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叫嚇唬呢,這是實話實說。你纔是婉兒的未婚夫,我怎麼能嚇唬到你呢。”
謝方臣冷笑,“你還知道我是婉兒的未婚夫,很好,那你就給我記牢了。”
“那當然是記得牢牢的。”謝一衡視線越過謝方臣的肩膀,愉悅的挑眉,“不過我看你自己是沒記牢,來醫院看未婚妻,居然還帶着別的女人。真風丨流啊。”
謝一衡話音剛落,許倩就走近了。
她臉上依舊掛着淺笑,儘管謝一衡很不喜歡許倩,也不得不承認,許倩是很漂亮的,沒有缺點沒有死角的漂亮。
“你們兩個躲起來聊什麼好事呢,好半天不見人。”許倩淺笑晏晏,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方臣,你見到醫生了嗎?”
謝方臣冷淡回:“沒有。”
“唔,那怎麼辦呢……謝一衡,醫生怎麼說,你應該知道吧。”
“不知道。”謝一衡懶得看許倩表演,乾脆拒絕,直接從謝方臣與許倩面前走過。
許倩難堪的臉都紅了,頻頻向謝方臣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謝方臣就跟看不見一樣,只嫌惡的盯着謝一衡的背景。
許倩咬咬牙,將所有的不忿都忍了,勉強笑着問謝方臣:“方臣,咱們……”
“走吧,回去了。”
“回……回去?”許倩驚訝。
謝方臣不再多重複,邁步直接走向電梯。許倩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個走向,讓她很舒服。
她兀自一笑,緊緊跟了上去。
接下來幾天,謝方臣都沒有再來病房,當然,楚婉兒也沒讓謝一衡住病房裏。儘管謝一衡趁着楚婉兒受傷,佔了很多嘴皮子上的便宜,但他多少有自己的分寸,並沒有做讓楚婉兒不高興的事。
第五天,是楚婉兒的出院日。
謝一衡起了個大早,打扮一番,準備去醫院接楚婉兒出院。
然而,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謝明山叫住了。
“你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
“我……我去公司。”謝一衡不敢直視謝明山的眼睛,飛快地回答。
謝明山站在樓梯上,向下看去正好看到謝一衡頭頂的發旋,他盯着看了幾秒,有些無奈的開口:“先別去公司了,來幫我個忙。”
“……是。”
謝一衡跟在謝明山身後上樓進書房,對於謝明山提出的要求,他不敢拒絕。
所以,他只能放了楚婉兒鴿子。
醫院這邊,楚婉兒並沒有苦等謝一衡,她頭天晚上就叫了王靈,請王靈幫忙辦理出院手續,手續一辦好,兩人就打車回家。
等謝一衡幫謝明山看完表格,又跟謝明山喫完早午飯,一起坐車前往公司,在公司開完會,時間已經中午了。
忙完一早上的他終於有時間看手機,在給楚婉兒打電話道歉之前,他看到了楚婉兒的短信。
“我已經辦完出院手續了,現在打車回家,你不用再過來了。”
短信是早上九點發的,這會已經十二點了,算時間楚婉兒已經早就到家了。
謝一衡不
服氣,指尖在點下通話鍵的那一瞬間,又猶豫了。
這不行。
琢磨了幾秒,他下樓開車,前往劇組。
楚婉兒放在劇組的東西沒拿完,他回劇組去拿上,就有了一個可以去找楚婉兒,跟她見面的理由了。
此時正是午飯時分,劇組的人都圍坐在姜成的帳篷外,捧着飯盒喫飯。
看到謝一衡,姜成熱絡的招手:“謝家公子,來喫午飯!”
“不吃了,我今天有時間,來看下荷花池怎麼修繕。”
謝一衡雖然也沒喫午飯,但以他的生活習慣,是受不了跟這麼多人坐在一起鬧哄哄的喫飯的。
他笑着擺擺手,飛快地進了院子。
二院荷花池被污染的池水已經抽乾了,半死的荷花葉子耷拉着,沒有一點生氣。
謝一衡掏出手機,按下快捷鍵。
電話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畢恭畢敬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出來,“少爺,您吩咐。”
“派兩個人過來,修一下城西老宅的荷花池,順便,再找幾株荷花過來。”
“是,我馬上安排。”
在劇組工作人員嘴裏難以完成的事情,到了謝一衡這裏,絲毫沒有遲疑,也絲毫沒有難度。
畢竟,對於謝氏家族這樣的大家族而言,最厲害的不是有多少錢有多少公司,而是早已經訓練有素的服務體系。
掛了電話,謝一衡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荷花池邊上,盯着那灘早已經幹了的血跡看了許久。
儘管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天她忍着劇痛,不卑不亢的與那些苛責的人對話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認識這麼久了,他知道她很不一樣,但是,他還是爲她的堅強所折服。
他自問,如果當時腳底裏扎進釘子的人是他,他作爲一個男人,或許都沒那麼鎮定。
就在謝一衡轉身準備走的時候,他餘光掃到了角落裏的攝像頭。那是之前爲了防止不識相的小毛賊進來到亂,特別安裝的。
鬼使神差的,謝一衡點開手機裏,謝家自主研發獨用的監控軟件,按照日期與時間,調出了當時的監控錄像。
視頻裏,原本走在後面的許倩突然快步走到楚婉兒前面,幾秒後停了下來。
接着,不知道許倩會停下來的楚婉兒,抱着顏料罐撞了上去。
謝一衡敏銳的眯了眯眼睛,暫停視頻,又倒了回去。
看了好幾遍後,他才喃喃自語:“還真是可以……”
喫完午飯,各演員和各工作人員都回自己的住處休息。
許倩本想跟謝方臣對戲的,但謝方臣打着哈欠說中午要回去休息,根本沒給她提議的機會,她只好也回帳篷休息。
掀開帳篷門簾,走進去,猛地擡頭看到牀上坐着一個人,嚇得許倩差點尖叫出聲。
待看清是誰,她心按着胸丨口,急促的呼吸。表情,更是充滿了疑惑。
謝一衡翹着二郎腿,表情和姿勢都很欠揍,“我來,是想跟你確定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