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阿威點頭:“走,進屋說說!”
二人轉身,一同進入了臥室,林成棟伸手推上門,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了:“哥們,事兒到眼前了,你又要重新談待遇了,什麼意思啊?演我啊。”
“呵呵。”阿威低頭點了根菸:“棟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蹲點的情況,我聽說了,那個目標在的院子又有警衛,又有武裝越野,他明顯不是一個單純做買賣的人啊,這跟咱們來之前,你說的情況不太一樣,所以兄弟們覺得……這事兒風險挺大,想多拿點錢。”
“想多拿多少?”
“我們想拿一半。”阿威吸着煙說道。
“那肖波的費用,算在你們這一半里嗎?”林成棟話語平淡的問道。
“他是他,我們是我們,不往一塊混!”阿威搖頭。
林成棟拉了一張椅子,低頭掏出煙盒,輕聲問了一句:“阿威,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啥的嗎?”
阿威怔了一下:“聽說過一點。”
“這活兒最開始,我想找的是一個警務學院的同學,他在區外有一幫人,很適合幹這個。”林成棟話語輕飄的說道:“但我不確定目標啥時候回五區,必須得走的很急,所以就沒等到這幫人回來,然後才找了小亮,叫了你們。”
阿威眯起了眼睛。
“阿威,你要手頭緊,事後我多分你一些,這沒問題,可咱幹活之前,你要多加錢,這不行。”林成棟擡起頭,臉色突然變的冷峻:“給你一半,那剩下的錢,我怎麼分啊?我該給肖波和小亮多少?”
阿威沒有吭聲。
“你要說,你幹不了,那就算了,我給你拿十萬塊錢,你帶人回去。”林成棟繼續說道:“剩下的買賣,我叫朋友派區外的人過來幹。”
阿威右手插在褲兜裏,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鬆開了手槍槍柄。
林成棟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他以前是警員,在南滬不缺這個圈子的朋友,你他媽阿威這時候要搞事兒,那就得想一想,你以後還能不能回南滬了。
阿威知道林成棟是警員,但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唬自己,眼前這個人表面上看着挺隨和,可真談起正事兒,態度又很強硬,現在要真鬧掰了,那活兒還能幹嗎?大錢還能分到嗎?
二人相互沉默半天,林成棟起身說道:“我一人給你們再加十萬!”
“行!”阿威立馬笑着點頭:“棟哥敞亮,我們也不小家子氣,就這樣吧!”
“你記住昂,活兒幹好了,才能拿到錢。”林成棟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說道:“上點心!”
“這肯定的!”
“走吧!”林成棟推門離開臥室,拍手喊道:“來,說一下活兒該怎麼幹!”
屋內此刻大多數人都是阿威的兄弟,他們見二人沒有提加錢的事兒,都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才圍到了桌子旁邊。
“目標叫金泰洙,是五區一個倒騰鹽的商人,很有錢,身邊長期有跟班的,並且手裏都有槍!”林成棟雙手扶着桌案,面無表情的說道:“小亮負責開車,阿威帶人控制跟班,還手直接打死,我和肖波主要抓目標,幹完後,我們從這條路線撤離……!”
……
市區,靜謐的大院內。
金泰洙坐在光線暗淡的倉庫內,一邊喫着牛扒,一邊衝旁邊的人吩咐道:“把昨天抓到的那個人領來。”
大約兩分鐘後,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被四個跟班架到了樓下。
“跪下!”領頭的跟班摁着中年喊了一聲。
中年被迫跪下,低着頭,也不吭聲。
金胖子切着牛排,小分頭書的一絲不苟,整個人看着完全一副商務精英的派頭:“你是那一邊的?七區,八區,九區?還是給私人幹活的?”
中年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金胖子擡頭看了一眼中年,嘴角泛着微笑:“你知道這幾天,五區內抓了多少像你這樣的人嗎?”
“我就是個做生意的……!”
“你在質疑我們的能力,是嗎?”金胖子放下刀叉,喝了口紅酒:“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也不說啊。”
中年額頭冒起細密的汗珠,依舊沒有回話。
金胖子等了大概四五秒,擡頭衝着跟班說道:“我想聽他說話!”
話音落,四個跟班邁步上前,直接將中年用數條鐵鏈綁在了倉庫的承重柱子上。
“最後問你一遍,能不能說?”跟班問。
中年看着他,渾身顫抖,雙拳緊握,但依舊沒有吐口。
“噗嗤!”
跟班一刀捅在了中年右側的小腿上,刀刃緩緩向上划動,一條深可見骨的刀傷呈現,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 啊!”
中年慘叫着,渾身抽搐。
跟班拔下軍刺,衝着後面擺了擺手。
“咣噹!”
一扇鐵門被拽開,裏面光線昏暗,陰森無比。
“汪汪……!”
四條大狗,狂叫着衝了出來,在倉庫內亂跑。
中年雙眼瞪的溜圓,面色恐懼的掙扎了起來,弄的鎖鏈子咣噹咣噹作響。
四條狗聞到血腥味後,低着狗頭,一邊在地上嗅着,一邊來到了中年旁邊。
“刺溜!”
其中一條狗在中年身邊轉了一圈,伸着大紅舌頭,舔了一下中年腿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CNM,你殺了我!!”中年驚懼的吼着。
四條狗一擁而上,開始瘋狂撕咬着中年的小腿,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
金胖子看到這個景象,好像還他媽挺下飯的,竟低頭繼續喫起了牛扒。
三十秒後,中年精神崩潰,扯脖子吼道:“拉他們走,拉他們走,我說,我說啊!”
……
奉北。
馬老二,劉子叔,寶軍,關琦等人在酒店裏一直呆到晚上八點多鐘,才接到了姚敬忠的電話。
“喂?”
“我給你們發個地址,你們直接過開就行!”姚敬忠言語客氣的說道:“咱們先喫個飯,細聊聊!”
“好勒。”
馬老二點頭。
“一會見!”
“好,一會見!”
二人聊完,結束通話,寶軍笑着問了一句:“說讓咱幹啥活兒了嗎?”
“沒有!”馬老二搖頭。
“呵呵,這他媽的突然給東廠做事兒,感覺心裏怪怪的!”寶軍眨眼說了一句。
“走吧!”馬老二招呼了一聲。
衆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一同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