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繡所在的流寧要塞也一樣進入了緊張的局勢。
秦鴻鈞的機械人部隊被卿之勳攻擊後沒了退路，於是這些機械人退回了第一道防線。
息繡帶着自己的隊伍正好在那裏等着，對方帶隊的指揮終於露出了身份。
竟然是京素聯盟歷史上享有盛譽的名將烏爾諾斯。
這個烏爾諾斯在最後的一場保衛戰中，開着星艦與敵人同歸於盡，這段歷史記載在中樞智腦上。
息繡他們進入第一軍校後，還曾經看過他的相關視頻。
之所以能確定他的身份，是因爲卿之勳派出去的機器人，從它的後腦連接處進入了它的數據中心。
聯盟爲了破解秦鴻鈞的永生機器人，研究人員日夜不停的實驗，終於找到了進入它們的數據中心又不被發覺的方法。
卿之勳在戰場上放出了很多這種機器人，和海安要塞的那些一樣，沒有任何的信號波動，和星空中的塵埃一樣沒有存在感。
秦鴻鈞的系統暫時無法檢測到這些機器人，因爲這些機器人的研發聯盟保密工作十分到位。
他安插在聯盟的探子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被揪出來不少。
不過，他應該並不在意自己的戰士被聯盟知曉身份。
相反，他還想讓整個京素的人都看看，曾經護衛着這片星域的戰士，拿起武器攻擊他們的樣子。
他就喜歡這樣。
讓京素人看到殘忍。
打破京素公民的信仰。
……
息繡在第一時間拿到了烏爾諾斯的資料，這些人曾經戰功赫赫。
現在被迫成爲秦鴻鈞手下的殺器，如果他們神智清醒的話，想必會十分痛苦。
可是現在，它們只是一個意識，忘記了來處，也不知歸處。
黎徴楓看着烏爾諾斯的資料久久不能回神，這是個比他的年代還要久一些的鐵血戰士。
看着他現在指揮戰鬥的樣子，和留下的視頻影像沒有一點區別，他就覺得很痛苦。
雖然心臟不會感覺到那種無力，但是他的意識會悲鳴。
如果他當初沒有想盡一切辦法逃出來，現在拿着武器和聯盟開火的，就是他了。
不過，他發現了自己的備份意識也在那艘星艦之上，這一點都不讓他感到意外。
秦鴻鈞是想讓自己和自己的意識對戰，很可能是想讓對方裝扮成自己，混進息繡的圈子裏。
黎徴楓知道不能讓秦鴻鈞得逞，要不然的話，息繡他們的傷亡會非常慘重。
他不會再成爲任何人的工具。
黎徴楓在沉思的時候，息繡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第一道防線並沒有哪顆星球適合地面作戰，所以他們得在星空中將秦鴻鈞的機械人和永生機器人全部消滅。
烏爾諾斯曾經來過流寧要塞，它的記憶雖然被清除了絕大部分，但是秦鴻鈞保留了他們對戰爭的敏銳。
所以，被卿之勳逼退後，烏爾諾斯選擇回到防守薄弱的第一道防線，就是爲了從這裏再次打開流寧的入口。
可是，讓它沒想到的是，這裏換了人防守。
對方的火力猛到讓人髮指。
而且，對方十分熟悉它的風格，無論它從哪個方向攻擊，對方不出幾秒絕對會跟上，然後破防。
它問了自己旁邊那個沉默寡言的副指揮，“你知道原因嗎？”
副指揮擡眸冷冷看了它一眼，在烏爾諾斯以爲它不會回答時，聽到了和它一樣的機械音：“是我。”
只兩個字就讓烏爾諾斯明白了對手的實力。
雖然它這次出戰是總指揮，但是它的意識告訴它，身邊這個同類強過他許多。
至於主人爲何會讓它指揮，很可能就是想要出其不意。
對方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對方知道副指揮的存在，這就說得通了。
在基地，有一個傳說。
它聽過。
意思是，副指揮是整個基地最最驚才絕豔的戰鬥指揮。
它曾經爲基地立下很多功勞。
是主人最器重的戰士。
在失利後，也就是剛剛，它們的指揮變成了它身邊的這個，代號是M9。
它不知道它的真名。
至於它自己，它也只記得自己叫烏爾諾斯。
其他的信息它一概不知。
不過，它覺得不重要。
只要完成任務，它就能回去睡覺，甚至可以自由行走在恆星之下，雖然它的意識深處認爲這樣的情形不對勁。
可是它並不想去較真。
它擔心那個結果它承受不起。
M9收到了秦鴻鈞的命令後，就將自己接入了星艦的智能系統。
數據和星艦連通後，M9發佈了最新命令。
而息繡也看明白了對方的轉變，這個畫風和黎徴楓一模一樣。
“前輩，你的備份來了。”息繡的語氣很慎重。
黎徴楓淡淡應了一聲：“嗯，你指揮，該怎樣就怎樣，不過留個機會，你最好活捉它。”
聽黎徴楓的意思，他並不打算和自己的備份意識正面碰撞。
息繡壓力有些大，她不認爲自己能贏下黎徴楓。
正要和黎徴楓再商議，就見他邁着機械腿離開了指揮室。
看方向是回他的房間。
阿羨拍了拍息繡的肩膀：“相信自己，該怎麼打就怎麼打。”
阿羨對息繡迷之自信，她相信息繡只要摒除一切雜念，是有實力和黎徴楓一較高下的。
更何況那只是黎徴楓的備份意識，和身邊的這個人是完全不同的。
那個意識沒有對聯盟的一切記憶，只知殺戮。
息繡平復下了心情，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大意。
她將之前的部署稍微做了更改，沒有做太大的改動。
之前的佈防她和卿之勳互通過，認爲沒有漏洞後，就採用了這套方案。
黎徴楓意識的出現原本就在預料之中，只不過中途出現了一個烏爾諾斯，讓他們不得不調整一下。
回到房間的黎徴楓並沒有關閉自己的通訊信號，而是一直觀察着這次的戰鬥。
星空中炮火連天，對方的星艦被流寧的星艦擊中的次數很多。
流寧的星艦也不能倖免。
不過相對來說，比對方要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