文叢遠沉下了臉。
他知道，蘇喬頂着傷出去亂晃後，就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們是吵過幾次架，但那也不能就說是家暴吧？
夫妻之間吵吵鬧鬧這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了，她也對我動手了呀，她下手更狠，我現在還全身都痛。”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心太狠了，手太毒了，他也不會下定決心殺了她。
李妍冷冷地盯着他：“可不管是你家的鄰居，還是小區的鄰居，又或者你的同事，都從未在你身上看到過任何被打的傷痕。”
“那是因爲……”文叢遠說了一半就卡住了。
因爲覺得被一個女人打很丟臉，他就算是出去了，也會用衣服遮掩住。
再加上蘇喬那女人詭計多端，每次打他時，都會避開臉、脖子和手腳，打的時候不但特別地疼，有的還根本就不會留下表面的傷痕。
張隊譏諷地盯着他：“你可別告訴我，你每次受的都是內傷。”
“只會對柔弱的女人動手，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文叢遠最是討厭別人說他不是個男人，有些憤怒地看着張隊：“我沒有！”
“是她自己有精神病，動不動就把我往死裏打，天天鬧得家裏雞犬不寧的，是她家暴我，不是我家暴她！”
張隊被氣笑了，看了一眼邊上的小李。
李妍也被氣得不輕，拿出了手機，將一段錄相視頻放出來，遞到了文叢遠面前：“呵，你看看這是什麼？”
這些視頻，不是全都被他刪了嗎？連手機都給砸了，怎麼還有？
之前蘇喬威脅他，說她手上的他家暴她的錄相，他以爲她是在虛張聲勢。
張隊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怒意：“看清楚了嗎？”
“你的妻子在你手下，就像一個沒有任何反抗力的布偶一般，被打的時候，除了抱頭慘叫，除了無助地哭泣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這樣，你還能爭着眼睛說瞎話，說是你的妻子家暴你嗎？”
李妍作爲女人，最是討厭這種只知道回家打老婆的男人。
她恨恨地盯着文叢遠：“你得有多不是人，才能對一個柔弱的女子，還是你自己的妻子下這樣的重手？”
“你特麼真的還是個男人嗎?”
“你特麼連個人都算不上，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畜牲！”
“你說你愛她，你說你心疼她，結婚之後，就捨不得讓她出去工作了，我看不是捨不得，你是想百分百地控制她，是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吧？”
張隊見她情緒激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李，你先去喝口水。”
李妍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
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出了審訊室，去恢復平靜去了。
張隊長看着沉默的文叢遠，叩了叩桌子：“知道我們是在哪裏找到這個被摔破了的舊手機的嗎？”
文叢遠擡頭看向了他：“是她寄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