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在監獄內見完大民和馬老二後,就獨自一人回到了家裏,準備拿一些衣物,跟老貓在寢室內住一段時間。
在屋裏剛收拾完東西,秦禹站在窗口就看見林念蕾走了回來。他愣了一下,立馬推門喊道:“哎呦,林憨憨,你回來了?”
“你滾,”林念蕾轉過身,脆生生的罵道:“你個死基佬。”
“呵呵,今天下班時間還挺早的?”
“我事兒幹完了,就回來了。”林念蕾見到秦禹跟自己打招呼,也就沒回房間,而是迎過來問道:“你愛人呢,分居了啊?”
“他回孃家了。”秦禹也懶得解釋,順嘴胡謅了一句。
“回孃家?據我觀察,當零的不應該是你嗎?”
“你有完沒完?”秦禹斜眼懟道:“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就觀察這些屁事兒。”
“呵呵,你還真說對了,你倆就是屁的事兒。”
“下流!”秦禹被林念蕾調侃的臉都紅了。
“呵呵,不跟你鬧了。”林念蕾抻了個懶腰,笑面如花的問道:“嘿,大兄弟,我幫了你的忙,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喫頓飯啊?”
那天晚上馬家的人,之所以能在世紀大道上摸到袁華藏貨的倉庫,其實是林念蕾的功勞。她之前跟老虎有過沖突,還是秦禹解的圍,而秦禹能給馬家那邊靠譜的信息,正是因爲林念蕾當初拍的那些照片,所以她確實算是幫了秦禹大忙。
“你想喫啥啊?”秦禹問了一句。
“我想喫日料。”林念蕾大咧咧的迴應着。
秦禹聞聲一愣:“喫尼瑪的日料……全松江都翻不出來幾家日料,一盤三文魚都頂我好幾個月工資了,喫個屁喫。”
“你特麼再罵我一個,是不是跟姐兒混熟了?”
“我帶你喫別的吧?”
“什麼啊?”
“走吧,出去你就知道了。”秦禹放下水杯,提起了自己的行李。
林念蕾有些好奇,黛眉輕皺的問道:“你拿這麼多東西幹嘛,不在這兒住了?”
“不是,避難。”秦禹懶得解釋,拽着林念蕾出了門喊道:“走吧。”
……
一對俊男美女,沿着破舊的街道,一直走了能有二十分鐘後,纔來到警司旁邊的一處衚衕內。
林念蕾衝着手掌哈着氣,小臉凍的通紅,擡頭看着眼前的門面店說道:“這個地方連個牌匾都沒有,你也好意思帶我來。”
“喫的是心意,不是錢。”
“放屁,”林念蕾脆生生的罵道:“小摳兒!”
秦禹提着行李走到門口,伸手擡起厚厚的棉布門簾子,轉身喊道:“進來吧。”
這個飯店是朱偉領秦禹來的,裏面主營江魚煮麪,算是松江地地道道的特色小喫。因爲在松江北側有一條冰凍着的大江,蜿蜒數百里,直到出了九區也望不到盡頭。而有一些願意付出勞動辛苦的漁民,則是經常在江面上打出冰窟窿,用網繩在裏面撈魚。
雖然現如今的世界,絕大部分地區已經沒有活物了,但好在松江這一片受災面積較少,環境沒有區外那麼惡劣,不然第九特區也不會在這裏重新建造城市。
江魚煮麪的飯館,就這一道菜,一道主食,秦禹和林念蕾落座沒多久後,老闆就端着大鐵鍋放在桌子上,用炭盆燃燒着小木塊進行烘烤保溫。因爲燃氣的成本太高,小飯館根本就用不起。
“就這一鍋,將近兩百塊錢。”秦禹翻着白眼說道:“不便宜啦,我也算出血了。”
“行啦,行啦,知道你摳了,不用說了。”林念蕾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蠕動着小嘴咀嚼起來:“嗯,真的挺香的。”
“不光香,還實惠。”秦禹餓壞了,用盤子盛着麪條就狼吞虎嚥了起來。
“你喫的怎麼跟個餓死鬼似的,不怕燙嘴啊?”林念蕾皺眉嘟囔道:“端莊一點不好嗎?”
“我是個基佬,又不想泡你,沒事兒裝雞毛啊。”秦禹故意撩騷着說道。
林念蕾抿嘴一笑:“你是不是喜歡我啊,不然爲啥那天你能幫我揍那個什麼老虎?”
“我喜歡你胸毛兩米多長啊?”
“你滾!”
“我這人就是心善,所以才幫你。”秦禹違心的補充了一句。
“嘿嘿。”林念蕾看着秦禹一笑:“不許對我有非分之想,我可以跟你當姐們處,也可以教你怎麼勾引你愛人。”
秦禹懶得和林念蕾扯皮,擡頭看着她問道:“有個事兒我挺好奇。”
“什麼呀?”
“綁架你的人,是不是跟袁家有點關係?”秦禹突然問道。
林念蕾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因爲後來袁克把你綁架案的事兒給壓了下來,司裏也有傳言說老三因爲攪局,後來被袁克給罵了。”秦禹如實迴應道。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松下跟他們有關係。”
“按理說袁華混的也不差了,那他爲啥找人綁你啊?僅僅爲了點小錢嗎?”秦禹實在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林念蕾聽到這話,俏臉有些猶豫。
“算了,不能說就不說。”秦禹一看對方不太想接話茬,就立馬終止了這個話題。
林念蕾喝了口白水,沉默許久後迴應道:“其實也沒必要瞞你。袁華找人綁架我,是因爲我舅舅在奉北的一個大公司當高層,他求我舅舅辦事兒,我舅沒答應,所以他纔想了這麼個辦法。原本他好像是打算,讓松下裝成綁匪管我舅舅要錢,然後他再通過一系列逼真的演技,把我救出來……這樣的話,他不就能得到人情,達到目的了嗎?”
“哦,是這樣。”秦禹點了點頭又問:“可他求你舅舅辦事兒,爲啥綁你啊?你舅沒孩子嗎?”
“因爲我正好要來松江任職,而且我從小在舅舅家長大,也跟他的孩子沒啥區別。”林念蕾笑着應道:“我舅的其他孩子都有一定社會地位,估計……袁華不敢碰吧,只能挑我這個軟柿子了唄。”
“啊,那我明白了。”
“哎,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林念蕾脫掉外套,俏臉紅潤的看着秦禹問道:“你是自己來九區的嗎?你家裏的人呢?”
秦禹聽到這個問題,頓時皺起了眉毛。
“怎……怎麼了?”林念蕾感覺秦禹狀態不對,試探着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