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寨主站出來打圓場:“幾位長途跋涉而來,定然早已疲憊不堪。可先行用飯、沐浴、歇息,待明日再商議不遲。”
衆人便各自從椅上站起身,看起來要暫時住了這一話題。
貓兒直起身子,蓋上瓦片,始覺風雪止歇,卻是他爲她遮擋的緣故。
她轉頭望着他半晌,低聲問道:“我什麼事情都告訴了你,你爲何不離開?還有什麼話想問?”
高處垂掛着燈籠的亮光打過來,她的鼻頭和臉頰因風吹而緋紅。
他下意識想探手去幫她捂熱,等將將擡起了手,撐在她腦袋上的披風便垂了一邊,積在披風上的雪片撲簌簌倒了她一頭。
他心下窘迫,立刻手忙腳亂的去幫她掃開雪,又想着她方纔問他的問題。
他正要覷空張口,卻聽近處一陣腳步聲和人語聲,原本在屋裏的人已站在了門口,互相暫別。
下人們添了幾盞燈籠,將整個屋前映照的越加亮堂,亮堂到衆人只要微微擡眼,便能輕易瞧見屋頂上有人。
蕭定曄倏地用黑色披風將二人一包,摟着貓兒躺倒在屋頂上。
烏蘭寨主此時正在支使下人帶着三位客人去歇息。
寨主對幾人重視,支使下人的語氣也十分嚴肅:“飯食、熱水、牀鋪,去檢查三回。膽敢出錯,逐出山寨……”
又絮絮叨叨講了寫注意事項,十分的婆婆媽媽。
房頂上披風裏,燈籠的光線透射而過,略略打了些微光。
蕭定曄的注意力,初初還放在人語聲上,不知何時,目光已鎖住了眼前的姑娘。
也不知何時,他的手已牽住了她的。
纖細,冰涼。
手心和手指上帶着厚繭,不像高高在上的聖女的手。
他不知道。
然而他在山寨中的這幾日,曾見過烏蘭寨主的獨女已能起身,常常在山寨中走動。
小姑娘被一小根木刺紮了手指,就立刻能哼哼唧唧半天。
作爲一族的靈魂人物,聖女應該比門主的女兒更嬌貴纔對。
他的手順着她的手臂往上,轉去了她冰冷的面頰上。
晦暗中,對面一雙眼眸亮閃閃,帶着不知何種情愫,怔怔望着他。
他的手指緩緩移動,十分自然的撫上她的脣。
他終於開口,啞聲道:“我以前對你不好,是嗎?我來這山寨的原因,是想求得你的原諒,然後帶你走,對不對?”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從她的雙眸中倏地滑落。
他猜錯了方向,卻又殊途同歸,再次糾纏上了她。
她一把推開他,從冰冷屋頂上坐起身,轉頭一抹眼角,重新恢復了冷淡的態度:
“你同我之間,沒有什麼好與不好,也沒有誰要原諒誰。
你莫將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你與我的過往,對於你的追求和未來,是最不重要的事。”
她探頭再透過瓦孔往房中看去,幾位門主均已齊聚在房中,看起來還要開個小會。
而寨中積雪掩蓋的道路上,三位來客已由下人帶着,走出了十幾丈之外。
她立刻道:“此事由你三哥而起,你去跟着那三人,聽聽他們還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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