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門弟子擡着個木箱躡手躡腳進了屋,悄無聲息的進行着屋裏的裝扮。
繡制着吉紋的正紅牀單、被套、枕套和牀帳。
雕刻着龍鳳的喜燭、燭臺、酒杯和屏風。
最後拿出大小几十對雙喜,毫不遮掩的帖在了房中大小物件上。
外間院裏的裝扮與房裏的裝扮同步進行。
百媚門弟子們此時已到了山莊,無數鮮花、彩娟將院落裝點的春意昂然。
大小紅燈籠佈滿院落,綿延整個山道。
伙房裏的下人們開始叮叮咚咚切蔥拍姜。溫泉山上的喜宴雖說只有兩人份量,卻要精。得讓兩位新人喫滿意了,預料之中的聖女的邪火纔可能會熄。
貓兒這一覺睡的不算久,但十分罕見的夢到了她老孃。
事實上上回在誘情谷,她也曾夢到過她老孃。當時她老孃卻是以廚子的姿態出現,並未像以前一般給她灌雞湯,進行一些人生的啓迪。
此迴夢裏,她老孃終於恢復到了女先生的人設,舉着教杆一臉的苦口婆心:“閨女,別再折騰。”
她莫名其妙,想着自己穿了五年,給二老添什麼麻煩了?折騰什麼了?
她老孃續道:“小五那孩子挺好,挺不容易,你再莫折磨他。你和他的親事,我和你爸都同意。”
她不由一樂:“怎地我穿到了古代,你老人家也跟着主張起包辦婚姻?”
她老孃一教杆揮來,堪堪停在她的腦袋上,又收回手:
“看在今天是你的大事上,就放你一馬。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又軟弱又犟,自己看不透的事情就不願往前走一步,一定要看清楚才擡腿。
爲娘幾十年的人生智慧,今天當嫁妝傳授給你:車到山前必有路。
貓兒便是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她心懷滿腹疑問,琢磨着她老孃給她的便宜“嫁妝”。
要在路上走,還是在坑裏蹲?
以她逃亡路上被磨破過無數次腳底的經驗來對比,蹲在坑裏顯然是一條享福的路。
之後她的注意力便轉去了她老孃說的“嫁妝”二字上。
嫁妝,她覺着有些好笑。她已穿過來五年,她老孃現在纔想起要給她嫁妝,會不會有些太晚。
等她靜默半晌,眸子緩擡,看到了面前的銅鏡,眉頭倏地一蹙。
銅鏡裏的熟面孔,裝扮的有些像要唱大戲。
唱的曲目可能是講才子佳人歷經磨難終成眷屬的《春秋配》,也可能是講公主駙馬歡喜冤家的《醉打金枝》。
便連房中的裝扮,也與曲目十分相配。
大紅雙喜高高掛,喜慶程度遠超過大年。
此時正值午時,窗外的日頭一陣有,一陣無,慘淡光線透過半開的窗戶打進屋裏,照的各弟子們面色也跟着一片慘淡。
從貓兒睜眼的第一刻,屋裏各門各派的弟子們便彷彿被人點了穴,站在原處一動不敢動。
弟子們雖與貓兒不相熟,然而她們都從各自門主口中聽到過,聖女是隻母老虎。一旦發起威來,是個連她最愛的“王公子”都不放過的人。
貓兒怔怔間開了腔:“唱到哪一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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