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三人走出王府,門口便遇見了要上馬車的秦淵奕等人,他轉眸一看,對上那邪肆風流的公子哥兒,一陣詭異的沉默。
落京一愣,還以爲秦淵奕認不出袁瑾寧,急忙就要解釋。
“面具不大合適。”秦淵奕輕聲,從馬上重新翻身而下,男子墨衣金邊,簡單的一個動作便是讓人癡迷的誘惑。
比不上比不上,袁瑾寧望着眼前帥炸天際的某王爺,那叫一個自愧不如。
摸了摸臉頰上的粗糙木面,袁瑾寧聳了聳肩:“沒有合適的。”
“……我這兒正好有。”秦淵奕往這邊走了幾步,隨後面色有些不自然,伸手從袖兜裏掏出之前那具白薔薇的面具。
袁瑾寧一愣,這不是之前書房那個嘛?
“這……不大好吧。”雖然袁瑾寧很喜歡,但她不喜歡奪人所愛。
“無事,送你了。”秦淵奕拿起,另一隻手揭下袁瑾寧臉上的粗木,見那張面容暴露,動作停頓了一瞬,纔將面具放上去。
看着有些分量的面具戴在臉上,卻無一絲承重感,質地很是溫潤輕盈。
袁瑾寧眼底閃過喜意,伸手撫了撫,無意間卻碰到秦淵奕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秦淵奕立刻如觸電般收回,淡然的打量了一會兒,啓脣:“還行。”
很敷衍牽強的誇讚,袁瑾寧眼睛一眯,面具下露出真心的笑意。
這人怎麼像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他送自己面具的份上,之前他兇自己的事兒就不記着了吧。
“去逛吧,路上不要隨意撩別的小姑娘。”秦淵奕叮囑,這幅模樣看的袁瑾寧發笑。
她怎麼感覺,兩人的身份互換了?
自己像個即將要出去打拼的丈夫,而秦淵奕則是那在家等候,送別時千叮嚀萬囑咐的小妻子。
感受到袁瑾寧意味不明的眼神,秦淵奕有些不自在的轉身,利落上馬,居高臨下:“走了。”
三人也往市井走去,望着那暗紅的身影,秦淵奕面無表情,將袁瑾寧褪下的面具踹如兜裏,這一系列動作很是自然。
自然到連他自己都未發現不對勁。
望着自家仿若着了魔的王爺,義一心情複雜。
王爺……好像一個變態啊,一直收藏王妃娘娘的東西。
市井街道上很是熱鬧,各種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如今纔是上午,所以人也不是特別多,再是熱鬧也比不上傍晚時的繁榮。
望着路邊擺着賣首飾的小攤販,袁瑾寧表示瞧不上眼。
之前她只靠着從袁恕那兒討來的嫁妝,與香遷閣收入過活,爲了以防萬一也就沒有大手大腳,現在她都不愁這些身外之物了,所以也很是大方。
“那個什麼,趣寶閣在哪兒?我們去逛,介紹介紹那裏都有什麼。”
“王……臨公子有所不知,趣寶閣是專門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其中最屬玉石玩器最出名,且每年準備一次大型拍賣,這次剛好趕上了今年的拍賣會,但入場是需要銘牌的,我們……好像沒有。”碧青先是眉飛色舞的解釋,越到後面面色就越尷尬。
聞言袁瑾寧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飛去一腳:“如何獲得銘牌?”
這銘牌,不就相當於現代進場票嘛。
碧青顧着形象,沒有揉自己被踹疼的大腿,滿臉委屈巴巴:“只要在趣寶閣消費滿二十兩黃金即可。”
“二十兩?他們咋不去搶?”袁瑾寧停住往那邊去的腳步,這閣主怕不是腦子瓦特了。
二十兩,他知道在這古代值多少嗎?
二十兩銀子在一個普通人眼裏,已是天價了,更別提黃金!
有的人怕是一輩子也沒見過黃金這類東西。
“唉唉,別啊!趣寶閣是京城內最有名的玉石店,且哪裏的玉都是極品,貴點也是應該的嘛~”碧青連忙拉住袁瑾寧,要不是顧及面子,他就跪下來抱着袁瑾寧的大腿了。
聽他如此不痛不癢的說法,袁瑾寧回頭勾脣,想起他也看不見自己表情,便鬆了臉,淡淡看着他:“你見過這麼多黃金?”
“……”蠻、蠻扎心的。
碧青自閉。
見那幅失魂落魄、可憐兮兮、絕望不易悲催之人,落京心有不忍,伸手拉了拉袁瑾寧的袖子,眨巴了下大眼睛,木着臉,眼神認真。
“要不,臨君我們去見識見識吧。”
“好~只要小京兒喜歡,那我就算一擲千金又如何?”袁瑾寧立刻改口。
嗨呀,她之前怎麼沒發現落京生的如此可愛呢?一定是之前被她落落大方一派優雅的形象給遮掩住了。
眼前那秒變臉的人,讓碧青驚愕的張大嘴巴,這也可以??
待落京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後,碧青一把捂住心臟,好難過嚶嚶嚶。
這王妃怕不是有特殊癖好吧?那王爺該怎麼辦?!
趣寶閣坐落於京城正中央,當袁瑾寧看見那座圓形如塔般的建築時,袁瑾寧一瞬明白了爲何這邊消費如此昂貴。
瞧瞧,門口兩座雕刻的栩栩如生逼真至極的石獅,瞧瞧那玉宇瓊樓,那琉璃瓦片和不要錢一樣鋪陳屋頂,大大的鑲金招牌,輝宏大氣寫着:趣寶閣。
那磅礴大氣的筆勢,蜿蜒有勁的轉筆,龍飛鳳舞不拘的字體,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進出趣寶閣的人,哪個不是錦繡華裳之人,身上的金銀首飾,奢華的頭面,簡直是一堆行走的銀子。
袁瑾寧步子輕邁,淡然的繼續往裏走去,也就是剛開始驚訝了那麼一小會兒,自己見過比之更輝宏的皇宮,便不覺得稀奇了。
她不顯驚色,可身後的碧青就不一定了,滿是激動的東看看西摸摸,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的落京與袁瑾寧很是無語。
二人很是默契的離他遠了些。
還是裝作不認識好了,免得丟人。
落京不驚訝是因爲她跟着秦淵奕也見識了不少,且她可是來過此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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