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看着十分低落的林羨魚,忍不住開口說:“只要人活着總會好的。”
“夫君,你說的對,我只是有些不忍心,雖然柳公子和我並不算特別熟悉,但是也算有幾分交情,對了,我纔想起來我那個表姐蘇子怡在柳公子被排斥的遠走京城之後,並沒有改嫁,反而是在蘇子恆攀上週蓉蓉之後,又因爲柳公子很久沒有音訊,就在周蓉蓉的慫恿之下改嫁了一個年邁的商人。”
“我不知道柳公子會不會覺得難過。”
林羨魚忍不住想到蘇子怡,本來蘇子怡堅持不改嫁,因爲她在柳家待遇還是不錯的,除了沒有夫君的疼愛,而且不管怎麼說,柳公子都是名義上的柳家的繼承人,她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捨棄的。
但是等柳公子沒有了音訊之後沒有多級,在周蓉蓉的慫恿和牽線搭橋之下,她就果斷是自請下堂,而柳家一直覺得虧欠蘇子怡,也同意了。
而且因爲讓蘇子怡改嫁離開,也算斬斷了柳衍冬在柳家最後一個牽絆,所以痛快就答應了,甚至給了不少好處,反而讓人讚美柳家大度,真是好笑。
雖然柳衍冬從來不在乎蘇子怡,但是想來聽到這消息也不會太好過,畢竟算是一種背叛吧。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因爲這種事情難過的,反而是如釋重負吧。好了,娘子不用想這麼多了,一切還是等柳衍冬恢復之後再說吧。”
東方白也覺得柳衍冬實在是倒黴。
不過不管怎麼樣,勒馬關的人對於東方夫人都是一片稱頌,當然還有其他的夫人也一樣,甚至還有人將林羨魚爲犧牲將士和退伍老兵家眷們做的事也宣揚了一番,就更讓人推崇她的人品,因爲勒馬關生活的人,家中多少都有親戚曾經或者正在當兵。
至於林羨魚送給東方白的同僚們的兩種八寶藥膳粥,更是受到了一致的追捧,還有不少人求方子,林羨魚當然沒有吝嗇,不過還是給了一個簡化的方子,畢竟之前送的藥膳中,有一些藥還是需要她這種精通醫術的調配太合適,簡化版的就更大衆化一些。
“夫人,柳公子醒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爾雅前來稟告,林羨魚讓爾雅去照顧柳衍冬。
“我去看看,夫君一起嗎?”
林羨魚開口問東方白。
“那是自然。”
東方白本來還琢磨着如果自家娘子不喊自己一起去,自己執意要去會不會顯得太過小氣,聽到林羨魚的邀請,自然是欣然答應。
“大小姐……東方夫人……”
柳衍冬倚靠在牀上,看見林羨魚進來,想起身打招呼,卻發現自己痠軟無力,待看到東方白之後,又改口叫了東方夫人,這到是讓東方白對他印象又好了不少。
“柳公子,無需多禮,你現在身體弱的很,好好休養,不過你能告訴你到底遭遇了什麼事嗎?”
林羨魚柔聲的開口說。
“我想問一下東方大人可是勒馬關的鎮邊將軍?東方大人是否能夠直達天聽?”
柳衍冬卻沒有回答,反而看向東方白。
“是的。莫非你有什麼情報要告訴我?”
“我聽聞匈奴人要和烏孫人達成聯盟了,而且兩家要聯姻,打算一起攻打大楚。”
柳衍冬帶來的消息雖然短,但是卻充滿了震撼。
以往匈奴人和烏孫人也不是沒有聯合過,但是都是面和心不和,更不要說一起攻打大楚,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要知道匈奴和烏孫其實和大楚都接壤,但是匈奴人和烏孫人本身也是競爭關係,常年小摩擦不斷,如果有一方攻打大楚,另外一方就忍不住咬下一口肉來。
如果這情報屬實,而大楚這邊又不知道,那簍子可就大了,只是這樣隱祕的消息,連大楚這邊的探子都沒有送來的消息,柳衍冬是如何知道的?
“可是真的?你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東方白臉色變的十分嚴峻,這可不是小事。
“自然是親耳聽到的。”
柳衍冬苦笑着說:“我千方百計逃出來,有一方面的原因是想要傳遞情報,另外一方面是想再看看大小姐。”
柳衍冬剛說完,發現東方白的臉色變的有些奇怪,連忙補充到:“東方大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對於大小姐敬若神明,別說大小姐已經成親,就是沒有成親,我也不可能有絲毫褻瀆的想法的。而且我終究還是喜歡男子的。”
“只是大小姐對於我來說,就猶如指路的明燈,冬日的陽光,心靈的導師,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
柳衍冬看向東方白:“在我最迷茫最無助的時候,是大小姐給了我方向,雖然最後那個方向也終於是稀碎了,柳家也不需要我了,但是我還想爲了自己活着。”
“柳公子,你實在無須如此的,我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話罷了。你應該過你自己的人生,不用被任何人影響的。”
林羨魚聽了之後,嘆息了一聲,她沒有想到當天在河邊自己那一耳光,那幾句話,居然讓柳衍冬記憶如此深刻。
“不說這些,得罪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是如何得到這樣機密的情報的,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東方白雖然知道柳衍冬的經歷肯定會讓他十分不愉快,但是不問清楚,這情報的可信度就得大打折扣,爲了一條不確定的情報,讓匈奴和烏孫的情報人員去犧牲,他做不到。
“事情要從那天在烏孫的王城說起,本來我是追着大小姐來這邊通商的,本來的計劃是先去周邊幾個國家轉悠一圈,然後再回王城打探消息,最後和大小姐一起回京的。”
“可是我們纔剛離開王城,烏孫就出了變故,這些你們都知道的,王城再也進不去了,邊關也暫時關閉了,於是我們只能按照計劃,先去周邊各國看一看。”
“可是就在我們剛到匈奴的時候,我們就被土匪給劫了,出了我,其他人都被放了,因爲這幫土匪的頭目的女兒求親,也被帶到了山寨上,她說要將我搶去當夫君。”
柳衍冬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這個時候,臉上還是有些暖意的:“她說她叫做阿和,我在匈奴的這些年,阿和可以算是對我最和善的人了,雖然阿和搶了我們的商隊,但是到底沒有傷人性命,只是求些錢財。而且就算我不喜歡阿和,阿和也並沒有爲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