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似上,約瑟一把拿起龐媛媛面前小几上,放着的一杯比她腦袋還要大幾寸的巧克力奶昔,呲溜呲溜吸了兩口。然後臉更綠了,
“媛媛·胖,你是豬呀!這麼大一瓶奶昔,居然也能給喝見底兒了!”
不好意思的訕笑了兩聲,龐媛媛低頭小聲嘀咕道,“那不是情不自禁……”
咦?她幹嘛心虛?那是她的奶昔!約瑟不經她允許,就把她最喜歡的巧克力奶昔喝完了,她還沒跟他算帳呢!這個先告狀的惡人!
眼一瞪,手叉腰,龐媛媛也怒了,“關你屁事呀!又沒喝你的!”
“你們倆都給我閉嘴!”揉了揉太陽穴,威廉一副徘徊在炸毛邊緣,卻仍在兀自強忍的模樣。
真是受夠了!這兩人一個是火山,一個是炮仗,見面必掐。一點小事,就能吵個昏天暗地。而且越吵越上癮。否則約瑟怎麼會天天都來這兒報道?
不過這麼……鮮活和生動的約瑟,從小到大,他從未見過。似乎換了個姓氏,他就真的成了個無憂無慮的平凡人似的。
無聲的嘆了口氣,威廉看了約瑟一眼。眼底隱隱有些擔憂,也有些心疼。但願他不要太入戲,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威廉的目光,約瑟看懂了。卻只是垂下眼簾,將所有的情緒,都隱在那半合的心門裏。
又無聲的嘆了口氣,威廉朝龐媛媛看去,“媛媛,約瑟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的拒絕彼得給你治療了?”
點了點頭,龐媛媛說,“嗯,因爲我不需要。”
“什麼叫你不需要?你沒見過自己的磁共振嗎?”約瑟氣笑了。那麼大一顆花生長在腦子裏,他不信她看不到。
“你是害怕嗎?別怕,彼得真的是世界最好的腦科專家。”威廉出言安慰。
“嗯,我知道,他的確很棒。我以前的主治醫生說我的這個腦瘤埋的太深了,根本無法手術切除。可彼得卻有至少五成的把握能成功。”
“彼得說至少五成,就證明應該有六七成。”頓了頓,約瑟繼續道,“好吧,我承認就算是三四成的風險,也太大了。可你爲什麼連保守治療也拒絕了?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呢?”
說到最後,約瑟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濃濃的失望。
“正因爲我珍惜生命,我纔不接受保守治療的呀。”
嫌棄的撇撇嘴,龐媛媛接着說,“那些化療,放射療法什麼的,會讓我虛弱的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沒有喫飯的食慾,天天昏睡不醒。頭髮指甲掉光,讓家人背上鉅額的債務。最關鍵的是,成功率連三成都不到。”
約瑟和威廉都沉默了。
龐媛媛的話,也有道理。那樣的活法,只能算是苟延殘喘,卻並不是真正的活着。
伸出手指,龐媛媛邊說邊數,”放棄自由,放棄美食,放棄自尊,連累家人,只爲了那麼小的成功率,這筆買賣不划算。”
挺起胸膛,龐媛媛的小圓臉熠熠生輝,“活着,不在長久,而在質量。我要我活着的每一天,都自由自在。走遍大千世界,吃盡天下美食,盡情闖蕩一番。這樣,也不枉我來世間走一遭。”
約瑟和威廉輕笑出聲。
這種活法,的確很有龐媛媛特色。
“再說了,這個腦瘤與我共存了八年,都相安無事,我又何必非要將它剷除,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