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眼神!”
幾名護衛彷彿深陷屍山血海,無邊的殺意涌來。
饒是他們最低也是武道三品。
護衛隊長更是武道五品的存在。
此刻卻一個個都是心膽俱裂。
甚至幾個意志力差的直接癱軟在地。
宋秋辰一家三口,停都沒停,昂然入內。
“這是誰啊。”
“這些是什麼人啊。”
一衆宋家族人和賓客竊竊私語。
這族會大喜的日子,這三人一身白衣,顯得尤爲扎眼。
“高奎……是你嗎?”此時,在主位上的宋書廉突然臉色有些激動。
“父親……”宋高奎看着這白髮蒼蒼的老人,停了好久,才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五味雜陳。
“什麼?”
“這個人怎麼喊家主爲父親?”很多族人還有賓客紛紛一楞。
但是有些老人似乎想起什麼往事,再看到牌位上供奉的名字,不由紛紛色變。
“這就是小辰嗎?”宋書廉看了一旁面無表情的宋秋辰。
只見他劍眉星目,長身玉立,身材如標槍般挺直,不由暗暗點頭。
宋秋辰面無表情,也根本看都沒看宋書廉一眼。
“坐吧……”宋書廉還沒說完。
“哪裏來的一家子野種,還不給我趕出去?”
此時,坐在上首的老夫人,祝芳突然淡淡說道。
眼睛根本沒看宋秋辰一家三口。
周圍人一片靜寂。
尤其從海內外趕來的一衆族人紛紛錯愕。
明顯這一家三口是得到老爺子許可來認親的,老夫人卻直接喊人家野種,叫人家滾。
這明擺着是和老家主對着幹啊。
但是熟悉內情的一些人,卻毫不意外。
他們清楚,幾十年來,宋家老夫人祝芳武道天賦高絕,背後還有另一大世家祝家支持,一直很強勢,宋書廉從年輕時就一直被自己夫人壓了一頭至今。
這個宋家,其實是祝芳在當家做主。
“老不死的,你說誰是野種?”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徹全場。
宋秋辰冰寒的目光直視臺上上首的祝芳。
他這一句話落下。
全場大譁。
“放肆!”
“哪裏來的小雜種,竟然敢對老夫人這麼說話!”
“弄死他!”
此時,一衆宋家人紛紛喝罵起來。
“小雜種,你竟然敢對我奶奶放肆,你死定了!”
此時,一個面色蒼白,明顯身體被酒色掏空樣子的青年,還有一個面相刻薄,顴骨突出的少女雙雙跳起來指着宋秋辰罵道。
正是祝芳的孫子和孫女,宋家老大的女兒,宋萍萍,還有宋家老二的兒子,嫡孫宋乾。
“夠了!”此時,突然一聲暴喝。
響徹全場。
“現在是宋家族會,你們還嫌不夠丟人嗎?”
畢竟是家主,宋書廉這一開口,頓時震懾了全場。
宋書廉沒想到一上來衝突就如此激烈,不由對宋秋辰很是不滿。
“老頭子,你夫人被一個外來野種罵了。”
“你就沒有一點反應嗎?”祝芳的雙眼泛出一絲狠毒,但是很快又壓了下去,淡淡說道。
“夫人,小辰他是高奎的兒子,不是外人,他也是宋家人。”
“他還小,夫人不要跟他計較,現在是族會,那麼多客人看着,等會我會處置的。”宋書廉低聲說道。
“宋家人,誰承認他們是宋家人?”
“有我在一天,他們就別想進宋家門。”
“當然,我是不會跟這幾個野種計較的,自然會有人處理他們。”祝芳一聲冷笑,微微閉上眼睛,她自持身份,不會親自對宋秋辰動手。
“好一個牙尖嘴利,不知禮數的小雜種。”
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突然在本已平靜的莊園響起。
正是隨同祝家家主祝頂天,還有祝小敏來觀禮的祝天賜。
“現在是宋家族會時間,我等外人不便打斷。”
“但是族會一結束。”
“我不管你是誰,你們一家三口都給我滾過來,跪在這裏自己抽自己,直到我姑祖母滿意爲止。”
“否則我就將你們全家骨頭一寸寸捏斷。”
祝天賜淡漠地聲音響徹全場。
所有人心中爲之一寒。
祝天賜!
帝都古武世家,祝家,第三代的麒麟兒!
年方二十,武道六品高段!
威震北方地區,並且傳說馬上就要進入神祕的靈域修煉。
一步登天!
他話音一落,頓時宋乾,宋萍萍等人臉上露出冷笑。
在場的其他賓客也都暗暗搖頭。
這一下等於宣判了宋秋辰一家的死刑。
宋書廉也暗叫要糟。
這個祝天賜,身後不僅有整個祝家支持,而且還有靈域的背景。
恐怕他都很難保下宋秋辰一家了。
而祝芳和祝家家主都沒有再看宋秋辰一家一眼,在他們眼中這幾人已經是死人了。
“沙幣一個。”宋秋辰內心冷笑。
他本來想直接動手,但看到所謂族會這麼隆重,倒是不急了,想看看到底會出什麼幺蛾子。
“爸媽,入席!”
宋高奎和田淑華雖然第一次見這種場面,有些慌張。
但是他們無比相信兒子,相信有兒子在,就是天!
所以也跟着宋秋辰昂然入席。
“嘩啦……”
那一桌上的賓客,見到宋秋辰三人來,立刻全部散開到別的酒桌上了。
在他們心中,這三人已經是死人了。
誰願意跟死人在一起喫飯,晦氣。
宋秋辰也不以爲意。
自顧自地喝了杯酒。
宋家族會繼續進行。
宋書廉按下心中煩躁的情緒,進行了簡短的致辭。
“這次族會。”
“主要是召集海內外族人相聚商討宋家未來的發展。”
“還有就是選擇一些天才的支族子弟,進入主族產業,並編入主族族譜。”
“以保證我宋家永遠昌盛。”
宋書廉說道。
他內心有些苦澀,帝都宋家這一脈,人丁凋零,而且能力相對一般。
尤其三代更是不行。
更重要的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很多產業正在被祝家滲入,所以他纔想起開這個族會,準備調動支族的力量,衝抵祝家的滲透。
“是,族長說的是。”一衆族老紛紛點頭。
“老頭子,不必選了。”
“我都安排好了。”
此時,剛纔還在閉目養神的祝芳,突然再睜開眼睛說道。
“夫人,你什麼意思?”宋書廉雙眼一眯。
“老身早就替你調查過支族的子弟。”
“選擇了幾個不錯的苗子,進入主脈。”
“日後輔佐我們乾兒。”祝芳淡淡說道。
什麼?下面很多賓客,族人面面相覷。
老太太這是越俎代庖。
直接行使家主權力,調來所謂的自己人,準備給她孫子鋪路了。
關鍵她那個孫子可是個酒色大少啊。
但是有一些人,心裏卻是明鏡一般。
老太太其實打得主意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