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上午十點,酒吧還沒開門。溫蒂塞給服務生一打子鈔票,即刻被熱情無比的請了進來。
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溫蒂抱着瓶玫瑰酒,一杯接一杯的狂灌。沒多久,就有了七分醉意。
“我能爲美麗的女士買一杯酒嗎?”一個低醇雄厚的男聲,在溫蒂耳邊響起。呼出的熱氣噴在了溫蒂的耳垂上,讓她的骨頭都有些酥麻。
溫蒂的心漏了一拍。
是他!
他真的來了!
兒子身陷囹圄,丈夫一夜未歸,溫蒂心裏又氣又急,只想一醉了之。她本可以呆在家中獨飲的,卻鬼使神差的再次來到三天前的這個酒吧。或許下意識裏,想再見到那個罌粟般的男人。
自那晚後,她像是入了魔似的,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想他神祕蠱惑的氣質,想他英俊成熟的外表,還有他那雙帶着魔咒般的灰眸。
她肯定瘋了!
兒子還在監獄,蒙受不白之冤。她想的最多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小她十幾歲的男人!
可她情不自禁!
過去的三天,她沒有一刻不在後悔沒要他的電話號碼。哪怕留個念想也行呀。她爲什麼非要那麼矜持呢?這下好了,大千世界,人海茫茫,想要再見,談何容易?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來了!比記憶中更加神祕蠱惑,更加英俊迷人,更加讓她心醉沉迷。
一抹狂喜涌上心頭,溫蒂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春情。可笑意剛浮現在嘴角,又僵住了。
他剛剛說什麼?“我能爲美麗的女士買一杯酒嗎?”
他居然叫她“美麗的女士”!!他不記得她了?!他居然不記得她了?!!他怎麼敢?!她對他日思夜想,他卻早把她忘了個一乾二淨。原來這個開場白,不是隻對她一個人說的,而是對所有女人說的!
是了,他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會喜歡她這麼一個老女人呢?呵呵,真是太諷刺了!她溫蒂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原來她是真的老了。怪不得桑頓不再對她百依百順。何止是不再百依百順,自陲沃爾出事後,他對她冷若冰霜。寧願守着公司,都不願回家陪她。
好吧,是她賤,是她巴巴跑來自取其辱!
自嘲一笑,溫蒂冷冷的說道,“這是你慣常的搭訕手段嗎?”語氣尖銳而刻薄。
男人也笑了,笑的很是無辜,“原來是我會錯意了。我還以爲你是特地來這裏等我呢。”
不敢置信的擡頭,溫蒂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心再次狂跳了起來。
莫非,他還記得她?莫非,他也是爲她而來的?不,不,不要再自做多情,自尊傷一次就夠了。可他爲什麼用這麼蠱惑和深情的眼光看着她?
“自那晚後,我每天都會來酒吧,就是希望……”男人的聲音飽含思念和希冀,渴望的逡巡着溫蒂的眉眼,像是想把她的音容笑貌都鐫刻在心上一樣。
話沒說完,男人突然停下了。朝溫蒂無名指上的婚戒看去,目光沉痛而不甘。
溫蒂像是被燙傷了似的,刷的一下將左手背在了身後,擋住了婚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溫蒂的臉變的通紅,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也……我以爲你……”
“以爲我把你忘了?”男人挑眉,揶揄道,“不叫你美麗的女士怎麼辦?你可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狂喜再次涌上心頭,比剛纔來的更猛更激烈,仿若失而復得一份無價之寶,幾乎讓溫蒂喜極而泣。
“我叫溫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