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獻禮環節結束,一衆人便開始進餐,皇帝的幾個妃子都到了場,鶯鶯燕燕的女子們圍在一起。作爲攝政王妃,皇家的人,袁瑾寧自然也得坐在這一桌。
濃烈的香味兒刺鼻不已,袁瑾寧有些不耐,起身想要離去,此時一妃子出聲叫住她:“寧王妃,這是要去哪兒?”
管你屁事兒!
袁瑾寧心裏罵着,但面上不顯。
“我飽了,想去散散步。”袁瑾寧睜着眼睛說瞎話,其實她根本沒有喫幾口,試問,聞着令人作嘔的香水味兒,能喫的下飯?
再美味的食物,此刻都變得索然無味。
“寧兒啊,莫非是這御廚做的不好?主廚大人可是馨貴人特地找來的呢。”肖玫霜話裏藏針。
原本她沒有資格坐在這兒,但袁靈舞作爲太子妃,調動座位的權利還是有的,袁靈舞並不在席上,而是跟着太子到處敬酒去了。
袁瑾寧皺眉,有些想不通肖玫霜的意圖,她用這麼簡單的激將法,是鄙視自己的智商嗎?
“是啊,王妃要是覺着不合口,可以和我說說,我讓皇上來評評究竟這喫食好,還是不好。”馨貴人捻着袖帕捂嘴嬌笑,眼裏的暗光卻讓人不得小窺。
看來,袁靈舞待在宮裏,也拉攏了不少人吶,這馨貴人就是其一了。
都擡出皇上了,她還能怎麼的,只能老老實實坐下。
畢竟,袁瑾寧可做不到在皇帝老頭兒的枕邊吹耳邊風。
“自然是極其合口的。”袁瑾寧冷淡回答,手上卻不曾動筷子。
幾名妃子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嫺貴妃立刻‘體貼’的爲她夾了一筷子魚肉,笑的格外親切:“王妃,快嚐嚐這魚,極好喫。”
望着碗裏那塊滿是油的魚肉,袁瑾寧心底有些嫌棄,纖手執起筷子剛觸到那肉,便立刻停止了下一步。
夜明珠發出的光束皎潔瑩白,將青花碗底的紋路照的一清二楚,但碗底那反射的光卻隱隱有着別樣的顏色,淡到幾乎看不清的淺綠色鋪在碗底。
如若不是袁瑾寧視力極好,定是看不見的。
狹長的鳳眸微眯,森森冷光絲絲蔓延出來,袁瑾寧戳了戳碗底,淡淡的顏色幾乎與藍底重合。
她確信,自己的碗底起初是沒有這些的,那究竟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在自己轉身的那一刻?
袁瑾寧餘光掃視了一圈。
這麼短時間內能悄無聲息的做到,只可能離自己特別近,而自己左邊是嫺貴妃,右邊坐的是肖玫霜。
這樣看來,肖玫霜的嫌疑最大,但…也說不定呢。
袁瑾寧神色晦暗不明,剛剛可是嫺貴妃給自己夾的肉,莫非魚肉配着這不知名的東西會有所反應?
當然,她們不會蠢到直接毒殺她,最多是一些讓人出醜的東西。
“怎麼了,寧王妃?莫非是嫌棄本宮?”嫺貴妃臉色逐漸冷了下來,話音到了最後,已經有威脅的意味了。
袁瑾寧笑了笑,清冷的氣質因爲這一笑而融化,猶如百花盛開,引得幾位妃子心裏妒忌不已。
不過是一個天煞孤星而已,居然生的如此美麗。果然,老天給予了你什麼,便會奪走另一樣東西。
噼裏啪啦的一陣聲響,袁瑾寧的碗碟成功犧牲。
一瞬間,整個坐席都安靜了。
肖玫霜差點沒將帕子撕爛,好幾位妃子的臉都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喲!還是集體搞事情呢?袁瑾寧自是樂的看別人被整,但當那個人是自己時,這就有些不愉快了呢?
袁瑾寧面上一片驚慌,擦拭着被連累到的肖玫霜衣裳:“抱歉抱歉,看我這手賤的,這麼如此不小心呢。”
擦着擦着,袁瑾寧藉機扯開她的衣裳,肖玫霜連忙阻止。
趁着慌亂,袁瑾寧連忙將一件東西塞入她袖口,然後再光明正大將之扯掉。
袁瑾寧驚呼一聲:“唉呀,抱歉抱歉,不小心將你的貼身物品弄掉了,我來給你撿起來。”
說罷,不等肖玫霜的反應,直接蹲下身撿起那粉色的荷包,其中半張紙露出來。上面的內容讓袁瑾寧臉色大變,站起身後,不由分說,狠狠甩了肖玫霜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夾雜着肖玫霜的慘叫:“賤人,你做什麼!?”
袁瑾寧臉色難看,指着肖玫霜便破口大罵:“我做什麼你自己不知道!?你居然揹着父親與別的男人私通!還不知廉恥的寫淫詩穢詞!”
爲了讓全部人聽到,袁瑾寧特意提高了聲音,一瞬間,整個大堂迴盪着她憤怒的質問:
“你可對的起父親!?”
而被指責的某人捂着臉,一臉的懵逼。
其實,肖玫霜心裏是有些慌的,她確實與外有染…但她絕對沒有寫什麼淫詩穢詞,更沒有將任何東西放入袖內,這東西是如何從自己口袋掉出來的?
“你在說些什麼?”肖玫霜望着袁瑾寧,滿頭的霧水。
哪知袁瑾寧直接氣哭了,顫抖着身子,將東西甩在肖玫霜臉上。
看看那氣憤的面色,看看那悲哀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被戴了綠帽子。
聽到這邊的動靜,袁恕黑着一張臉,大步走過來,搶過荷包後快速瀏覽完整個內容。
什麼吾的思意纏纏綿綿,念君至山前月下……還有那亮眼荷包上繡着的兩隻鴛鴦。
袁恕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着肖玫霜:“你…你!”
話未出口,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就這樣,袁恕被活生生氣暈過去。
任他如何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頭頂居然會長出一大片青青綠草。
“不,不是的、我根本沒有……”
肖玫霜急忙想要解釋,拿過紙條一看,眼前也跟着發昏,差點暈倒在地。這字跡確實是自己的,包括右下角那個署名,清清楚楚寫着自己的名字。
“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封用來調情的信早就被她藏了起來,可爲何會出現在自己袖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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