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曉,他現在的心情多麼複雜。
曾經這人笑顏如花的牽着他不放手,現在卻避自己如蛇蠍……
袁瑾寧滿臉怪異的看了南宮羽一眼,這渣男……來真的?
“南宮羽,我像是那麼好騙的人嗎?”袁瑾寧又不是傻白甜,怎麼可能輕信這人?
南宮羽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滿臉的真摯:“那你要我如何做才肯信我?如今你已經懷有身孕,我知曉我們不可能的,只是……我想要彌補你,等我不再虧欠你了,我們就兩清,我心中也舒服。”
聞言袁瑾寧倒是對南宮羽高看了一些,若當真如此,那他還不算渣到底吧。
仔細看了一眼南宮羽的神情,袁瑾寧眼底滿是玩味:“你確定,要幫我?”
月光之下,狹小的巷子裏陰暗潮溼,卻掩不住女子一身的風華冷絕。
她眉目如畫,一身白衣宛若九天下凡冰清玉潔的仙子。
次日,京城城牆之上,常命將軍鷹眼犀利的看着伏城的方向。
如今南宮毅領軍途中停滯了,似乎遭受了不知誰方的攔截,恐是要再耽擱幾日了。
一名小兵上前幾步:“將軍!南宮小公子攜着皇上的調遣令牌來了。”
“南宮小公子?”常命將軍微微思索,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影。
南宮家和皇家早是同盟,這件事情也讓常命將軍下意識的沒有去懷疑。
“在哪兒?本將現在就去見他。”
等見到了南宮羽,對方先是禮貌的抱拳欠身。
“常命將軍。”
常命將軍不悉這文縐縐的姿態,大着嗓門直接發問:“南宮公子這是來做甚?”
南宮羽拿出了令牌,神情微肅:“將軍,吾奉命前來,皇上派人抓了其餘千人暫代外邊的百姓,要求立即將人放回城。”
“什麼?”常命將軍一眯眼,一身的煞氣四溢。
南宮羽好歹也是經歷過不少風霜的人,面不改色從容無比。
“將軍,外邊百姓也需要替換,家父還不知何時才能到,若是那千餘人支撐不住活活餓死了,到時候來不及一下子抓千人,如今地牢已經無數人待命,只等鐵籠關押去替換外邊的百姓。”
常命將軍面露狐疑,但南宮羽神態自然無比,他一時又分不清事情真假。
南宮羽微微擰眉,將令牌擡高:“怎麼?常命將軍不相信我的話?”
“皇上呢?不見他來?”常命將軍試探。
“皇上……”南宮羽立刻面露尷尬之意,神情古怪了一下:“菱妃娘娘表演了一曲驚鴻舞,皇上隨着菱妃去了美人莊玩樂……”
這下常命將軍也無話可說了,這種事情鳳裴炎經常幹,以前不也是出了任何大事都動搖不了鳳裴炎玩樂的心思麼?
心中的懷疑之情消散,常命將軍立刻面露歉意:“對不住南宮公子,末將多疑了。”
“謹慎些總是好的,快些行動吧,趁着夜色,敵軍未察覺。”南宮羽垂眸,待常命將軍下去下令後,他擡眸望向遠方,神色寂寥。
而伏城內,秦淵奕等不到袁瑾寧出來,且還得知京城內已經有消息看到袁瑾寧出沒了。
秦淵奕有些焦急和擔憂,隱閣怎麼會瞞不住袁瑾寧的消息呢?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隱閣已經沒什麼卵用了。
直至如今夜深,秦淵奕也沒有絲毫睡意,沒有袁瑾寧在身旁,秦淵奕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他不禁苦笑一聲,當真是失了袁瑾寧自己就無法活了啊……
秦淵奕起身,剛想去尋袁瑾寧的衣物抱着勉強睡一覺,京城的方向忽然伸起了一豎煙火。
他一愣,伸手一揮,外袍便套在了身上,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肅然無比。
外邊腳步聲雜亂,義弎剛要敲門,門便被打開,秦淵奕垂眸看了他一眼,聲音沙啞低沉:“起兵!讓他們動手!”
一瞬間,安靜的伏城燭火通亮,無數的鐵騎不過多久已經在城外待命,只等他們的王引領,出戰!
而此時的京城已經亂了套,誰也沒想到,在剛將大門打開讓鐵籠入了城後,城裏卻升起了煙火……而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無事兒點個火!
常命將軍臉色大變,這明顯就是信號!
而且還不等常命將軍將人重新押回去,京城周邊的山上冒出了一堆又一堆的人,和成門外的軍隊拼了起來!
“將軍!城西出現了一批黑衣人!他們爬牆功夫極其厲害,好似有什麼武器一抓就能勾住城牆,不出一會兒人就能飛上來!弓箭手都來不及出手!”
“將軍!城東也一樣!”
“將軍!正門城門被人堵住了,百姓暴亂了,衝出家門想要強行跑出城外!士兵們內外受敵!!”
“將軍!!”
“夠了!”常命將軍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大吼叫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反應過來,咬牙切齒:
“去,將南宮公子抓回來!你去皇宮請示皇上!其餘人守住!一定要守住城門!!”
事情來的措不及防,誰也沒想到,原來看似退後的秦軍居然在周邊埋伏下了這麼多的人。
說多其實也不多,相比於京城的幾萬軍士顯然不值一提,但人家輕輕鬆鬆就能爬上好幾米高的城牆,而且對方顯然就只是想要拖延時間,攪亂軍心!
“暴亂的百姓該如何?”小兵小心翼翼的詢問。
“殺!膽敢反抗,殺了便是!”常命將軍也顧不得什麼了,照這樣看來,秦軍定然快要到了!
等鳳裴炎急匆匆的趕回來時,便看到了這麼混亂的一幕:
士兵們個個手忙腳亂的抵抗那羣黑衣人,城樓下百姓瘋了一般想要涌出去,卻被士兵無情擊殺,一下子還真震住了不少人。
但大開的城門讓一衆百姓都紅了眼,死寂過後是絕望之中的爆發。
隨之而來的,是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在夜色之中,無數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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