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也繼續耐着性子,將被她重複過七八回的問題,再問了一回:“你說你有妻室,你能說出她是何模樣?什麼性子?什麼背景?”
他冷哼一身,拂袖走上幾步,又住了腳,冷冷道:“我雖不記得她是何模樣,是什麼性子,有什麼家世背景,然而我卻知道,決然不是你這樣。”
貓兒險些氣了個仰倒。
她一步跳下地頭,踩着稀泥攔到了他前路:
“我怎地了?你……你他孃的中意我的時候,哭着喊着要娶我。現下失了憶,就瞧不上我這種?你可知一路行來,我跟着你吃了多少……多少……”
她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一路上吃了多少苦頭,小命多少次要玩完。如今苦未盡,甘未來,他輕飄飄一句“決然不是你這樣”!
她這樣怎地了?哪裏不對了?哪裏不好了?
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從懷中掏出一隻小泥貓的墜子在手中把玩:“我想着,她一定是美好的不成樣子,超出我的想象。”
她連“呸”兩下,做出個欲嘔的模樣:“別噁心人,她就是我這樣的老孃們!”
她一句話罵出去,始覺罵的是自己,又抽抽搭搭了兩聲,苦着臉道:“我自然也是極美好的,比你想象中的更美好。”
他冷冰冰的瞟了她一眼,繞過她繼續前行。
她忙忙道:“你要去何處?”
他負手前行,喃喃道:“自然不會出寨子。我既然是在這寨子裏失憶,我妻室、雙親定然要想辦法回來接我,如若兩頭尋岔了路,反倒浪費時間。”
她正要跟上他,他倏地回頭,手指凌空一點,一顆小石打在她腿上,她登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蕭定曄不理不睬,往前去了。
林中一時清風徐來,吹得百花飄搖。
林中一陣窸窣響動,貓兒忙忙道:“是誰?誰敢偷聽牆角,給姑奶奶滾出來!”
庫狄郎中揹着個竹簍從林中樹枝間探出身來,瞧見貓兒的囧樣,心中立時高歌一曲,緩緩踱了過來。
她雙眸一眯,逼問道:“本聖女以爲聖藥門弟子皆是正人君子,未想到你這小人,不但愛闖淨房,還愛偷聽人說話!”
他解下竹簍,蹲在她身畔開始摘揀採來的草藥,道:“屬下並未偷聽什麼了不得的事。不過是聖女此前同那位公子不對付,後來卻又好上了。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對話。”
他反問道:“聖女方纔可還說了什麼?有哪些是祕密?”
貓兒一滯,重重嘆了口氣。
要她日日說些過去的舊事,好喚回記憶,不是簡單事。
此處不是她的地盤,寨子裏竹木結構的房舍,根本不隔音。
隔牆處處有耳,她連蕭定曄的真實姓名都不敢告訴他,就現在,他還當他自己真的叫王五寶。
至於家住在何處,父母雙親姓甚名誰,她更是不能提及。
要她在各種虛假信息之上,喚回他的真實記憶,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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