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城哭岔氣,朦朧溼潤的大眼睛微微睜開,看向手的方向,雖然看不太清,但是依舊能感覺手離着蓬頭還有一段距離。
她目光緩慢移動,望向駱邵烈的臉,但是五官卻看得非常的朦朧模糊。
“嘩啦——”
身體從浴缸中被抱了起來。
顧西城這會兒難得不反抗,不知道是因爲懼怕還是因爲剛纔掙扎的太累的原因。
“不要——”
顧西城腿腳踢打了幾下,卻沒有踢到實質性的東西,踢了個空。
駱邵烈打橫將她抱起,直接出了浴室。
他將她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隨手抽手,似乎轉身要走。
顧西城迷茫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忽然朝着他伸出了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等到她意識到做了什麼的時候,又是萬分的懊悔!
駱邵烈腳步一頓,似乎也沒有料想到她會做出這種舉動。
他回頭,俯身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顧西城深吸了口氣。
接下來的氣氛有些尷尬,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顧西城正閉着眼睛懊惱剛纔做出的動作,她現在特別希望駱邵烈趕緊離開。
可是,旁邊的牀微微塌陷,隨後駱邵烈竟然翻身上牀,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顧西城:“……”
她身體僵硬的厲害,如一尊雕塑。
駱邵烈手掌在她腰際的位置輕輕的撫摸了幾下,聲音低沉而暗啞:“下次還敢讓別的男人碰嗎?”
顧西城本能的搖頭:“不,不敢了。”
她欲哭無淚,這種精神性折磨,她真的是怕極了。
駱邵烈就是個變態加瘋子,今晚她算是完全領教了!
“睡吧!”
得到了她的答案,駱邵烈聲音緩和了少許,手掌輕柔拍打在她身上,已經閉上了眼睛。
顧西城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狼狽的淚水,視線終於能看到清。
她盯着駱邵烈俊美的側臉,脣角微抿。
顧西城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不過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特別容易犯困。
她窩在駱邵烈懷裏,腦袋裏亂糟糟的想着事情,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沒了駱邵烈的人影。
她起身,掀開了被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牀單不是之前的那一條。
她肚子有些餓,打開臥室的門,準備下樓找點東西喫。
“少夫人,您醒了?是不是餓了,午飯給您溫着呢,我馬上讓他們準備。”
李管家說道。
“李管家,小星呢?”
顧西城頓住了腳步,看着他問道。
小辰去學校,小星今天在家,她上午是看到駱邵烈抱着小星去醫院的,可是她剛纔去小星臥室的時候,卻沒看到女兒的身影,連駱邵烈都不見蹤影。
“今天何嬸帶着廚房師傅做蛋糕甜點,小小姐跟着她一起去蛋糕房玩去了。”
李管家回答。
顧西城哦了一聲,可
是卻站着不動,一雙水亮晶瑩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管家。
“少夫人,您是不是想問大少去哪裏了?”
李管家說道。
顧西城尷尬的咳嗽一聲,被戳中心事,她面上有些難堪,解釋道:“我……我纔不想知道,不過他不在家,肯定是去上班了。”
“少夫人你可猜錯了,大少剛纔走的時候說,好像是去了醫院。”
李管家回答。
什麼?
駱邵烈去了醫院?
他去醫院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他一定是去找霍峯麻煩了。
如果他們兩個撞到,那霍峯會不會說漏嘴將他們睡過的事兒說出來。
就算是霍峯沒說,那駱邵烈之前那麼瘋狂的舉動,會不會在霍峯身上上演!
這個變態!
顧西城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就往門外跑——
“啊——”
“咣噹!”
顧西城太着急,等看到前方的女傭,沒來得及剎住腳步,直接和那名女傭撞在了一起,女傭手裏的盆子也落在了地板上。
“對不起,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女傭連忙道歉。
顧西城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愧疚的說道:“不不,這都是我剛纔跑的太急撞到了你,你沒事吧?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你哪裏疼?”
“少夫人,您別這樣說,我沒事,哪裏也不疼的,您沒事就好。”
女傭連忙恭敬的說道。
顧西城上下打量她,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妥,也就放了心,但是她這一打量,眼睛餘光剛好瞥見地上摔出盆子的牀單上。
這個牀單,她特別的熟悉,不就是她房中的嗎?
可是牀單上那紅褐色的線條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這是我房間的牀單對吧?怎麼這麼多血?”
顧西城心猛的一顫,想到她身上沒有任何受傷,所以血不會是她流的。
那身體上有傷,而且躺過她牀的人,不是駱邵烈還能是誰?
所以,這牀單上面的血是屬於駱邵烈的!
駱邵烈背後的傷口又崩裂了嗎?
“少夫人,這是大少拿出來讓我扔掉的,可是我看這牀單料子很好,我就想不要浪費,洗乾淨的話,我們傭人鋪着正合適,對不起少夫人,這都是我的錯,我做錯了事情,您別和大少說,千萬不要辭退我……”
女傭哭着說道。
顧西城搖了搖頭:“放心吧,你做得對,這樣扔掉確實可惜,你既然不嫌棄,你就洗洗留着吧,我不會和駱邵烈說的,你去吧。”
“是,謝謝少夫人,謝謝少夫人。”
顧西城快速的往門外跑,甚至來不及換下腳上的拖鞋,她此刻腦子裏想的全是駱邵烈!
“少夫人,您還沒有換鞋,哎,快,叫莫然跟上。”
李管家連忙叮囑旁邊的保鏢。
莫然開車,直接將顧西城送到了醫院。
在路上,顧西城就給駱邵烈打了電話,到了醫院,她明確目的地,直接跑去了醫生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