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紅的光灑在瓦礫闕樓間,一片瑰麗,只是被袁恕強行的佈置毀了這風景。
雖說這兒風景優美,但到底不如王府的輝宏精緻,更不如皇宮的奢華大氣。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落京與義一綴在身後,放輕着步子,儘量不打擾到前方的仙人情緣。
“義一,你任務這麼快就完成了?”落京低聲詢問。
他之前,被秦淵奕派去跟蹤前些天對秦淵奕多番挑釁的二皇子。
那二皇子平常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着秦淵奕,這幾日也不知發了什麼瘋,開始瘋狂針對秦淵奕。
“沒有,落銘代替我去了。”義一悄聲,說完還小心翼翼看了眼落京的臉色,只見她面色一黑,對天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
落銘那個笨蛋,每天不是惹怒主子,就是在惹怒主子的路上。
只有在熟悉人面前,落京纔會如此放飛自我,義一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哥哥,所以落京在他面前從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性子。
望着眼前女子可愛的模樣,義一嘴角微勾,那張面癱臉居然露出瞭如此明顯的情緒,可惜落京的視線並不在義一身上。
前邊,兩人的手不知何時放開了,秦淵奕將左手大拇指上的血絲玉扳指取下,放在手上把玩着。
“你做了什麼?”或許袁瑾寧的動作確實隱蔽,可到底逃不出秦淵奕的眼。
“王爺厲害,臣妾不過是加了點點料進去,放心,這是爲我阿爹尋找幸福呢。”袁瑾寧冷笑一聲,倒也沒掩飾自己的目的。
既然秦淵奕知道了,最多是覺得她毒點兒,其餘的也不能怎麼樣她。
沒錯,袁瑾寧給袁恕下的,就是那啥的藥,這藥效很強,卻不會立刻發作,而是有條件的。
必須聞了肖絨鵲身上的特殊香氣,纔會發作。
所以,她根本不用擔心中途會出意外,袁恕只能與肖絨鵲那啥,才得以解藥,不然就只能憋屈而亡。這樣還沒完,只要這一次他碰了肖絨鵲,那以後他只能對肖絨鵲有感覺!
而自己所求的,就是他留下肖絨鵲,留下他自己埋在身邊的定時**。
“大抵明日,京城便會傳出袁氏有女,孝順無比,親自爲親爹送上美人解寂。”秦淵奕半是調侃道。
袁瑾寧低首一笑,還真是夠諷刺的。
不知不覺,袁瑾寧領着秦淵奕走到了原主之前的院子裏,眼前那被雜草湮滅的地兒,若不是那顆棗樹樹枝上綁着的紅繩,袁瑾寧差點兒認不出。
那紅繩其實也有些故事,當時南宮羽被袁恕抓在侯府關押,袁瑾寧費盡心思將之救出,兩人在紅棗樹下分離。
袁瑾寧將自己從小佩戴的頸鍊拿下,與南宮羽的長命鎖上的小鈴鐺結在一起,綁在了這樹上,說天長地久,說總會相逢,便將南宮羽趕走了。
“怎麼了?”
磁性的聲音悅耳,將袁瑾寧的回憶打斷。
袁瑾寧與南宮羽的感情,猶如雜草叢生的院子般,滅在瞭望不見的角落,湮在了悠遠過往之中。
她不是‘袁瑾寧’,而是另一個袁瑾寧,她不愛南宮羽,所以無法繼承原主的所有,代替着原主去愛南宮羽。
秦淵奕一愣,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莫名,似是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蒼涼,一種冷漠至極的看破。
心裏無由來的一疼,她……之前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或許眼前這人不是原來侯府哪位的袁瑾寧,可看她的模樣,應是有侯府那位的記憶,見了此景,心裏多少也有些傷感吧。
袁瑾寧剛提出要走,手上就一緊,一隻大手溫熱,很是粗暴的揉了揉,耳邊聲音放輕,有些彆扭的安慰。
“不過是個破地兒,別念了。”
“……說話就說話,幹嘛弄亂人髮型??”袁瑾寧咬牙切齒,斜眼瞪了秦淵奕一眼,自己爲了做足一副親親女兒的模樣,可是老早就讓落京給自己編髮呢。
結果現在秦淵奕一摧殘,直接亂成了鳥窩!
溫馨的氣氛被袁瑾寧這麼一喝斥而破壞,秦淵奕摸了摸鼻子,盯着那炸毛頭髮女子,面不改色撒謊:“無事,王妃這般很好看。”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袁瑾寧嘴角微抽,雖說秦淵奕的彆扭安慰沒起作用,但到底是令氣氛輕鬆了些許。
雖然,袁瑾寧根本沒有像秦淵奕所想的那般,對過去極其留戀,且那也不是她的過去。
袁瑾寧伸手指了指那紅繩,望着秦淵奕:“可以幫我取下來麼?好歹是回憶。”
好歹是原主唯一留下的東西,自己好生保管着原主的真心,就當是祭奠。
秦淵奕點點頭,看其架勢,是打算親自上手。
他腳尖一點,兩三下便越過雜草,到了棗樹旁。
掛紅繩的位置也不高,秦淵奕很輕鬆的取下,將東西放在袁瑾寧的手心。
眼前的紅繩已經褪色了,表面上布着一層灰,鈴鐺與一塊紅玉掛在一起。
紅玉便是原主孃親留給她的。
剔透的玉石不同平常玉石,它是紅色的,鮮血般的紅,瑰麗又妖異。
“這是?”
面對秦淵奕的疑惑,袁瑾寧肯定不會作死的告訴他,這是之前與前任的定情信物,不然秦淵奕絕對會將東西給毀了。
“孃親留給我的東西,據老一輩的人說,將親人的信物掛在門前樹上,能召回親人的靈魂。”袁瑾寧張嘴就瞎編了一句,也不管秦淵奕信不信:“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
回到正廳時,袁恕人已經不在了,許多喝醉的官員被親人與隨從帶走,最後只餘秦淵奕與袁瑾寧二人,府內的管家立刻安排了院子,將二人送到門口,便恭手退下。
這院子大是大,花花草草的好不雅緻,但……那兒只有一個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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