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殘陽如血劍氣如霜 >第三百一十七章 徒兒拿酒來
    此時那一衆女子,掙脫了那繩子的束縛,急忙的奔上前來,生怕丟失了這絕好的逃命的機會。

    哪兒還管那三七二十一,她們將這樵夫,當成了落水後的,最後的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個個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疼哭流涕的道:“你這青天大老爺,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弱小的女子吧,我們死也不到那大安山去啊!”

    說着說着,一個個便泣不成聲起來,有的甚至痛哭着昏厥了過去。

    那隨後趕上來的家人,與她們緊緊相擁而泣,一時間哭喊呼叫聲一片,讓人聽了心酸不禁。

    那樵夫哪受到過如此的折磨,他“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回頭怒視着陳摶老祖,厲聲道:“師父啊,這就是你想來的地方嗎?這下你都看到了啊,你覺得千里迢迢到這兒來值得嗎?”

    那陳摶老祖此時一直好似沉浸在那沉思之中,雙眉緊皺,失神落魄的仰望着蒼天上空飛過的一隻雄鷹。

    那樵夫驚見有那淚花在他的眼角閃現,心下不僅有些不忍,是呀,自己一路上對師父是冷嘲熱諷,哪考慮了他的想法。

    他究竟是出於一種什麼目的,而欣然前往這幽州城的呢?他爲什麼答應的那麼痛快呀?自己真的瞭解師父的內心想法嗎?

    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走進師父的內心呀!

    難道師父現在是在向自己表示,他就像這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雄鷹般的志向高遠嗎?!

    他爲自己的愚笨而痛心疾首,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師父了嗎?

    那老祖瞅了一會兒天上的雄鷹,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頭沒有轉過來,只是嘴裏自然自語好似對自己,也好似對着這樵夫道:“你憑着一己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

    那樵夫聞聽了他的話,隨之一愣,師父說這句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

    難道師父此行另有目的?師父要趁着接近這劉仁恭的機會……?!

    想到這,樵夫竟然驚出一身冷汗,可又一想,師父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啊!可師父剛剛的話語中,明明的暗示着什麼呀!

    正在此時,那衆多女子和家人,竟然趁着混亂之際,四散潰逃而去。

    那十幾個傢伙一見之下,嚎叫着開始拼命的去追抓着這衆女子和他們的家人。

    “你們……!”那樵夫一聲暴喝,就要躍起來,去阻攔這十幾個傢伙,被那老祖從那馬上伸手一把扯住,一使勁,竟將他掄到了剛剛騎乘的那匹馬上。

    剛剛那樵夫救人心切,沒及多想,就從那馬上躍奔下來。

    那馬始終還在這主人的身邊打轉轉,那老祖輕輕的一搭手,那樵夫便身不由己的飄落到那馬背之上。

    這衆人見了,不僅暗暗的佩服這老祖的功夫,真的是那無人能及啊!

    那老祖隨之嘴裏唸叨着,“徒兒你不要多事了呀,我剛剛就對你說了呀,你一己之力又能救得了幾個人呢?!”

    隨之向着這衆人掃了一眼,神色嚴峻的緊跟着道:“我自有道理……!”

    他這眼睛一瞅,衆人心下一愣,他們從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些許不對來。

    那頭兒趕忙緊盯着老祖,擔心的道:“老神仙,你不會對我們節度使做出什麼來吧?!”

    他們的擔心確實不無道理,對於這整個的幽州城來說,又有誰能是這老祖的對手呢?

    如果他近距離接觸了那劉節度使,想做出點什麼的話,那真的是易如反掌啊!

    那頭兒的心,一下子就抽緊了, 這人可是他親自請來的,真的出現什麼問題的話,自己又如何能脫得了干係呢?!

    這老兒會不會對那劉節度使下手呢?他真的是說不好,這可怎麼辦是好啊?!

    這頭兒急得直撓頭,他現下覺得這老祖答應的那麼痛快,並非那麼簡單呀,這其中恐怕有詐呀!他越想,這身上越發的冒起汗來了。

    自己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既不擔風險,而且還不能讓這老神仙走人。

    突的靈機一動,趕忙招呼道:“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這前面可就是那幽州城了,我們趕過去,那城門還不能關。我們還得尋找個好一點的客棧,讓老神仙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好見那節度使!”

    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臨時起意,因爲按照他一路上的高興勁,他是想等一到這幽州城,便領着這二人去見那劉仁恭。

    可剛剛從那老祖的話裏話外,他覺得不太對勁。

    他是那何許精明之人,豈能喫這個蒼蠅,他始終抱着一個信條,小心駛得萬年船呀!

    所以他現在必須的給他二人,先安排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那樵夫有些不放心的,回頭望着那潰逃中的衆人。

    有心要上去幫一把,可又聽說這是那劉仁恭下令採收的美女,自己明天就要與師父與那劉仁恭見面,現下只有忍氣吞聲,明天再等師父有何舉動,自己再見機行事也不完啊!

    念及至此,那樵夫只好一咬牙,那手掌向那馬臀上使勁的一拍,緊追那衆人而去……

    在臨近天黑之前進了城,二人被安置在那城西的“仙客來”客棧。

    那頭兒留下幾個人同時的住在那客棧裏,陪着二人,其他的人隨着他去向那節度使劉仁恭稟報去了。

    這樵夫和那老祖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什麼陪住啊,分明是監視着二人,怕二人逃走或有什麼其他的舉動罷了。

    衆人簡單的吃了點飯,全都是那幫傢伙結的賬,那樵夫和老祖也沒加註意,直到那天徹底的黑了下來,衆人都上牀躺了下來,那老祖卻一陣的長吁短嘆的。

    那樵夫一愣,這師父是怎麼了,他從來也不是這樣多愁善感之人啊?

    他在那牀上煩翻了個身,扭頭問詢道:“師父你怎麼了呀?爲何唉聲嘆氣的呀?”

    這些日子,他都不怎麼願意跟師父說話,總覺得師父不應該答應到這幽州城來,幫助這劉仁恭。

    可自從今天傍晚他聞聽了師父的話後,他覺得問題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這師父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所以他才覺得這多日來,自己對待師父的態度有些不對。

    爲了彌補這幾日的虧欠,他便對師父格外的熱情起來,在他的一再的詢問下,師父才道:“徒兒啊,爲師的睡不着啊!我們到那前臺喝上兩杯吧?!”

    “什麼?師父你說什麼?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樵夫聞聽了師父的話,一愣,這可是少有的事情啊,師父一般是不怎麼喝酒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