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她頭都不擡的說。
“麻煩……”一個小小的女聲響起，醫生擡頭一看，看到一個個頭不高的女孩，抱着一條流血的胳膊，怯生生的站在幾米遠處。
醫生倒吸了一口冷氣，停下了收拾抽屜的手，看來，今晚她又不能按時下班了。
“這是怎麼了？弄破了嗎？”
“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扎破了。”女孩子旁邊的男生說。
醫生這才朝男生的臉看了一眼，這一眼，就讓她微微愣住了。
她很想問一句男生是不是明星，因爲氣質長相實在過於出衆，但眼前女孩子胳膊還在流血，她只能壓下心裏的疑惑，幫女孩處理傷口。
王靈的胳膊是摔下去的時候，被地上的一個木刺劃破了，醫生把木刺拔掉，又給傷口消了毒，最後包紮好。
“好了，這個藥和紗布你拿上，每天消毒一次，換一次紗布，過幾天就好了。”
“謝謝醫生。”王靈剛纔消毒的時候疼哭了，這會兒眼眶紅通通的，看起來就跟個可憐的小兔子一樣。
王靈抱着手臂不方便，謝方臣掏出手機掃碼付了錢。
“走吧。”謝方臣提起醫生給的裝藥和紗布的塑料袋，對王靈說。
王靈輕輕點了下頭，“嗯。”
直到兩人走出診所，醫生把抽屜收拾完，關了燈出去鎖門的時候，才猛然想起，她似乎在小侄女的手機上看到過剛纔那個男孩子。因爲外表太出衆，一向對明星不留意的她，當時也多看了幾眼。
好像是姓謝？
王靈住的比謝方臣遠，兩人走到謝方臣樓下，王靈主動說：“好了，你把藥給我，快上樓吧。”
“啊……”謝方臣猶豫了下，把塑料袋遞給了王靈。
“今晚謝謝你了。”王靈咬咬嘴脣，透露出小女孩的嬌羞，“給你添麻煩了。”
謝方臣神色淡淡，“沒事。”
“嗯，再見。”
“再見。”
謝方臣轉身上樓，王靈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謝方臣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後，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眼神。
她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謝方臣上樓，進了屋開燈換完鞋，才從口袋掏出手機看。
沒有新的未讀信息。
他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幾秒，打開微信，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
隨後，他將手機放在桌上，進浴室去洗澡。
楚婉兒打車回了酒店，她不知道石婭把酒店房間訂了多久，反正她住的那個房間，還沒有退房，還給她留着。
她將自己扔在柔軟的大牀上，用枕頭矇住了頭。
雖然以前也不是每晚都跟謝方臣睡在一張牀上，但畢竟房間離得近，那種感覺也是近的。
而現在，多了一個池姐，她跟他之間似乎也多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不只是她，就連謝方臣，似乎也開始避嫌了。
楚婉兒心裏悶悶的，一聲又一聲的嘆息從枕頭裏傳出來。
“叮——”手機微信響了下。
楚婉兒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指紋解了鎖，沒什麼心情的
擡起眼皮看向手機。
她飛快地點開，喘着氣把那條簡潔的短信讀了幾遍。
“你暫時如果不知道去哪兒住，可以先住到我之前那個房子。如果你想住的話。”
楚婉兒突然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翻了個身，晃動着小腿抱着手機開始想怎麼回。
打了幾句刪掉，又重新打，又刪掉，來回好幾遍後，她就發了一個好字過去。
哼，她也要高冷一點，總不能老讓她上趕着去關心謝方臣。
楚婉兒回了之後，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機看。
等了五分鐘，對話框也沒有跳出新的消息。
楚婉兒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她想了想，又發過去一句話。
“得對，那邊離你太遠了，我還是儘快找房子吧，住的離公司近一點，也方便工作。”
又等了五分鐘，謝方臣還是沒有回。
楚婉兒漸漸變得焦慮起來，她把謝方臣主動關心的那一句話再三的讀了，又發過去一條。
“不過找房子的這幾天我應該會去住，那邊還有點我的東西，我明天上班的時候跟你拿鑰匙嗎？”
這是疑問句，而且不是沒事找事，是有必要回的消息。
這也是楚婉兒的心眼兒，她不想就這麼結束對話，她想跟謝方臣多聊幾句。非常想。
然而，謝方臣還是沒有回。
楚婉兒感覺自己的心態都快要崩了，她不明白是自己說錯什麼了，還是自己回的慢了，爲什麼謝方臣就不回她消息了。
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就在她抓耳撓腮胡思亂想，都準備打電話質問謝方臣的時候，謝方臣突然回消息了。
“剛剛去洗澡了。”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楚婉兒焦躁的心立馬就變得平靜了，她長長鬆了一口氣，感覺方纔緊張的要命的自己彷彿是個大傻叉。
對啊，謝方臣本來就不是那種手機時時刻刻帶在身邊的人，再說了這會也的確是洗澡的時間，她剛纔怎麼就那麼鑽牛角尖呢。
楚婉兒緊緊抿着嘴脣，一字一句斟酌着給謝方臣回消息。
“你沒回我消息，我猜你也是去洗澡了。今天來回折騰了一天，是真的累了。”
她發過去後，看到對話框裏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心情又雀躍起來。
幾秒後，謝方臣的消息彈了出來。
“鑰匙明天給你，累了，睡了。”
楚婉兒臉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失望慢慢爬上她的臉，她咬了好幾下嘴脣，最終纔打過去一個晚安。
“晚安。”
謝方臣難得的回了個晚安，但楚婉兒也沒有多高興，不過也沒有不高興，算是情緒再一次回落到了平時的穩定點。
她知道說完這一句，謝方臣就不會再發消息了，所以也懶得看手機了，直接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刻，楚婉兒突然想到之前挺火的一首歌。
那裏面有兩句歌詞。
“我倆太不公平愛和恨全由你操縱”
她忍不住搖着頭苦笑，怎麼這個歌詞，這麼適合現在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