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第九特區 >第二四七三章 叔侄碰面
    “我……我馬上回去。”沉默過後,顧泰安聲音顫抖的回了一句。

    “我等你。”顧言直接掛斷電話。

    靈堂內,秦禹面無表情的問道:“他怎麼說?”

    “他說他會回來。”

    “……如果能回來,那是最理想的結果了。”秦禹嘆息着應道。

    顧言沒有回話,只低頭不停的燒着紙錢,秦禹用餘光掃了他兩眼後,緩緩起身,走到他身邊,直接坐在地上。

    顧言沒有吭聲,秦禹伸出手掌摟住他的脖子,同樣什麼話都沒說。

    “……媽了個B的,整到現在……我咋啥都沒有了呢。”顧言感受到秦禹的胳膊後,情緒再次失控,扭頭看像向一旁流着眼淚:“……我爸走的時候問我……小靜沒事兒吧……你知道我聽到這話是啥感覺嘛……我他媽沒辦法,我只能騙他……!”

    秦禹木然流着眼淚,也不說話,只摟着顧言,當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

    當晚,顧泰憲要從曲阜境內回到燕北弔唁自己親大哥,但二戰區顧系所有核心將領,直接將大門堵死了,不讓他離開。

    顧泰憲氣的掏出了槍,衝着門口地板打了整整一梭子子D,但依舊沒人讓路。

    真回去,還能回來嗎?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誰都不放顧泰憲走。

    但大家也跟顧泰憲妥協了,聲稱只要林耀宗可以退步,那後續問題就可以談。

    顧泰憲極爲無奈,根本不想與衆人商議,直襬手驅散了他們。

    總參謀長很快以二戰區司令部的立場聯繫了顧言,告訴他兩件事兒,第一,顧泰憲不會回燕北弔唁,第二,可以選擇中立地點談判。

    顧言聽到這話心涼半截,直接回道:“如果不是他談,我們沒有溝通的必要!”

    總參謀長思考在後應道:“他可以參加。”

    ……

    兩天後。

    老總督的遺體葬在了燕北南郊的峯山上,那裏上清水秀,可坐南望北,一覽祖國河山。

    下葬當日,燕北長街上到處都是聚攏的民衆,區內區外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靈柩車輛,一路來到峯山腳下。

    秦禹對後續事件的處理,心裏還是有謀劃的,所以他依舊不能露面,燕北方面,更是隻有個位數的讓人知道他脫困了。

    鋒山上。

    孟璽看着老總督的墓碑,心裏的情緒是極爲複雜的,他有一個祕密,或許只有秦禹知道!

    他曾經是想過利用自己在川府的職位,對老總督進行刺殺的,但這是私怨,他孟氏一族在當初八區內戰,燕北城破之時,被打上判軍的罪名,全數被誅,如果不是孟璽一直生活在海外,肯定也不能倖免。

    所以孟璽對顧系,以及之前對川府,都是恨之入骨的,當然這裏面還有很多細節和過程,咱們以後再敘。

    只說後來孟璽進了川府,逐漸引起秦禹注意,後者多次私下調查過他,也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孟璽在幾次事情中,都得到了秦禹的警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道:“你不能過線!”

    這也是爲什麼秦禹會調孟璽去試驗田呆那麼久,一來是磨他心中的戾氣,而來也是側面告訴他,我能用你,也能棄了你。

    後來許多次事件中,尤其是搞一體制遭到反彈的過程中,顧泰安所表現出的決斷,佈局方向,確實都是以大局爲重的,他那時發現,這個老人不是他以前認爲的軍閥,劊子手,他也知道下面乾的很多事兒,總督也不見得知道。

    孟璽更加清楚,如果一統,老人活着是關鍵,所以他才放下對總督的仇恨。

    心如鐵石的孟璽,其實在川府的這段時間內,也被同化了,被感染了。

    站在墳前,孟璽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放下鮮花,轉身離開。

    ……

    葬禮結束的第二天,顧言乘坐飛機帶着警衛,去了曲阜與燕北的中立地點談判。

    走進會議室內,顧言終於看見了他二叔。

    “坐,小言!”總參謀長招呼了一聲。

    “你們都踏馬出去,老子不想跟跟你們任何人說話!”顧言面容冷峻,看着顧泰憲說道:“我就和你談,就咱倆!”

    “小言,你冷靜一下,現在是……!”總參謀長還要說話。

    “滾!!”顧言瞪着眼珠子衝對方罵道。

    顧泰憲沉默半晌,擺手喊道:“你們都出去吧!”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只能邁步離開,而會議室內也只剩下了叔侄二人。

    “能不能不打?”顧言站在會議桌旁邊,直不楞登的看着他二叔問道。

    顧泰憲擡頭,看着他回道:“你以爲我想打嗎?!你以爲是我非得要做那個位置嗎?”

    “你不要找理由,就說你能不能不打?!”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這個事不是你和我能做主的!我可以不打,司令我都可以不當!但問題是下面的人幹不幹,沒了我顧泰憲,他們不會選出第二個司令嗎?”顧泰憲猛然站起身,神色激動的吼道:“一體制碰觸的不是我的利益,而是大多數人的利益,你明白嗎!!李勇男,打八區內戰的時候,瞎了一隻眼睛,缺了一條腿!張成峯,打三峯山的時候身中兩槍!像他們這種爲顧系玩過命的將領,有太多太多了,你現在一句話,就要把人家從應有的位置上拿下去,他們能幹嗎?!我不是同盟會的代表,他們纔是!明白嗎??”

    “你可以不摻和啊!”顧言冷眼看着他:“你可以退出來,讓他麼鬧啊!”

    “我要下來,二戰區馬上會發生兵變!你信嗎?”顧泰憲瞪着眼珠子吼道:“一邊是一個戰壕裏,蹲了十幾年,甚至是二十幾年的老兄弟,一邊是家族大義,你讓我怎麼選?!我踏馬沒得選,明白嗎?如果不是我當這個同盟會領袖,昨天你父親死的那瞬間,戰鬥就打響了!明白嗎?”

    顧言看着他,眼圈瞬間泛紅,幾乎用哀求的口吻說道:“二叔,我們不吵,我們不說什麼狗屁大義!!你考慮一下我行嗎?事情搞到現在,我已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你要打,你讓我怎麼辦?!啊?”

    顧泰憲沉默半晌:“……讓林耀宗放權不行嗎?啊?”

    顧言聽到這話,心如死灰。

    ……

    七區。

    周興禮斟酌半晌後:“不行還是把李伯康叫回來吧,我覺得搞前面,還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