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衡聽在耳中,十分不忍。
有護士在裏面照顧,他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先打電話給姜成,將醫院這邊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姜成聽楚婉兒沒事,鬆了一口氣,拜託謝一衡好好照顧,並說自己有時間了就會過來探望。
掛了電話,護士急匆匆從病房裏出來了,她手裏拿着的白毛巾,上面沾滿了血跡。
謝一衡看到後嚇一跳,一把拉住了護士,“這是怎麼回事?”
“病人麻藥過了,這會正是最疼的時候,她不肯喊出來,把嘴咬破了!”
“你說什麼?”
謝一衡幾步衝丨進病房,一眼就看到楚婉兒沒有打吊針的那隻手抓着牀架,牙齒死死咬着上脣,殷紅的血水從她的嘴角汩汩而下,很是慘烈。
“你別咬自己,疼了就叫,叫出來。”
“……啊……啊……”楚婉兒試着張開嘴巴,但是疼痛根本就忍不住,她又一次咬住了嘴脣,而且比頭一次更狠。
謝一衡實在不忍看到她這樣傷害自己,把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你別咬自己,想咬就咬我吧。”
楚婉兒已經疼的失去了理智,她一口咬住謝一衡的手腕,空着的那隻手,也掐了上去。
從小到大,謝一衡無論做什麼,身邊都有傭人小心照看着,一般小朋友學走路的時候,會摔倒會哭,而對於謝一衡來說,這種事不會存在,即便是他要摔倒,也有傭人趕在之前給他做墊背。
所以,當楚婉兒一口咬下去的瞬間,謝一衡疼的鼻尖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如此痛的感覺。
手腕上漸漸有暗紅色的血流了下來,謝一衡閉上眼睛,深呼吸讓自己放鬆。
病房門被再次打開,邢立風一樣的走了進來。
邢立喫驚的望着謝一衡流血的胳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喂!你瘋了嗎,你在幹什麼蠢事呢!”
謝一衡眼下疼的燒心,顧不上和邢立貧嘴,他咬牙道:“你別管我,先看看她,她疼壞了。”
“不用你說。”邢立檢查了傷口後,直接陸起楚婉兒的袖子,打了一針。
針頭的液丨體推丨進肉裏,楚婉兒痛苦的呻丨吟聲慢慢變小了,接着,她眼睛一點一點闔上,似乎是睡着了。
“你給她打了什麼?”謝一衡懷疑的問。
“鎮定劑,我調過劑量的,你不用擔心。”邢立視線投向謝一衡血淋淋的胳膊,神情甚是嚴肅:“你胳膊需要消毒包紮,跟我去辦公室。”
謝一衡這才從楚婉兒嘴裏抽出自己的胳膊,上面兩排深深的牙印,看上去觸目驚心。
“你就別瞎艹心了,這邊有護士看着呢。”
如此,謝一衡才放下心來,跟着邢立去辦公室包紮。
辦公室裏。
邢立一邊用棉籤擦去血跡,一邊埋怨謝一衡:“你怎麼這麼莽撞,咬傷是很容易留疤的你知不知道!”
謝一衡痛的皺眉,語氣卻是淡淡的。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一個男人,總不能看着她把自己的嘴脣咬爛吧。”
“是嗎?那你真是菩薩心腸啊。”邢立冷笑,“我們醫院每天都有可多人生不如死,菩薩您要不要救一下?”
謝一衡知道邢立是在挖苦自己,但仍舊接上話說:“可以啊,你寫個申請,我給您們醫院捐錢。”
“行,你說的,我等會就寫!”邢立氣呼呼的將紗布纏上去,聽謝一衡痛的嘶了一聲,他又放柔了動作,小心的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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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雖然還有灼丨熱的痛,但畢竟是外傷,包紮好後,謝一衡說了句謝了,就起身準備離開。
邢立不解氣,喊住了謝一衡。
“一衡,你到底在幹什麼?如果是別人的未婚妻,你現在的行爲,可是不道德的,你知道嗎?”
謝一衡沒回頭,沒吭聲。
邢立繼續說:“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希望你理智一點,不要被愛情這種鬼東西衝昏頭腦,爲愛癡狂的男女,都是傻丨子中的傻丨子。這話不是你以前自己說的嗎?”
“是,是我說的,我糾正一點,我並沒有爲愛癡狂。”
“你這還不叫爲愛癡狂,你這都……”
“不是。”謝一衡沒讓邢立說下去,他轉過身,一字一句道:“她原本是我的未婚妻,我只是把原本屬於我的人,重新搶回來罷了。這跟愛無關。”
說完,他拉開門出去了。
短短半個小時,邢立被謝一衡震驚了兩次。
什麼叫原本是他的未婚妻?
難道,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傳的謝一衡的未婚妻,但是又被人搶走了?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敢從謝家大少爺手中搶人?
那這個女人也不得了啊,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還把謝一衡耍的團團轉!
邢立感覺自己向來邏輯一流的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
不過,他纔不相信謝一衡說的這與愛無關的屁話,男人最瞭解男人了,愛這種東西,就算不承認,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