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謝方臣的感情是什麼樣子,她自己心裏有數,不需要謝一衡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
楚婉兒不屑的瞪了謝一衡一眼,拔腿就要離開。
然而,一陣大力襲來,她的胳膊被謝一衡拽住了。
“你走去哪兒?”謝一衡斂去了輕佻的笑意,眼底露出些許疲憊和嫉妒:“爸爸在跟謝方臣談事情,你打算去打擾他們嗎?”
楚婉兒甩開謝一衡的手,驕傲的擡起下巴,“我還沒那麼傻,我只是想自己走走,離你遠一點!”
晚風襲來,撩起她額角的碎髮,她今天沒有化妝,因爲生氣,白皙的臉頰上泛着些許薄紅,卻顯得更加嬌俏可愛。
“其實,我對你是有感情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樣清純的她迷了眼,謝一衡突然說。
楚婉兒被嚇了一跳,退後兩步,不解又提防的看着謝一衡。
這時,幾個傭人從謝一衡身邊走過,謝一衡沒有吭聲,一直等傭人走遠了,才緩緩解釋:“不是那種感情。”
“你別嚇我。”楚婉兒還是很戒備,“我知道你對方臣有意見,但那是另一碼事,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別因爲對方臣就意見,就跑來對我示好,這種把戲早就過時了!”
“我說真的,跟謝方臣沒關係。我挺喜歡你的,是把你當妹妹的那種喜歡。”
楚婉兒睜大眼睛盯着謝一衡,見謝一衡並沒有躲閃自己審視的目光,反而很坦然很真誠,便信了幾分。
實際上,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對謝一衡,也有哥哥的感覺。
因爲心裏有了謝方臣,也早就知道謝一衡花花公子的底細,所以楚婉兒一開始就沒有將謝一衡當做正常的普通異性看待,沒有任何火花的相處下來,兩人之間漸漸生出一種親人般親密的感覺。
謝一衡看楚婉兒放鬆了警惕,也讓自己放鬆下來,很是隨意的伸了個懶腰,“我說你也別那麼拘謹,這會兒謝方臣不在,我就想跟你好好說會話,你沒必要那麼緊張。”
“是嗎?好好說會話?”楚婉兒不信。
“是。”謝一衡和氣的笑起來,“我保證。”
楚婉兒抿起嘴脣,沉默幾秒後她朝謝一衡伸出手,“那行,你把偷丨拍我的照片還給我。”
謝一衡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
“你今天早上那麼憤怒,我能理解,畢竟家裏突然多了一個人,是誰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但謝一衡,我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你,你不應該對我做這種事。”
楚婉兒仰頭與謝一衡對視,眼神倔強又清澈。
謝一衡卻避開了楚婉兒的注視,他將視線投向不遠處高高低低起起落落的噴泉水柱,搖了搖頭。
“謝一衡!”楚婉兒急起來,“你剛剛還說把我當妹妹,你就是這樣對你丨妹妹的!”
誰料,謝一衡不僅不回答她,反而邁步朝噴泉走去。
楚婉兒沒辦法,只能追了上去。
謝一衡手裏的照片對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
謝方臣從謝明山的書房裏走了出來。
走廊裏有傭人守着,看到他走過無動於衷,彷彿他是空氣一般。他知道,這些人跟張曼文一樣,都沒把他當一回事。甚至,還看不起他。
可是他不在乎,他一點都不在乎。
想到方纔在書房裏,謝明山對他說的話裏,三句不離讓他抓牢楚婉兒,抓緊與楚婉兒成婚,他就想笑。
這個老狐狸,看來是火燒眉毛,已經等不及了。
也是,謝明山將大半個謝氏集團都壓進去的投資,就跟個吞金窟窿一樣,怎麼填都填不滿,表面風光無限的謝氏集團,已經面臨着資金鍊即將斷裂的危險。
恐怕成天在外面逍遙的謝一衡還不知道,如果這個窟窿一直補不上,謝氏集團旗下的公司,將會一連串宣告破產。
到了那個時候,令人仰望的神話家族謝氏家族,恐怕就要跌落神壇了。
一想到這樣令人振奮的好消息,謝方臣就興奮的大腦細胞都在跳舞,與之相比,不管是張曼文的惡語還是謝一衡的拳頭,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反正,他們很快就要失去驕傲的資本了,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有的是機會看他們求饒痛哭。
楚婉兒並不在屋子裏,謝方臣環視一圈,往外走去。
在他右前方,有兩個傭人正捏着毛巾,背對着他擦拭着牆角的花瓶,一邊擦拭,一邊小聲的議論着。
“你真聽到了?”
“真聽到了,少爺說的很清楚,說‘我對你是有感情的’,一個字都不差!”
“沒想到啊,這種話會從少爺嘴裏說出來,很稀奇!”
“這有什麼稀奇的啊,少爺之前的未婚妻不就是她嗎,我聽說兩個人約會了好幾個月,少爺前幾天都準備定婚紗了。”
“那怎麼突然換人了,我今天看少爺晚飯都沒怎麼喫,一直黑着臉,就是在爲這個事生氣吧。”
“那當然了,都快要結婚了未婚妻愛上別人了,這誰受得了啊,不過我真是替少爺不值,那女人有什麼好的,一點都不專一,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還跟少爺呆在一起呢,分明就是腳踩兩隻船,貪心的很!”
兩人顯然不知道身後有人,討論的很是忘我。
謝方臣將這些議論聽在耳中,並沒有出聲反駁,他只是蹙了蹙眉,無聲的從兩人身後走了過去。
出了門,謝方臣站在臺階之上,向下望去。
面積大到可以當做公園的花園,被夕陽鋪上了一層金粉,美麗的如同一幅濃重的油畫。
而在這幅油畫正中央噴泉的位置,一男一女佇立在那裏,微風吹起他們的衣角,他們並肩而立,淺笑低語,親密的宛如情侶。
多麼美麗的場景,謝方臣看在眼中,卻只覺得眼睛被刺的生疼。
他方纔所有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