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帶着一絲好奇問。
“我是跟金大夫學的啊。”
狗蛋看着金老闆，金老闆一臉迷糊：“我好像沒有教過你啊。”
“我偷偷跟着你學的，你每次來帶的那些藥材都會告訴我娘是什麼藥材，我自然就學會了，還跟着你擺攤的時候，認識了不少藥材。”
狗蛋帶着一絲驕傲：“我娘都說我特別聰明。”
“狗蛋你幾歲啊？”
林羨魚也有些驚訝了，吳家嬸子明顯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精力教，或許只是隨便教教，然後跟着金老闆擺擺地攤就能認識藥材，這也太聰慧了吧。
“我八歲了。”
“就是我個子長的特別矮小。”
狗蛋有些難過的說，林羨魚也看着狗蛋略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看起來只有六歲孩童那麼高。
“你真的識字，還認識藥材？”
林羨魚雖然覺得狗蛋不會騙她，但是還是要確認一下的。
“認識，不過太難的不會，我學完了《三字經》，我娘教我的。”
“我還可以背給你聽，藥材我只認識金大夫攤子上的一些。”
狗蛋認真的說。
“好，那你揹我聽聽。”
林羨魚已經決定幫助這對母子了，先不說這狗蛋如此聰慧，就算是這吳家嬸子，爲人這樣剛烈，而且還識字，用來教導張小月還有其他丫鬟正好合適。
“好，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狗蛋背的略有些磕磕絆絆，但是還是背下來了，背到中間有些顛三倒四，不過林羨魚覺得也夠了。
“好了，我相信你識字了。”
林羨魚摸了摸狗蛋的頭：“我可以幫你和你娘，不過到時候你和你娘就要離開這，我到時候會讓人來接你，你願意嗎？”
“我得問問我孃親。”
狗蛋本來想答應，可是又有些怯生生的，他纔想起來自己並沒有問過他孃的意思，就貿貿然的跑了出來。
金老闆有些着急，恨不得抓着狗蛋，讓他趕緊答應下來。
金老闆生怕林羨魚因爲狗蛋的態度而反悔，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林公子真的不是普通人，狗蛋跟着她以後不說平步青雲，至少喫喝不愁。
“好孩子，是該這樣，不如我親自去問問你娘吧。”
林羨魚柔聲的說，並沒有因爲狗蛋的做法而有絲毫不快。
“金老闆，你要不要先回去？”
林羨魚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吳家母子願意跟她走，暴露也無妨，但是這個金老闆她卻不怎麼希望在他面前暴露身份的。
“林公子，我……狗蛋畢竟算是我救命恩人之子，我也一直照顧這麼些年，冒犯了，我有些不放心。”
“我想聽一聽。”
金老闆看着林羨魚有些嚴厲的樣子，雖然有些慌，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希望自己能親耳聽一聽這林羨魚會給吳家母子兩提什麼條件。
而且金老闆覺得自己在旁邊多少能夠判斷一下林羨魚到底是懷有惡意還是好意，雖然他覺得吳家母子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騙的了。
“可以到是可以，不過你應該聽過一句話，知道的越多越危險。你還想一起聽一聽嗎？”
其實林羨魚只是隨口說說，想考驗一些這位金老闆，如果金老闆決定要知道了，告訴他也無妨，畢竟以後可能還需要金老闆幫他介紹各種病人，而且金老闆這人爲人也不錯。
林羨魚還打算有機會就提攜一二，雖然東方白和自己手下都有不少能人，但是在勒馬關當地卻沒有自己的人手。
“還是聽一聽吧。”
金老闆雖然被林羨魚這麼說的有些滲人，不過看着狗蛋一臉信任的看着他，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說了。
“那就進去吧。”
林羨魚笑着走進了屋子裏，反而更像是主人一樣。
“吳嬸，我可以幫你和狗蛋。”
林羨魚來到牀前，直接開口說。
“公子，有什麼條件？”
吳嬸服過藥之後，氣色比剛纔好了很多。
“你和狗蛋都必須離開這離，跟我走。”
林羨魚開口說：“還有，不僅你要爲我做事，狗蛋以後也要爲我做事。”
“你是想讓狗蛋賣身爲奴嗎？”
吳嬸有些遲疑的開口。
“只要你救我娘，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狗蛋開口說。
“賣身契肯定是要籤的，不過你放心，我覺得狗蛋很聰明，我願意爲狗蛋的將來投資，我認爲狗蛋將來的價值遠遠比我付出的要高。”
林羨魚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當然她沒有說的是，如果狗蛋以後的確出息了，那賣身契她一樣可以還給狗蛋，她對於賣身契這種形式化的東西，並沒有多介意，有一紙賣身契，未必就能讓人死心塌地，沒有，也未必就不能給她賣命。
“嫂子，你不會介意這個吧？”
金老闆看出了吳嬸的猶豫，連忙開口說：“人活着纔有可能，人要是沒了，你要是去了，狗蛋最終不是淪爲乞兒，就是賣身爲奴，甚至更慘……”
“我能答應，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問公子你的身份，還有目的，你說的覺得狗蛋有前途，我也知道，我兒子的確很聰明。”
“只是我並不相信你是因爲這一點決定幫助我們，其實如果你真的看重狗蛋，最好的辦法，是等我死了以後，出錢辦我的身後事，然後將狗蛋帶走，狗蛋一樣對你死心塌地，而且不會有我這個拖累。”
“我雖然爲人比較固執，但是這點我還是懂的，實際上這城裏不少人就等着我死了，然後將狗蛋收爲己用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金兄弟家的人，未必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吳家嬸子看的十分通透，說話也十分有條理，也讓林羨魚越發確定，這吳家嬸子如果不是命不好，肯定是能將小日子過的極好的，就算現在這樣艱難，這小小的屋子裏什麼都沒有，但是也十分乾淨並不顯得邋遢。
“那我就實話實說，其實我想要找一個女先生，教我家下人讀書識字，這勒馬關要找一個合適的女先生可不容易，而且人品也很重要，我覺得你很合適。”
“然後我略通醫術，我也很欣賞狗蛋在醫術方面的天分，我會教他一些基礎的，至於以後會不會收他爲徒，他能學到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