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風的語氣讓林羨魚根本無從揣測他那碗湯到底是什麼味道。
“也沒有這麼災難吧?能難到哪裏去?”
林羨魚根本無法理解,因爲她屬於那種看看菜譜就能做個八九分的人,她覺得只要正常煮熟了,再難喫也不至於是災難。
“總之,你最好勸住她,不然明天真的無法想象。”
林雲風還想說什麼,就聽到趙虞虞在外面的呼喊聲:“真的,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
林雲風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林羨魚還有些迷糊的時候,自家夫君也湊了過來。
“娘子,你能不能不要讓虞虞做飯?或者讓她洗洗菜就好了。”
東方白的話讓林羨魚挑了挑眉:“爲什麼這麼說?”
“娘子,其實……虞虞之前來我們家的時候,表示要敬敬孝心,要做飯給爺爺奶奶喫。”
東方白努力回憶了一下:“大家本來都很高興,也沒有指望她做的多好,已經打算了,不管她端上來什麼都咬牙喫掉,並且讚美,但是……她端上來的……”
“她端上來什麼了?”
林羨魚頗有些好奇:“有廚娘攔着,總不會太離譜吧?”
“虞虞表示,她能自己完成,成品嘛,一盤黑乎乎的東西,我甚至看不出是什麼材料,最後奶奶假裝頭暈纔將這事糊弄過去,虞虞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我們,但是誰能下的去筷子啊,不知道她做的是什麼,只看到一盤子黑炭。”
東方白嘆了一口氣:“後來我們就攔着她,表示真的不需要她下廚,不過她可能也意識到了,就不在提這事了。”
“所以無論如何,你要阻止她。”
東方白摸了摸鼻子:“不然你就準備點藥給我們治療腸胃吧。”
“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林羨魚有些驚訝,她真的覺得做飯不是什麼難事。
“比這還要誇張,如果不是有別人幫她生火,讓她自己生火,我相信她能把廚房燒了。”
東方白無奈的說:“你是不知道她的殺傷力。”
“表哥,你們在說什麼?”
趙虞虞忽然出現,東方白立刻神色一斂:“沒有說什麼,只是想起來從前的舊事而已。”
“哦,表哥,你能不能讓我們說說私房話?”
趙虞虞毫不客氣的趕人,東方白不知道剛纔自己說她的壞話有沒有聽到,笑了笑:“行,你們兩個人真是有說不完的話。”
“羨魚,表哥是不是跟你說我的壞話了?”
“還有我夫君,是不是也告狀了?”
趙虞虞心裏門清,開口問。
“呃,也不算壞話吧,心疼你,他們不想你做飯,累着你。”
林羨魚頓了頓,想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哼,我就知道,我不就是失誤了那麼一兩次嗎?”
趙虞虞噘着嘴:“羨魚,我一定要做一次,讓他們刮目相看。”
“那個……虞虞,明天咱們先試試,來點簡單的吧。”
林羨魚看着鬥志昂揚的趙虞虞,到底還是不忍心潑冷水,她覺得沒有那麼誇張。
趙虞虞聽到之後,立刻高興了起來:“還是你最好了。”
等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幾人就直接去泡溫泉了。
這大冬天的泡在溫泉裏,真的是太舒服了,泡過溫泉之後,四個人還一起打牌九,感覺特別愜意。
“你今天開心嗎?”
林雲風看着眉飛色舞的趙虞虞,忍不住問。
趙虞虞興高采烈的說:“當然開心啊,有羨魚和夫君你陪着我,而且沒有那些煩人的規矩,也沒有討厭的人出現。”
“還有人敢管你呢?”
林羨魚帶着幾分俏皮說。
“雖然沒有人敢管我,可是這皇室的體面還是要啊,要做什麼總的想想影響,我已經算是活的自在的了,但是還是會覺得累,而現在多愜意。”
趙虞虞還放肆的翹起個二郎腿:“你看我這麼做,也沒有人說我不雅觀了。”
“在家裏的時候,坐要有坐樣,站要站的筆直,說話要溫柔,反正規矩一大堆,雖然我知道林家人沒有要求我,但是這是刻在我骨子裏的東西,在外人面前總要表現的完美。”
趙虞虞懶懶散散的歪着坐,覺得高興極了。
“喲,你這完美包括揮鞭子打人還是包括飛揚跋扈啊?”
東方白忍不住取笑趙虞虞,趙虞虞瞪了一眼東方白。
“就算是飛揚跋扈也得是公主式的飛揚跋扈啊。”
“就算揮鞭子也得優雅動人啊。”
“別說你不知道這種感覺,你平時可是比我還端着呢。”
趙虞虞毫不客氣的揭短:“我還記得當初你多難受都要保持你的翩翩風度呢。”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東方白從小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千萬別和女孩子吵架,這是他有個姐妹加上趙虞虞這個表妹得出來的慘痛教訓,因爲不管輸贏,他最終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
“哼,算你識趣。”
趙虞虞笑着對林羨魚說:“羨魚,我想起來了,你那個小說到底還有沒有續集了,之前一直忽悠我來着。”
“你怎麼還惦記這事啊,這都過去多久了?”
林羨魚都快忘記這一出了,沒有想到趙虞虞居然還記得。
“這不是書架上還擺着你的書嘛。我就想起來了。”
趙虞虞其實也有一陣子沒有想起來,但是偏偏這裏的書架上擺着《射鵰》。
“這是誰擺的啊?”
林羨魚也才發現這個,然後走到了書架子上拿出了書。
“咦,這書還是當初長壽看過的,雪漫也看過。”
林羨魚忽然沉默了下來,回到京城以來,她沒有想過趙雪漫的事了,但是忽然看到這本書,還有書上註釋。
“估計是當初留下來,下人不敢隨意處置,就放在了書架上吧。”
東方白隨口解釋了一句。
“對了,虞虞,雪漫她還好嗎?”
林羨魚到底還是問了出來,畢竟當初她們三個其實還真的挺要好的。
“她挺好的,就是不太自由罷了,畢竟只要她兒子還在,就沒有人真的會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