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回的馬蹄愜意而閒適,半分沒有方纔的戾氣。
貓兒坐在馬背上,雖還因不怎麼會騎馬而扌包着馬頭,可那狼狽的姿勢下,臉上是得意而倨傲的神情。
她駕着馬繞行他一週,衝着地上的他眨眨眼:“我的,它是我的!”
待繞行一週後,馬停了腳步,乖乖站在邊上。
她衝着他咧嘴搖頭:“瞧你這慫樣,可是被我的馬摔爛了腚,爬不起來?嘖嘖,沒想到威風八面的王公子慫起來,竟是這副鳥樣。”
他一吆牙,忍痛爬起身,擡腿便走。
貓兒同馬道:“怎麼辦,他裝相!再上去踢他。”
他立刻狂奔出幾丈之外,聽她又同黑馬道:“窮寇莫追,瞧他那副慫樣,莫髒了你的蹄子。”嘲諷之意毫不遮掩。
他氣的不行,一張臉急速漲的通紅,叱罵道:“縱馬行兇算什麼好漢!”
她立刻做出喫驚的模樣,又同黑馬道:“怎麼辦,他罵我們兩個。走,去踢他!”
他一溜煙的跑的不見了影子,身後只傳來一陣馬蹄聲,和肆意的狂笑聲。
……
午間的宴席擺在了貓兒的房裏。
門主們推杯換盞,歡聲笑語,歡樂一家親。
貓兒哈哈笑道:“馬兒極好,可見珍獸門這些年,沒有偷懶。好門派,好門派!”
珍獸門門主壓低聲音道:“聖女今早上可解氣?”
貓兒也壓低聲音冷哼道:“這麼一點點,就想解我之氣,也太小看了女子!”
百媚門門主在一旁作證:“沒錯,我們女人一旦生氣,可不是那般好哄。”妙目一瞥,向對桌的心竅門門主拋去一個冷眼。
低聲說過話,衆人又擡高聲音,猜拳說笑。
過了不多時,房門被推開,丫頭進來彙報:“聖女,隔壁的公子午飯滴米未進。”
貓兒道了一聲好,向丫頭打賞了一把銀子,丫頭喜滋滋的去了。
冰火兩重天。
此屋有多熱鬧,隔壁那屋便有多冷清。
蕭定曄沒想到自己是個好面子的人。
早上被一匹馬像孫子一般的追,它那主人又將他像孫子一般的嘲諷。
他顏面盡失,在寨民的衆目睽睽下逃回了房裏,此後整個寨子的笑聲,都是衝他而來。
每個笑聲之後,都要加一句:“哈哈,被馬踢爛了腚!”
他幾乎忍不住想回應:“老子腚沒爛!”
卻終究慫的沒出聲,否則,他斷定會招來更多的恥笑。
他氣的沒有心情喫午飯。
然而隔壁的人不放過他。
他們笑,他們笑,他們持續笑。
蕭定曄心頭的火嘭的死灰復燃。
笑你孃的嘴!!
罵過人之後,他又對自己有了新的失望。
在好面子和會慫之外,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個會說粗話的人。
可見他並非出自什麼侯門世家,沒有得到好的教養。
新的認知令他越加鬱郁。
此時隔壁的笑聲一下接一下,間或能聽到隔壁那個叫什麼雲嵐的姑娘,正在得意道:
“他九尺的漢子,被一批馬嚇得面色發白,躺在地上掙扎半晌起不了身。我一提要老黑踢他,他跑的比兔子還快,你們說好不好笑!”
隔壁的笑聲一陣接似一陣,他原本已躺下去不欲計較,又忽的一聲爬起來。
哪裏好笑?他孃的哪裏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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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一對一爽文,爆爽甜寵,詼諧好笑,專治不開心)
爹爹一輩子難得認真一回,臨終前給離月卜了一卦,讓她趕緊找個人嫁了。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個小徒弟還不錯。收拾包袱,她孤身上路,前去京城尋人。
只是……
眼前這個不良於行,見風就咳的男子,真的是她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徒弟?
這幅模樣,她是嫁,還是不嫁?
爹爹說了,要是人長得好看,就要賴着不撒手。要是人長得不好看,就隨便要個十車金銀。
可,這個病嬌王爺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
爹爹教過她,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離月直接把人打暈,打包帶走了。
不料,這個一句話就要喘三下的病嬌王爺,卻是個十足十的腹黑。
不良於行是假,纏臥病榻亦是假。身處波譎雲詭之中,他步步爲營。
她的深情,她的朦朧愛意,他全都知道,也全都視而不見。他只當她是最好用的一把利劍,可以爲他披荊斬棘,也可以隨意贈與仇敵。
他不愛她……
原來,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啊,猶如跳樑小醜一般,多麼可笑。
可是爲什麼,她快要死的時候,含淚喚他小徒弟,卻看到他痛不欲生地嘔血,幾欲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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