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攥住吸管的手緊了緊,忍不住爲沈冀南辯駁:“他不是那樣的人。”
安雪兒又笑了,看似在贊同喬雅的觀點,可笑容像是在嘲笑喬雅的傻,看的喬雅心驚,很多話像棉花一樣堵住了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響。
她再次沉默下來,聽着安雪兒講述着她和沈冀南過去的種種,心如刀絞也不過如此。
寬敞的臥室內,喬雅一如既往的拿着一本雜誌翻閱,只是她眼神卻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色彩,書本拿捏在手裏,十分鐘都沒有翻到下一頁。
結束和安雪兒的見面後,喬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大腦一片餛飩,她知道自己不該繼續胡思亂想了,但,腦子裏卻忍不住的浮現出安雪兒對她說過的話。
也難怪第一次見面時,沈冀南眼中的那一抹錯愕。
她和安雪兒,沈冀南究竟喜歡的是誰?這個問題讓喬雅惶恐又不安。
忐忑中,喬雅的記憶力突然好了起來,比如她清晰的記起來自己第一次提起安雪兒這個名字時,正在開車的男人失控的剎住了車,導致她差一點摔倒。
沈冀南洗澡出來,身上還帶着溼氣,他一邊用浴巾擦頭,一邊像喬雅走去,像往常一樣問道:“看什麼呢?”
像是這才反應過來沈冀南出來了,喬雅猛地一下站起來,手裏的雜誌嘩啦一下掉在地上。
沈冀南困惑的望着她,彎腰幫喬雅把雜誌撿起來,有些擔憂:“怎麼了,這麼心神不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喬雅接過雜誌,丟在旁邊的小圓桌上,神色還帶着明顯的不自然。
“真的。”沈冀南有些不相信,喬雅卻不願意多說,匆匆換了睡衣往浴室跑去,安雪兒的話,不停的在她腦海中迴盪,讓她目前沒辦法冷靜的面對沈冀南。
沈冀南,你到底愛的人是我,還是安雪兒。
花灑下,喬雅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小聲的低喃道。
然而,唯一能給她這個答案的人,卻並不知道她這個問題,喬雅出於一種恐懼,也不敢去問,她害怕這個答案,會讓自己傷心。
喬雅出去的時候,臥室內的大燈關了,留下一盞橘黃色的小燈,橘黃色的燈光打在男人俊美的容顏上,說不出的吻戲。
沈冀南還沒睡,在牀上等着喬雅。
不知爲何,如此溫馨的一幕,卻又莫名的讓她感到恐懼,腳尖在原地打轉,怎麼都邁不動。
“在那傻愣着幹嘛!快過來。”一無所知的沈冀南困惑的望着喬雅,衝她招了招手,覺得她今晚有點反常。
喬雅應了一聲,給自己做好心裏準備後,磨磨唧唧的像沈冀南走去。
“快上來睡吧,明天不是還有拍攝任務嗎?”沈冀南掀開被角,把早就暖好的一角讓給喬雅。
她體虛,就算是在最炎熱的夏天,也沒辦法把被窩暖熱,以前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喬雅都是在被窩裏放了好幾個熱水袋,大夏天也不例外。
和沈冀南在一起後,男人縱使沒說過什麼,卻默默的用行爲告知了他的關心。
喬雅眼角一酸,覺得自己又委屈又忍不住埋怨沈冀南,如果他真的是因爲安雪兒才和自己才一起。那,自己…
她躺在沈冀南暖好的一角,冰冷的身體逐漸暖和起來,崩潰的情緒也在這一片溫暖下,冷靜下來。
“沈冀南,你認識安雪兒嗎?”黑暗中,喬雅輕聲問道。
她想給男人一次機會,一次解釋的機會,她不能因爲安雪兒的出現,就否決了男人對自己的付出。
沈冀南濃眉一擰,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喬雅耳邊碎嘴子了,不然,按照喬雅這不問世事的性子,怎麼會知道安雪兒的存在。
看來,他需要整治一些人了。
沈冀南眸子銳利一閃而過,他試探性的問道:“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人了?”
此時,沈冀南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問出這話時,喬雅眼中的光芒飛快的黯淡下去,沈冀南在迴避她。
縱使喬雅一直在告訴自己要相信沈冀南,在面對沈冀南的迴避時,猶如掉入了冰窟之中,剛剛暖熱的身子,渾身都冷了下來。
她失去了說話的力氣,覺得是自己在自取其辱,小聲的說了句沒什麼後,扭頭背像沈冀南,朝他相反的方向睡去。
沈冀南沒多想,以爲喬雅是累了,也跟着關上了燈。
喬雅就是
個敏感的性子,她裝着心事,一夜都沒睡着,第二天醒來,望着鏡子裏的女人巨大黑眼圈時,她怔住了。
使勁的用冷水拍打着面頰,等鏡中的自己氣色看起來差不多時,喬雅這才慢吞吞的下樓。
沈冀南公司有急事,早就提前走了。
喬雅自己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內喫早餐時,莫名的恐懼攥上心頭,喬雅對自己,對沈冀南都產生了一種懷疑。
這樣的自己,真的適合和他在在一起嗎!
努力調整好心情好,喬雅往艾霧工作室趕去。其實,今天她大可不必過來的,因爲,拍攝任務剛結束,艾霧又暫時沒有接活,所以,她這段時間還是很自由的。
只是,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喬雅就會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她也不敢讓自己在待在家裏。
喬雅到時,艾霧正在修圖,忙的不可開交,是寧楚在招待她。
“艾霧姐,一忙活起來就是這樣。”寧楚見喬雅精神狀態不太好,就去給她泡了一杯咖啡,端着咖啡回來時,見喬雅望着艾霧發呆,笑着解釋道。
她做艾霧的助理五年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喬雅笑了笑,對寧楚道了聲謝。
暖暖的咖啡捧在手心裏,喬雅喝了一口,口腔裏瞬間充斥着是速溶咖啡特有的甜膩,喬雅不太喜歡,喝了一口後,就捧在手裏。
寧楚心細如髮,注意到這一點後,有些不好意思:“喬雅姐,工作室裏就只有速溶的了。”
“沒事,是我麻煩你了。”喬雅又不是矯情到非要什麼咖啡豆磨出來的咖啡才啃喝,她只是不太能接受速溶咖啡的甜膩。
艾霧忙到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寧楚忙完了手頭裏的零星小活後,一時沒事幹,乾脆拉了個凳子坐在喬雅身邊,陪她說話。
“以前,工作室裏就你和艾霧兩個人,不覺得累嗎?”喬雅好奇的問道,有個人陪她說話,分散下注意力讓她感覺舒服了很多。
“那時候就我們兩個人,確實是有點,艾霧姐就是典型的忙起來什麼都不顧的性子,很多事,也就只能我去做了。”
說到這,寧楚努了努嘴,指着放在艾霧右手邊的玻璃杯,抱怨道:“看到了吧,就這麼近的距離,在活沒結束前,艾霧姐寧願渴着,都不願意喝一口。”
喬雅順着寧楚指的方向望去,一上午過去了,那玻璃杯的水一點都沒少。
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怎麼不在多請幾個人。”喬雅順着話問下去,有些不理解。
“請了啊,但是,時間一長,他們就有各種理由提出來,在加上艾霧姐也不喜歡有太多的人在這,就都辭了,最後,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了。”寧楚無奈的笑了。
等喬雅手裏的咖啡杯涼了,艾霧才忙活的差不多,她伸了個懶腰,步伐可以說是從辦公室內飄出來的。
途中經過喬雅,她面色淡淡的的經過,過了好一會,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又重新拐了回來,眼神很是奇怪:“不是發微信說今天可以不用來了嗎?”
“寧楚,幫我接杯水。”艾霧把玻璃杯丟給寧楚,出來的前一秒,她剛把杯子裏剩餘的水喝完。
寧楚應了一聲,端着杯子去接水。
“在家裏沒事,就過來了。”喬雅隨意找了個理由,疲憊的神色用着在精緻的妝容也無法遮掩。
艾霧哦了一聲,懶懶的打了哈欠,評論道:“真不會享受。”
這時,寧楚端着水杯過來,艾霧接來,咕嘟咕嘟喝完後,擦了擦嘴巴,隨手把杯子一丟,毫不意外的收穫了寧楚不贊同的眼神一枚。
寧楚認命的把杯子放好,嘟囔道:“艾霧姐,杯子不能亂丟,否則下次你就找不到了。”
艾霧先前的兩三個杯子,都是這樣弄丟的,偏生罪魁禍首一點都不知道反省,一直在丟了買,買了丟的路上徘徊,最後還是寧楚實在是看不過眼了,主動幫艾霧收拾了。
對於寧楚的嘮叨,艾霧早就煉成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技能,面色文然不動,以至於寧楚無奈放棄。
寧楚回屋放杯子時,艾霧拍了拍胸脯,調皮的吐了吐舌:“小管家婆終於走了。”
“還不是因爲你隨手亂丟東西。”喬雅吐槽。
“那都是小事情,不值得放在心上。”艾霧一臉不以爲意。
突然,她一臉懊惱的拍了下腦袋瓜,在口袋裏找啊找,摸出來兩張皺巴巴的票,看的喬雅眼睛直跳:“差一點把大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