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拎木桶的漢子卻衝着假聖女惡狠狠一笑,神情猙獰道:
“想死,沒那麼容易。想活,也沒那麼容易。你他孃的一身毒,害死我們多少兄弟。
告訴你,這桶裏有解藥,也有s。從現下起,每個時辰潑你一桶,一直到你塗在身上的毒解了爲止。
你千萬莫噁心死,等你解了毒,我等還要逼供。你好好受着吧!”
話畢,一桶解藥潑上去,濃烈惡臭味一瞬間充斥整個倉室。
所有人皆被薰了出去。
貓兒站在檐下連嘔好幾口,方埋怨道:“哥哥,那桶裏東西那般噁心,你怎麼讓我拎?我還當個寶一般扌包在懷裏。”
那人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你傻唄。”揚長而去。
此時天色已發麻,只再過半個時辰,便要完全大亮。
貓兒立刻跟在那漢子身後,直直到了府衙角門。
角門處守着兩名護衛,見貓兒要外出,按規定問道:“只許進不許出,除非有特殊狀況。”
貓兒忙忙指着門外道:“小弟同方才那哥哥是一夥外出辦事。小弟腿短,慢了兩步。”
說畢,忙忙呼喊道:“哥哥,等着我,公子給的銀子可在我身上,你走的急沒用!”
護衛聽聞,放下疑心,拉開角門放她出行。
此時街面上趕早市的商販已人來人往,她立刻混進人堆裏,行不了幾步,便拐進了府衙近處那間客棧。
客棧裏有一間靠近端頭的客房,她從一開始,就花了大把銀子長期包了下來。
等王三和鳳翼族諸人發覺她失蹤,一定以爲她跑的遠。決計不會想到,她卻躲在府衙最近的客棧裏。
這間客房,只有她和蕭定曄知道。
他一露面,她立刻和他遠走高飛,離開這勞什子廣泉府,離開這勞什子鳳翼族。
誰願意當聖女誰去當,今後她若是遇上旁人假冒聖女,她若再去揭穿,她就是腦袋裏有屎!
她偷偷躲在客房裏,日日藏在窗戶背後,能瞧見府衙里人進人出,神色匆匆。
有時也能瞧見王三的身影,着急而落寞。
好幾回他站在府衙門口,倏地扭頭往客棧方向望過來,貓兒忙勾頭,心中砰砰亂跳,只當他已發現了她的行蹤。
然而她躲在牀底半晌,卻都未見有人進房尋他。走廊上連匆匆的腳步聲都未聽見過。
時間緩緩而過,她藏在客棧裏不露頭,一邊喫着那聖藥門頭人配置的解毒補身藥丸,一邊靜靜等待着蕭定曄能前來尋她。
一日,兩日。
三日,五日。
一晃過了十日。
蕭定曄還未露面。
貓兒本就等的心焦,現下更是擔心。
他奔赴好幾個州府前去平叛,自然不是簡單的事。
她躲在客棧裏喫不好睡不好,日日都擔心他鮮血淋漓出現在她面前。
可他不出現,她更擔心。
他是不是還活着?
他是不是因傷耽擱了腳程?
他該不會滾落河中被水沖走?
他會不會摔了腦袋因此失憶?
他會不會在鄉野被女子救下,然後上演了一場種田文中“失憶王爺要入贅”的經典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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