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瑾寧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看過先帝的畫像,鳳乾遠和那先帝真的蠻像的除非太后的愛人是先帝同父異母的兄弟,不然兩人的相似度不會那麼高。
另一個可能就是,其實那個男人沒有說錯,鳳乾遠確確實實的是皇上的孩子,但已經快陷入絕望的太后不信,只是默默將他視作了唯一的希望與救贖。
所以繞來繞去,她就是想告訴她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那個早死的男人。
袁瑾寧默默點頭,自己真聰明。
“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太后冷笑一聲:“怎麼會呢?哀家綁了你,若是直接殺了多不痛快?”
“難道還要輪遍滿清十大酷刑??”袁瑾寧驚恐,別吧,自己曾有幸看到某些組織審訊敵人用了那十招之一,對方一開始嘴巴有多硬後邊求饒告密的聲音就有多慘。
“說的什麼!”太后皺眉,馬車停下了,袁瑾寧被人推着往外走去,她慢吞吞的跟着人前進。
“哀家一定要幫助遠兒坐穩了皇位!將軍手中都有一塊先帝賜予的虎符,能以調令千軍萬馬,只有和皇上的虎符合二爲一纔可調遣軍隊,所以,哀家一定要將虎符拿到手!”
“……”
“這樣哀家的皇兒就能坐穩了皇位!不再怕秦淵奕那個奸臣!”
“……”
“只要有了虎符,看他不乖乖給哀家的皇兒做臣下!”
“……”
興許是袁瑾寧太過安靜,太后皺眉一把解開了袁瑾寧眼睛前的黑布,她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然後轉頭看向了太后,表情一言難盡。
她要是同太后說,就算如今皇上手握兩虎符都玩不過秦淵奕嗎?不是兵權上的,而是朝廷中還是鬥不過秦淵奕……
若她要是再說,其實她皇兒手中的虎符都是假的,先帝早將兩塊都給了秦淵奕,畢竟他是正兒八經的下一任皇上,結果這個憨憨念及你的舊情放棄了皇位。
若是她這個同太后說,她會氣到當場暴斃麼?
袁瑾寧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你這是什麼眼神!?”太后憤怒。
“敬仰……”傻缺的眼神。
太后瞥了這人一眼,莫名其妙,被抓了還敬仰自己,怕是個癡兒。
袁瑾寧知曉,若是她現在說了,太后肯定會爲了減輕秦淵奕的怒火放了自己,還要哀求自己不要說出去。
這樣秦淵奕就算一開始不理她,但太后如此執着的人一直磨他,秦淵奕遲早也會心軟的。
可他能心軟,袁瑾寧卻不能,她要給自己的孩子一個保障……
若是來多幾次這種情況,袁瑾寧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
袁瑾寧非常冷靜的分析了利與弊,然後想到秦淵奕那暗含溫柔的眼神,忽的覺得窒息。
可這樣做,會傷害到他吧……他會惱自己吧,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現在她卻不忍心了,怕看到秦淵奕失望痛苦的表情。
但她什麼也不說,不去解釋已經算是在利用秦淵奕對自己的愛了,袁瑾寧有些無力,自己這樣做,對嗎?
可若是這一次說清楚了,會有下次嗎?太后都能當着所有人的面將自己弄出王府,自己要如何再相信他能護好自己和孩子?
袁瑾寧眼底劃過迷茫,她該相信秦淵奕的,可現在她卻忽然有些不敢相信他了。
可能是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讓她的思緒都開始混亂,焦躁不安起來。
直到太后那邊的下屬滿頭大汗的前來稟報:“啓稟太后!攝政王已經帶兵殺過來了!!”
“什麼?混賬東西!皇城之中他敢帶兵闖街??”太后怒不可遏。
那下屬不敢說話,恨不得將頭埋在土裏邊去。
袁瑾寧看着眼前的太后,忽然輕笑一下,她的演技可真好,在現代百分百能拿奧斯卡影后的。
可能是這一聲輕笑提醒了太后,她立刻帶着袁瑾寧到了高臺上,這兒是用來觀賞一院子的花朵特地建造的瞭望臺,此時望這人一站,下邊還未完全消融的雪地上紅梅點點,特別的漂亮。
一直到秦淵奕帶着義一等人闖進了院子大門,一眼便看到了被刀架住脖子的袁瑾寧,她神色平和,不喊不叫,只是很平淡的道:
“你來啦?”
袁瑾寧遙遙望着他,忽然有一瞬間的後悔。
若是你知曉我故意不說,還……就等着你面臨這種狀況,你會怪我嗎?
她在心底問秦淵奕,也問了自己。
“我來了,別怕,本王救你下來。”秦淵奕彎脣安撫她。
太后看着這一幕覺得扎眼極了,冷眼看着秦淵奕,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人狠狠唾棄。
“母后,您,這是在做什麼?”秦淵奕張嘴喚她,帶着一絲絲的希翼和祈求。
可太后沒聽到……或許聽到了,袁瑾寧瞧見了她手一抖。
“奕兒,你不要怪母后好不好?”太后沙啞這聲音,終是有些不捨。
“你放了阿寧,我就不怪你。”秦淵奕抿脣。
“那你將虎符拿出!母后需要這個,母后想要看天下太平,母后知曉咱們的奕兒自小的願望也是如此!不是嗎?”
秦淵奕一愣,條件反射的看向了袁瑾寧,怔怔道:“什麼虎符?”
“你別裝了!虎符啊!先帝親自給你屬於大將軍的虎符!只有這個纔可以使得皇權統一沒有紛擾!奕兒算是母后求你的,將虎符給哀家,這樣哀家就放了王妃!”
秦淵奕吶吶的說不出話了,只是執着的看着袁瑾寧,那其中的情緒翻涌。
袁瑾寧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輕聲回話:“什麼虎符啊,虎符早就在您兒手中拽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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