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峮‘已死’之事,鳳乾遠自是知道的,據說是有人發現了三具屍體,還有葉峮沾滿鮮血的配飾落在地面,再加上如此之久沒出現,定是已經沒了。
“朕定會全力協助愛卿尋到兇手,愛卿,莫要着急。”上首之人看不清神色,冠下墜着的玉珠遮擋面容。
葉老爺子連連點頭,其餘官員神色各異。
秦淵奕不言,眼神卻觀察着每個朝廷大臣,有的人暗喜,有的人惶恐,有的人平淡無波。
“不知皇兄,是如何想的?”這時,鳳乾遠將話頭丟給秦淵奕,那雙微濁的眸子晦暗不明,讓人心裏莫名發寒。
但秦淵奕只是抱拳低了低頭,神色冷然而又沉靜:“自是要揪出那兇手,臣有一辦法。”
“哦?”鳳乾遠挑眉,伸手示意:“如何?”
“想要找出兇手,當然要從現場那幾人找起,微臣雖不知爲何那幾人被殺,但說不定,那幾人身上有線索。”
此話一出,下面某人臉色一變,立刻低頭急急掩下情緒。
“嗯,說得有理。”皇上點頭,大手一揮:“那此事,便交與大理寺辦吧。”
“葉將軍與微臣形如手足,這事兒,不如交與本王?”這樣,他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搜查那要害葉峮之人了。
但顯然,皇上的表情有些不悅,對於秦淵奕這麼強勢的要求,他能不應嗎?
望着鳳乾遠莫名的神情,秦淵奕緩緩垂眸,將眼底的情緒盡數藏起。
他可是知道,大理寺那邊都是皇上的人,如果這鳳乾遠有意包庇某人,此事肯定就這麼草草了事了。而且對於他調查那些人背後之主的事,也很不利。
宮殿內金輝普遍,氣氛有些許詭異,大臣們紛紛放緩呼吸,生怕那天子將在攝政王那邊受的氣撒到自己身上。
“那便交與皇兄了,退朝!”說罷,繡着龍紋的袍子一甩,恍如真龍現世,鳳乾遠黑着臉離去。
……
此後,秦淵奕便開始着手調查,那三人在左臂處都有着一個形似鳥兒的圖案。
這圖案正是史部尚書孫安的手下,秦淵奕也是靠着臥底那邊的情報才知的,但沒有證據,就算知道是他做的也沒法。
至於爲何孫安要對葉峮下手,一是因爲少了葉峮,秦淵奕便少了一大幫手。二便是他依附太子,這事怕也是太子出的主意。
聽了秦淵奕的分析,袁瑾寧杵着下巴沉思片刻:“人越慌張越容易做錯事,所以,你可以試着將這事散播出去,看看那孫什麼的,會不會有所動作。”
聽了她的話,秦淵奕闔眸,在腦海中思慮起來。
袁瑾寧見此,悄聲離開,反正她的建議已經說了,接下來秦淵奕這麼聰明的人,肯定知道該怎麼做的。
剛走出府門,一女子便撞了上來,袁瑾寧伸手扶住她:“你沒事吧。”
那女子抵着頭,翁聲翁氣:“沒事。”
袁瑾寧忽的臉色一沉,望着女子匆忙離去的背影無言。
“沒有,我想自己逛逛,你回去吧。”袁瑾寧搖了搖頭,打發走了落京。
等走到一片無人之地時,袁瑾寧才慢悠悠打開手中出現的紙條。
這是剛剛那女人塞的,只見上面寫着:速來原江。
眯起眸子,看來是袁恕那老傢伙又要搞事情了。
袁瑾寧拿出一個小瓶子,往紙上滴了那麼一滴,下一秒紙條便化成了灰燼。
她自然不會那麼早就去原江等着,好歹現在是袁恕有事找她,袁瑾寧拿個喬,他又能耐自己如何?
若不是因爲身體裏的毒實在研究不出來,自己何必任人擺佈。
一想到這兒,袁瑾寧就氣的牙癢癢,更是堅定了要晾一會兒袁老頭的念頭。
路過一小攤時,袁瑾寧被其中一支髮簪吸引。
那髮簪並不是很華貴,只有簡單的半圓鏤空,其中墜着一水滴。至於爲何會吸引住她,因爲這紋路和自己前世組織的標記很像,不如,就拿它作爲閣印。
見此釵如見閣主,所有成員必須聽令於此。
上前很快買下此物,袁瑾寧將之收好。
邊逛邊思考着如何將隱閣的名聲打出去,等到夕陽斜下之時,袁瑾寧才悠哉悠哉的來到原江。
原江自是一片偌大的湖泊,上面蕩着一隻只小船,一小廝打扮的人看到她,不耐煩極了:“爲何袁小姐如此慢?你可知侯爺有多生氣!?”
正在朝袁家專屬的船隻走去的女子,忽然停住腳步,微微側眸望着那小廝,聲音薄涼如雪:“你叫我什麼?”
小廝一愣,被她的氣勢唬到,稍微收斂了一下情緒:“…袁小姐?”
轉過臉,正眼望向那小廝,袁瑾寧面無表情,眼裏全是森冷:“小姐?你應該尊我王妃娘娘!”
“怎的,袁家的一個侍從都能爬到我頭上了?嗯?”
後面這句話,袁瑾寧故意提高了聲音。
原本袁恕是通知她祕密前往,結果這一聲,直接讓許多人都看了過來。
袁瑾寧伸手狠狠在小廝臉上甩了一巴掌:“不知尊卑的東西!”
喫瓜羣衆一臉懵逼,這大小姐怎和自家發生衝突了?忽然又想起之前肖氏虐待嫡女事件,那就說的通了,袁瑾寧怨恨侯府也是應該的。
停泊在岸邊的船隻,從裏走出一中年女子,雖人已上中年,可臉上保養得體,身姿豐卓,走起路來那後臀一扭一扭的,好不勾人。
“喲~大小姐嫁了個好夫君,便對自家人發難了?”陰陽怪氣的嘲諷聲遠遠傳來,肖玫霜執着丫鬟的手。
“自家人?”
袁瑾寧冷笑一聲:“一個不知死活的奴隸,誰要跟他自家人?倒是你,和他確實很像一家人呢,都一樣的不知禮儀。”
倒不是袁瑾寧對奴婢有什麼意見,而是這小廝太過囂張。
袁瑾寧挑高了眉頭,雙眸一眯冷光乍泄,猛地拔高了音量:“見到我,爲何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