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今之計,只有先假意順從吧。
詭道門門主探下腦袋,討好道:“聖女蹲在牀底,這是想……”
她正色道:“本聖女練功時,喜歡避開人。”
想起身畔還有個昏睡的蕭定曄,又道:“避開人的同時,身畔要有男子。”
詭道門門主身子一晃悠:“聖女這是練的何功?”
她的目光炯炯盯住了他:“攝魂之功。本聖女瞧着你老當益壯,極好,極好。”
這話他信。
珍獸門的黑熊和白虎,許就是被聖女攝了魂,才逃竄的如喪家之犬,敗了珍獸門幾十年積下的威名。
門主一個踉蹌退開去,一屁墩倒在了庫狄郎中身畔,連連謙虛:
“不老當,不益壯。屬下年事已高,已如朽木,現下還能行走於人前,都是迴光返照,迴光返照!”
話畢,轉頭望向丹青門門主,咬牙切齒道:“你倒是來拜拜聖女啊!”是不是聖女,你再來掌掌眼啊!
丹青門門主反應過來,立刻上前,彎着腰瞧見牀下盤腿而坐的貓兒,立刻蹲身跪拜:“屬下見過聖女,屬下終於又見了聖女。”
貓兒心下一陣頹敗。
這位是老熟人。
她想否認身份,看來是沒有可能。
她心下鬱郁,只揮揮手:“你極好,你退下吧。”
詭道門門主一瞧,怎地能讓這孫子跑的快?
他立刻告黑狀,指望能暫且轉移聖女的目標:
“丹青門下,椿宮造詣極高。聖女曾瞧見的那近百張椿宮,皆是丹青門所爲!丹青門主春秋正健,身子硬朗,三魂七魄皆周全!”適合練什麼攝魂功。
詭道門門主心底一聲長泣。
怎地戰火就引不開?
貓兒有氣無力擺手:“你等先出去,郎中和寨主先留下。”
……
腳步聲離去,房門輕掩,重新恢復了寂靜。
貓兒爲躺在榻上的蕭定曄擦一擦額上虛汗,轉頭給郎中擺出個倨傲威脅之色:“將你聖藥門的絕活都拿出來。一個時辰內,我家漢子醒不過來,你家門主有的好看。”
庫狄郎中洗去面上血跡,苦着臉搬着凳子坐在牀榻邊上。
其實這回的吐血,根本用不着用藥,睡醒了就能好。
貓兒雖說睡了兩日才醒,泰半是因爲此前太過疲乏。
牀榻上的漢子,便是再能睡,按理來說,再過一日就能自然醒。
既然聖女出言要一個時辰醒,庫狄郎中少不得要診脈施針。
他和貓兒匍一碰面就三番四次被胖揍,內心委屈的不是一星半點。自小就建立起的對聖女的美好想象消失的渣都不剩,此時只想將這位母夜叉侍候好,再莫受皮肉之苦。
牀榻邊上,貓兒面無表情望着跪在眼前的烏蘭寨主,冷聲下令道:
“馬車一輛,健馬一匹,出山輿圖一幅,乾糧水袋有多少裝多少。今日本聖女便要離寨,你若準備好這些事,本聖女便不追究你誘騙之罪。否則……”
她的話剛剛說到此處,身後牀畔的庫狄郎中一聲驚咦,怔怔道:“怎地會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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