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所有的力氣都被他抽走了,抽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觸手便灼,堅硬無比的身軀,狠狠地擁住她,沉溺其中。
後半夜的時候,她一直處在冰與火的兩重天之間,面前是摯愛的男人,隨着每一次的碰撞,他的輪廓時遠時近,忽明忽暗,耳邊只剩下不斷重複着她名字的低喃。
陸小芽在半夢半醒中,深深呼喚着魏澤楊的名字。
凌辰兩三點後,煙花陸續湮滅,整座城市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中,到處充斥着一股硫磺與硝煙的氣味。
室外冰寒,室內如春。
陸小芽再度醒來,竟累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天邊的魚肚白還未升起,那噼裏啪啦的鞭炮從四面八方開始奏響,你方唱罷我登場,勢要把貪睡的人全部叫醒才肯罷休。
虛虛地從眼縫中瞥了身側的男人一眼,呼吸均勻,眸子緊閉,仍在沉睡。
她嘴角微眯,又羞又惱。
昨天半夜真的太放肆了,魏澤楊那種刻板的性子,不知道是哪裏借鑑來的手段,竟是逼着她在窗臺上將她轉過來,轉過去的,實在是羞恥萬分。
弄得她膽戰心驚的,就怕被窗子外面的人瞧見。
可魏澤楊一個勁兒在她耳邊誘哄說,房間裏熄了燈,漆黑一片,別人看不到的。而且這棟樓有十幾層高,幾乎看不到同一高度的建築物。
不要老覺得自己是城市的中心點。
他一本正經的唬人,陸小芽縱然持懷疑態度,也禁不住他的軟石更兼施。
被男色迷.惑,意志力不堅定,真的要不得。
高難度的那啥,對身體的柔.韌性是一種考驗。
明明兩次,卻比以往任何的情事都要喫力。
陸小芽想了會兒,本打算憑藉堅強的意志力起牀,哪裏料到,眼睛眯着眯着又熟睡過去,再後來,就是被魏澤楊同燕子雙雙叫醒的。
燕子:“媽媽,你是大懶蟲”
“嗯寶貝,幾點了”
“我和魏叔叔早餐都喫好,還去下面的廣場裏走了一圈”
燕子還看不懂鐘錶上的時間,把今天早上做的事兒,一件一件如數家珍地報給陸小芽聽。
陸小芽頓時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一看,天哪,居然十點了。
縱情,真的要不得
眉心緊攏,她像彈簧一樣從牀上彈了起來,一邊催促:“燕子,媽媽來不及了,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我們都是女孩子,不可以看嗎”
“”
這話在邏輯上,沒有毛病。
陸小芽沒顧得上反駁小丫頭,手忙腳亂地找羊絨衫褲子和呢子外套,匆匆往身上套。
燕子一驚一乍:“媽媽,你怎麼不穿棉毛衫棉毛褲不冷嗎”
陸小芽:“”她也想穿,但是現下的棉毛衫棉毛褲太厚實寬大了,實在影響美觀,所以放棄了。
陸小芽:“不冷。”
“媽媽,你背上有個烏青,疼不疼”
“現在不疼了。”
“媽媽,你脖子上怎麼有好幾個紅點點”
“被小蟲子咬的吧。”聲音裏,帶着那麼點心虛。
當燕子還想問點什麼的時候,被陸小芽打發出去了。
鬼知道魏澤楊在她身上還做了什麼標記,誰讓她現在皮膚養得水水靈靈,一碰,痕跡就很難消下來。
花了十分鐘不到把自己搗鼓好,走到外間,看見魏澤楊一臉的神清氣爽,淺咖色的羊絨衫露着雪白的襯衫領子,普通的黑褲子愣是將他襯得身量修長,氣質矜貴。
他招手,朝她粲然一笑:“先來喫點東西,要涼了。”
本來有點禁谷欠氣息,被他一笑,莫名多了些儒雅溫潤的氣息,陽光灑在他臉上,衝擊力十足地美顏暴擊。
陸小芽假裝沒有被驚豔到,淡定地說:“來不及了,我得先去店裏開門。”
“反正已經晚了,吃了再走。”魏澤楊精準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緩緩地道。軒軒書吧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意志力薄弱。
魏澤楊眸光含笑:“喊過你,你睡得太沉”
“還不是你害的”陸小芽脫口反駁,卻在一瞬間紅了臉。
眸光輕瞥了燕子,生怕小丫頭又問十萬個爲什麼。
魏澤楊不動聲色地將她似嗔怒似嬌羞的表情收入眼底,毫無誠意地敷衍道:“好,都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不知節制又瞎研究的錯
陸小芽喫完稀飯和雞蛋,身邊的男人提議道:“已經晚了,要不今天別去了,我陪你們在滬市轉轉。”
她沒回答,燕子應得飛快,起鬨道:“好呀好呀”
“不行。”陸小芽定定地反駁。
“今天的損失我出補給你,多少都行。”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年初一人流量只多不少,蛋糕店剛開了十幾天,招牌都沒有打響,而且滬市街面上的房租不便宜”所以關門一天,損失太大了。
魏澤楊鎖着眉,不好在說什麼。
畢竟他是搞研發的,又不是做銷售的,不懂門店經營的門路。平日裏公司跑業務的都是幾個嘴皮子慣好的。
出去的時候,魏澤楊把鑰匙給了陸小芽,“以後你來滬市,就住這個套房。”
“哦。”她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這家飯店是我父親開的,房間一直空着的。”
魏澤楊的語氣中,絲毫沒有炫耀的成份。
陸小芽還以爲他會瞞着自己,自相處以來,魏澤楊都不願提及太多家裏的事兒,他並不覺得家世財富是他的優勢。
是啊,他已經很完美了,不需要太多的光環來證明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盡在不言中。
魏澤楊握住她的手,緩緩又堅定地說:“我父親雖然在滬市有產業有生意,他不會爲難你,我也不容許他爲難你。”
“我知道。”
之前確實有這個顧慮,但魏澤楊此時鄭重其事地強調了一遍,教陸小芽怪動容的。
她不由輕輕地道:“魏澤楊,你不要對我那麼好”
“嗯”
“”
剛剛有點氣氛,燕子拔高了嗓門:“魏叔叔,媽媽,你們倆快一點嘛”
“好的,馬上來。”
陸小芽快步上前,不想讓魏澤楊看到她矯情的樣子。
中午的街道上,陽光傾瀉下來,暖洋洋的,路人更多。三個人到達蛋糕店,陸小芽本想讓魏澤楊帶燕子去玩,自己一個人留守,這一大一小跟說好了似的,不肯走,執意在旁邊給她打下手。
不得不說,魏澤楊本人就是一個活招牌,只消站在時櫥窗前露露臉,大姐大媽們目不轉睛地,愣是拐了個彎進來,買不買兩說,總之人氣是挺旺的。
陸小芽只管埋頭苦做麪糰,外面招呼客人收錢的活兒,全權委託給了一大一小。
眼下倒也醋不起來,爲了她的生意,只能讓魏同志出賣點色、相了。
不過,陸小芽正兒八經地開始考慮,招聘門店員工的要求上,得添上兩條,年輕和顏值佳,自然比一般的店有優勢,誰不喜歡看賞心悅目的人和事物呢
陸小芽本來一直在後廚忙着,大年初一的生意確實好,幾乎是剛出爐了多少,就售賣了多少,不時地有幾個人排隊等候,只是沒有那麼誇張。
肚子餓了,三個人隨便吃了點火腿腸麪包和牛奶對付一下。
大約兩三點鐘光景的時候,燕子突然從外面跑進來,神神叨叨地在她耳邊說:“媽媽,有兩個阿姨一直坐在店裏,盯着魏叔叔看,還流口水呢。”
說到後來,小丫頭露出了咬牙切齒苦大仇深的表情。
“是嗎”無論到哪裏,總有那麼幾個花癡的,陸小芽習以爲常。
“媽媽,她們就是想搶魏叔叔她們是狐狸精我們要採取行動。”
陸小芽:“”說狐狸精也太嚴重了吧。
陸小芽有些好笑:“你想採取什麼行動媽媽現在沒空出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