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曄搖搖頭:“蟄伏與隱忍,我同阿狸最是明白,怎會行衝動之舉。”
殷人離思忖半晌,方道:“無論如何,番人敢夜間追殺人,已犯大罪。下官立刻吩咐下去,令人明兒夜間便往那賭坊裏再探一回,少不得要王妃出手,將暗衛僞裝成五點下的模樣。”
殷小曼忙問道:“師父可還有要交代徒兒明日去辦之事?”
蕭定曄望着他破衣爛衫、衣着單薄的模樣,微笑道:“冷了一夜,你現下只怕已有些傷風。爲師若再指使你行事,殷大人只怕又要心疼。”
殷人離忙忙扌包拳告罪。
蕭定曄笑道:“你先養身子,只怕再過兩日,有更用上你之時。”
第二日整日,蕭定曄與貓兒未離府一步,只等在宅子裏,好隨時聽消息。
貓兒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上妝手法,是在何處露了破綻。
僞裝之事,講究的兩個原則。
第一是出其不意。是指最能欺騙人的往往是第一眼。
第二是欺生不欺熟。是指能被誆騙的,都是不太熟悉之人。若到了她和蕭定曄關係的親密程度,現下便是有人將蕭定曄的麪皮貼在臉上,那也是騙不了她的。
是什麼人,能一眼就看穿她在二人身上所做的僞裝?
便是泰王親自來,以他和蕭定曄並非日日相見的相處情形,他都不可能從番人裝扮的表象上認出蕭定曄的本質。
這一日,蕭定曄多半時間同殷人離在書房裏商議事,貓兒跟去正院,心中想着她那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
待她回來正院時,雪早已停歇,日頭打在房上積雪上,照的整個院落亮堂堂。
院裏雪掃的乾淨,貓兒就着這個日頭,正蹲在院當中拿着一個丫頭做試驗,要將丫頭畫成了殷夫人。
殷大人從書房出來時,便未被誆住。
他望着那丫頭,點評道:“雖說看起來極像,可我夫人同我日日在一處,一顰一笑我都極爲熟悉。”
從跨院裏前來探母的殷微曼便上了當。
她直直朝丫頭跑去,挽着丫頭手臂撒嬌道:“阿孃,你去接祖母,怎地不帶我?”
此時殷夫人將將與妹子李青竹扶着李老夫人邁進院門,瞧見自家閨女上了當,不由撲哧一笑,揚聲道:“可見阿孃白生了你,你竟連你老孃都能錯認。”
小曼擡頭瞧見院門處也站着一位阿孃,這位阿孃神態顯見的比她臂彎裏的阿孃更自然,方知自己上了大當,忙忙丟開丫頭的手,上前撲在殷夫人懷裏,撒嬌道:“不怪我,怪王家姐姐誆騙人……”
貓兒展現的一手上妝手藝,殷夫人已瞧見過兩回,李老夫人同青竹還是第一回瞧見,不免十分喫驚,上前將那丫頭打量了多時,讚歎道:“若不近前,只站遠看,還真辨不出真假。”
貓兒心中一動,心中立時豁亮。
那些人前後兩次追殺蕭定曄,只怕並非外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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