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對於楚婉兒的無措與難過，謝方臣無動於衷，“我沒說錯吧。”
是，沒說錯。
他們確實沒有確定過任何關係，他們從頭到尾，就只是睡在一張牀上的普通朋友而已。
可是被這樣赤丨裸裸的說出來，還是太傷人了。
楚婉兒鼻頭酸的不行，她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謝方臣，她只能咬住嘴脣點了點頭，說：
“好，我知道了。”
謝方臣直接從楚婉兒身邊走了過去，朝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楚婉兒原地站了片刻，轉身離開。
直到坐上出租車，楚婉兒心裏還是鈍鈍的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不知道爲什麼謝方臣突然就不高興了。
爲什麼要說那樣難聽的話呢。
楚婉兒心裏委屈的不行，聽着出租車裏司機放的傷心情歌，她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四點半，謝一衡準時打來了電話。
楚婉兒接起來，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小婉兒，時間到了哦。”謝一衡略帶着些許調侃與不滿的聲音，傳了出來。
原本，楚婉兒是很不喜歡謝一衡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曖昧氣息的，但是這一刻，被謝方臣傷了心的這一刻，楚婉兒突然就不討厭了。
她甚至被逗笑了。
“我在路上呢，快到了。”楚婉兒勉強笑着對謝一衡解釋，“我住的地方離這邊太遠了，打車打了很久，抱歉。”
“沒事哦，只要你在來的路上，我就可以等。”謝一衡回答的很是紳士。
楚婉兒笑了下，把電話掛了。
十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了雲茂商場樓下，楚婉兒付錢下車，進了商場。
她沒有直接去二樓咖啡廳找謝一衡，而是先上四樓到女裝區域，新買了一套行頭換上了。
裙子是法式方領泡泡袖造型的白色連衣裙，鞋是綁帶平底涼鞋，整體裝扮不會過於隆重，但也不乏味，很清新。
將舊衣服扔進垃圾桶，她又下到一樓去化妝品專櫃補了個妝，這才施施然乘坐扶梯上二樓，去咖啡廳裏找謝一衡。
門口的侍應生將楚婉兒帶進去，引路到謝一衡面前。
“咳咳。”楚婉兒故意咳嗽兩聲。
正在低頭看平板的謝一衡聞聲擡頭，看向楚婉兒。
“現在是五點十分，我們約的是四點半，你遲到了四十分鐘。”他垂眸看了眼手包，微笑着說。
楚婉兒自己拉開謝一衡對面的椅子坐下，長長呼出一口氣，隨意的解釋：“這不能怪我，一個小時太趕了，根本過不來。”
謝一衡笑笑，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他叫來服務生，爲楚婉兒要了杯美式。
服務生走後，他看着楚婉兒，開口稱讚：“你今天打扮的很可愛。”
“是嗎，謝謝。”雖然是爲了不被謝一衡發現端倪才換的衣服，但聽到讚美，楚婉兒還是開心的。
她也朝謝一
衡放在桌上的平板看過去，在看到畫面暫停在一個男人流鼻血的場景後，她脫口而出：“蝴蝶效應？”
“這麼經典的片子，看過不是挺正常嗎？”楚婉兒完全沒當回事，繼續說：“你看的這是導演剪輯版嗎？”
謝一衡點頭：“對。”
“這個版本我更喜歡一點，雖然有點殘酷了，但是感覺邏輯上更能自洽。”
“是。”
楚婉兒笑起來，上下多看了謝一衡幾眼，“看不出來你還喜歡看這一類電影，我以後你根本不看電影呢。”
雖然被調侃了，謝一衡卻並不生氣，他也跟着笑：“怎麼，難道我看起來就沒有生活嗎？”
楚婉兒挑眉，不作答。
“是不是在你眼裏，我看起來就是那種沒頭腦沒思想的富家花花公子？”
“呵呵。”
沉默，就是默認。
謝一衡重重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那你可真是太不瞭解我了，別看我現在西裝革履的，想當年，我可是文藝青年加憤青，兇得很呢。”
“哈哈，是嗎？一點都看不出來。”氛圍不錯，楚婉兒也聊開了，開起謝一衡的玩笑，“我還以爲你是女人們行走的提款機呢。”
謝一衡哈哈笑起來，笑得肩膀都在抖動，“我明明是響應國家號召，先富帶動後富，爲國家做貢獻呢。”
“噗。”
楚婉兒沒想到，謝方臣居然穩穩接住了她的玩笑話，還給出了好玩的回覆。
相比較於謝方臣，謝一衡實在是太會說話了。
或者說，太會討女孩子歡心了。
楚婉兒一想到謝方臣最後那冰冷的眼神，一顆心就悶悶的疼，她喜歡謝方臣的高冷孤傲，但是她不喜歡謝方臣對她孤傲。
她自己也清楚，這是很矛盾的事情。
“去喝酒吧，我想喝酒了。”楚婉兒突然說，她詢問謝一衡，“這附近有沒有那種可以喫飯喝酒的酒吧？”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謝一衡愣住了，他詫異的看着楚婉兒，問：“爲什麼突然就要喝酒了？”
楚婉兒抿脣，乾笑了兩聲。
謝一衡到底是久經情場的男人，見楚婉兒不願意說，他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拿着平板站了起來。
“我知道有家可以點餐的酒吧很不錯，不過稍微有點遠，我們開車過去吧。那家酒吧的駐場樂隊很不錯，很有自己的風格。”
本來只是一時興起的提議，但看到謝一衡這麼配合，楚婉兒也心動起來。
她回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玩了，跟謝方臣在一起後，她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謝方臣的需求，在扮演謝方臣喜歡的樣子，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經隨便可以獲得的那種簡單的快樂了。
或許，今天她可以去放鬆一下。
謝一衡雖然花心又不負責任，但想來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是個可以一起去喝酒的朋友。
“可以，走吧。”楚婉兒站了起來。
這時，服務生端着剛剛做好的美式走了過來。
謝一衡擺擺手，“不用了，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