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厲星辰在家住，不可能不喫早餐，“喫過了。”
“那我出去給你們買喝的吧，你們兩個聊。”
于飛想讓他們單獨相處，很快開溜了。
厲星辰不可能是一個人過來的，隨行的還有兩個保鏢，這會兒守在門口，于飛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安心地去買東西了。
公寓裏有她的衣服，但都是夏天的，厲星辰帶了一箱子冬天的衣服過來，直接推着行李箱去了主臥收拾。
“叩叩叩。”嚴爭在門口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門沒關，想進就進。”厲星辰道。
嚴爭站在衣帽間門口，看着正在掛衣服的女孩，緩聲道，“昨晚於飛跟我說了很多事情，他說我們是一家人，對嗎？”
“嗯，”厲星辰淡淡應了聲，“你是我哥。”
嚴爭指尖微顫，又道，“你看見我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如果不高興，我就不會搬來這裏住了，”厲星辰繼續掛着衣服，“家裏人多，你現在失憶了，回家每天被圍觀會不適應的，所以先在這裏住着，等你什麼時候能接受自己的身份了，我再帶你回家。”
“那怎麼是你過來陪我，你不用上學嗎？”
厲星辰笑了笑，“我閒得慌，不行嗎？”
嚴爭：“……”
“你叫……”
厲星辰的心抽痛了一下，果然忘得很徹底，把她的名字都忘了。
“厲星辰，小名月牙，叫我月牙就可以了。”她淡聲答。
“月牙，”嚴爭點點頭，“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總覺得你不太喜歡我，連正眼都不看我……”
厲星辰：“……”
“你想多了，我這人就是這麼高冷的，對誰都一樣，”她把清空的行李箱放進櫃子裏，這才轉身望向他，“于飛還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我在帝都軍區工作，是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的，還說你們找我找得很辛苦。”
“只要人能回來，再辛苦也值了，回頭我幫你問問，既然你身體沒什麼大礙，應該可以安排回去上班了。”
“嗯，謝謝你。”
厲星辰走出房間，去倒了杯水喝。
嚴爭跟在身後，繼續問道，“月牙，你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嗎？”
厲星辰喝了一口溫水，狐疑地看着他，“于飛沒跟你說？”
“沒有，”嚴爭如實道，“他只跟我說了我的工作，說關於家裏人的事情，還是我當面問你比較好，他一個大男人不喜歡嚼舌根。”
厲星辰點點頭，這倒的確像是于飛的爲人。
“我剛過完二十歲生日，有男朋友的。”
嚴爭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那……”
“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厲星辰搶先道。
嚴爭微怔，“爲什麼？”
厲星辰扯了扯脣角，“他劈腿了。”
嚴爭：“……”
“你這麼好，他怎麼會劈腿？”
“誰知道呢，”厲星辰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繁華的都市，“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累了。”
……
一小時後，于飛興沖沖地拎着好幾袋東西回來，“老大月牙，我回來了，我買了很多菜，中午我下廚，咱們好好喫頓飯，對了月牙，要把劉茜和甜甜叫過來一起喫飯嗎？還有陳奇。”
厲星辰窩在沙發裏看書，聞言，擡眸看了對面同樣拿着一本書的嚴爭一眼，“算了，他們來了很尷尬，還是不叫了吧，以後再說。”
“那好吧，”于飛把奶茶送上來，“月牙，剛剛我進來，看到你和老大坐在一起看書，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厲星辰笑了笑，“你理解錯了，我們之間現在不可能有這種感覺。”
于飛：“……”
他雖然很少跟女孩子相處，可是這會兒都能明顯感覺到厲星辰是在生氣。
他想了想，湊到厲星辰耳邊，壓低嗓音道，“月牙，我沒跟老大說你是他女朋友哦，我覺得這種事應該你親口說比較好，不應該由我來說。”
“你不說是對的，沒什麼好說的，我也不想說。”厲星辰冷冷的道。
“月牙，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啊？”于飛不懂，“爲什麼連這種事情都不告訴他？”
厲星辰翻着手裏的書，面無表情的道，“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裏，霍柔纔是他的女朋友，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
于飛：“……”
“月牙，原來你是在喫醋啊，可是我覺得，老大也是很無辜的，他失憶了嘛，情有可原。”
“所以我沒說他什麼，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爲什麼會把他弄丟。”
“……月牙，你別這樣嘛，老大現在回來，身體健康，對霍柔也沒什麼留戀，說明他根本沒對霍柔動心，不信的話我幫你問問。”
“別問！”厲星辰急忙阻止他，“我不想聽到他和霍柔的名字連在一起，你什麼都別問。”
“哦……”于飛有點心疼，又有點着急，但苦於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道，“月牙，我這個人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你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就是了，我只是希望你和老大好好的。”
“謝謝你啊于飛。”
“說什麼謝啊，是我謝謝你這麼信任我纔對，老大救了我的命，你又給了我這麼好的工作，你不知道，我爸媽知道我在爲你做事，都覺得可光榮了。”
厲星辰笑笑，“等有時間，把你父母接來帝都玩，我好好招待他們。”
“行啊，那他們一定會高興壞的，這陣子事多，以後空了再說吧，到時候我帶你去我家玩。”
“好。”
“那你繼續看書，我去廚房。”
厲星辰放下書，“我幫你打下手。”
“不用，我自己可以。”
厲星辰堅持，“你又不是廚師，做飯給我們喫已經很辛苦了，不能什麼都讓你來。”
嚴爭看着他們兩個有說有笑地進了廚房，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悶得透不過氣來。
門鈴突然響起，嚴爭閉了閉眼，好不容易纔把胸口的鬱氣驅散，起身去開門。
顧清默看見開門的是嚴爭，神色微斂，這纔開口叫人，“爭哥，月牙呢？”
嚴爭眉心微蹙，仔細端詳着他的臉。
“爭爭，這是默默，月牙的竹馬。”站在門外守着的保鏢開口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