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太后的臉色越發黑沉,袁瑾寧適時擡起玉臂。
“是啊,不過妾身還是覺得太后賞的這鐲子更美些,雖是沒有妹妹的豔麗,但卻別有一番雅緻大氣。”此話意有所指,成功的讓袁靈舞變了臉色。
猶記袁瑾寧對太后說,會時時佩戴賞賜玉鐲時,自己並沒有出聲。
但她爲了尊重禮節,也是必須帶的。
可袁靈舞一時只記得那個鐲子更配衣裳,倒是忘了這事!
該死!
袁靈舞心裏慌張,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磕磕巴巴道:“是…是啊,臣妾也覺得姐姐的手鐲更美些…臣妾這鐲子不及姐姐半分……”
爲了挽救,袁靈舞只好忍下屈辱,對着袁瑾寧一頓的奉承,聽的袁瑾寧很是受用。
袁瑾寧捂着嘴脣咯咯直笑,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好聽極了。
太子自是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只是靜看其中,並不出聲。
雖然袁靈舞努力挽救了,但顯然沒有什麼卵用。
太后雖說是收斂起外泄的情緒,只是看袁靈舞的眼光都變了,這細微的變化急的袁靈舞不行不行,卻不知曉該怎麼辦。
怨恨的瞪了一眼袁瑾寧。
她要是還不懂袁瑾寧之前那句話是何意,她就是傻子了!
都怪袁瑾寧,幹嘛故意露出那玉鐲!
無緣無故被怨恨的袁瑾寧忽然背後一涼,感覺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剛想完,便聽到了那含着譏笑的嗓音:
“我記着姐姐對這作畫一事很是擅長,”
袁靈舞無法磨平她留在太后心裏不好的映像,也只能拖着袁瑾寧一起下水了:“不如姐姐小露一手,給太后瞧瞧?”
我香蕉你個菠蘿皮!原主根本不會畫畫好嗎?
袁瑾寧氣笑了,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三觀不正之人,難怪原主死都鬥不過袁靈舞,太無恥了!
要是原主遇到這種情況,早就被袁靈舞成功拖下水了,可惜,她遇到的是來自現代的袁瑾寧。
粉嫩的脣瓣輕啓,袁瑾寧的眸子裏暗光流轉:“那妾身…便小露一手,獻醜了。”
這下輪到袁靈舞愣了。
她原本以爲袁瑾寧會掙扎一二,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順從的應下來了?
仔細想想,袁瑾寧確實不會作畫,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裏。袁靈舞目露幸災樂禍之意,袁瑾寧估計是抹不開面子呢,她且看她的好姐姐,是如何死的!
“姐姐的作畫水平極高,說不定還能奪得頭籌呢~”袁靈舞繼續補刀,提高了聲音,一些人聞言看了過來。
宴會一共分爲兩大部分,一便是作詞作詩,二是作畫。
每位才子都會將自己的作品交與太后這邊,讓她們這些座上賓來選出最好的一副,其主人便撥的了頭籌。
頭籌是有獎勵的,一般都是太后做主,爲那人許配婚姻。
“妹妹誇的太過了。”袁瑾寧淡淡回答,若是自己作出了畫,但卻稱不上‘高超’,依舊會糟人譏笑,這袁靈舞是在給自己挖坑吶。
若自己不撥得頭籌,豈不是很對不起袁靈舞?
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幅著名的國畫,例如《清明上河圖》,《富春山居圖》,《百駿圖》等。
纖細的手執起毛筆,一筆一畫勾勒出幾幅圖組成的畫面,她賭,這個世界還沒出現這幾幅畫。
手腕翻轉,勾描渲染,一副壯闊的山河社稷圖便出現在了畫面裏。
一座座玉璃瓊樓坐落於雲山煙樹之中,或高或低的山巒聳立,朵朵瑰花盛放,好一派磅礴大氣,仙氣飄渺的畫面。
提筆落下名匾,袁瑾寧滿意的點頭,擡眸望向袁靈舞:“不知妹妹覺得,我畫的怎樣?”
而袁靈舞早就呆了,死死望着面前的畫,不敢置信。
她嘴脣顫抖的厲害:“你、你怎麼會…”
“怎麼會什麼?”袁瑾寧追問,那雙眸子一片的純淨。
“太后,妾身才藝疏淺,若是畫的不好…”袁瑾寧也懶得再爲難袁靈舞,這孩子現在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呢。
“哈哈,”太后忍不住笑了,看着那副山河圖,連連點頭:“你這麼說可是謙虛了,畫的很好,太好了,哈哈哈!”
袁瑾寧勾脣,臉上沒有絲毫的得意,盡顯大氣:“多謝太后誇獎。”
太后大手一揮,面臨圍着這副畫連連稱讚的才子們下令:“只要有人的畫能比得過攝政王妃的山河圖,那人便是第一名!哀家重重有賞!”
下面一片寂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着那副被展示出來的畫,沉默了。
這畫不只是格局設計的完美,還有那畫風,那色彩渲染的,第一眼看去一股輝宏磅礴氣息便撲面而來,讓人有一種身在此仙境的錯覺,試問有誰能比得過?
雖說他們都沒自信能比的過,還是有人不死心的作畫交上,但都被太后否認了。直到最後結束,也沒有一副畫能比的上袁瑾寧的山河圖。
最後太后宣佈,這畫的第一名,自是袁瑾寧了。
她笑的滿臉皺褶都擠成了一團:“說吧,攝政王妃,你想要什麼賞賜?”
原本是她直接許配姻緣,但袁瑾寧是已婚,所以便變成了她自己求賞。
“妾身也沒有想要的,只想太后每日開開心心的,越活越年輕便夠了。”
誰不會拍馬屁?袁瑾寧嘴甜人美,令一衆公子哥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聽了這話,太后果然笑的更開心了,她親暱的拍着袁瑾寧的玉手:“這樣吧,哀家先欠着你一個願望,等你想起來了,再和哀家說,如何?”
要的就是這個!
袁瑾寧眼裏精光一閃,那些個金銀珠寶自己有的是,若只是賞賜這些東西,還不如讓太后先欠着一個條件,到時候再利用。
“那…好吧。”袁瑾寧先是有些爲難,後才恭敬應下。
作詩詞的第一名也出來了,一個京城出名的詩人。
宴會圓滿結束後,袁靈舞忽然叫住袁瑾寧,對太后福身:“太后,我和姐姐好久沒獨聚了,今日便想和姐姐同去遊玩一會兒,懇請太后允許。”
太后虛撫了一把,隨即應下。
很快,整個樓內只餘下收拾的小廝,和她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