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正如剛剛所形容的那樣,自打目睹綿羊動作起二人就已經有所意動,畢竟早先半個多鐘頭裏兩人不管怎麼走都未曾找到出口,不料如今卻冒出一隻頗通人性的綿羊示意二人尾隨,如所料不錯,一旦選擇尾隨,那麼綿羊便有很大可能引領二人趕往出口位置。.
看到這裏或許會有人疑惑,疑惑於何趙二人雙雙猶豫,對啊,明明皆已猜測出跟隨綿羊極有可能找到出口,那爲何不立即跟上反倒猶豫不前呢?
答案很簡單,簡單到只需用兩字即可形容,那便是……
未知!
就算綿羊有可能引領他倆趕往出口,但終究只是有可能而並非絕對,加之綿羊本身身份可疑,介於此,誰敢保證一路尾隨綿羊最終會抵達何種地方?
不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不予尾隨,二人難道就能在這座巨型迷宮中找到出口嗎?
答案顯然不可能,迷宮實在太大也太過複雜,經過早先一番摸索穿行,結合所寫記號莫名消失,二人現已意識到盲目穿行不是辦法,用此類方式找到出口的可能性幾乎無限接近於零,於是,猶豫數秒,皆非笨蛋的兩人就此達成共識,互相點了點頭,旋即動身前行,趁綿羊暫未脫離視野之際擡腳尾隨果斷跟進。
走動過程中,趙平出言提醒:“聽着,無需觸摸也無需太過靠近,你我就這樣遠遠跟着即可。”
聽到此言,有類似想法的何飛亦下意識點頭回答道:“我知道,咱們先暫時先跟着,看看這羊往哪走,到時隨機應變。”
………
道路蜿蜒曲折,巷道四通發達,這裏整體遍白,光線充足,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維持着環境清晰,將錯綜複雜的鏈接通道清晰映入眼簾,此地乃迷宮,一座名爲安納爾的龐大複合型迷宮。
畫面轉移,視野延伸,此刻,迷宮某處角落,一名身穿黑色背心的光頭大漢正滿臉戒備,只見光頭男一邊手持短柄砍刀一邊擺出戒備姿態,兇狠目光死盯着前方,盯着數米外一名短髮女生。
女生容貌靚麗,衣着時尚,腳穿黑色馬靴,然女生亦同樣手握匕首維持戒備,殺意的目光緊盯壯漢。
雙方對峙不言不語,各自神經緊繃無比。
終於,對峙片刻,如同說好般,雙方展開一串莫名對答。
“我平時常喝的飲品是什麼?”
“奶茶!”
“那麼輪到我問你了,別看我現在穿的是這一身,不過我在列車裏穿的可就不一樣了,我問你,平時我在列車裏經常穿的又是啥衣服?”
“你在列車裏穿的也是這個。”
“呼!看來咱倆都沒問題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隨着二人對話結束,緊張氣氛瞬間消失,原本保持戒備的兩人就這樣雙雙收起武器各自消除緊張,光頭男則更是如釋重負深呼一口氣,宛如卸下千斤重擔般就此恢復如常。
言歸正傳,證實完身份,二人先後敘述起各自早前經歷,說是陳訴經歷,其實也沒啥說可說的,二人遇到前的獨自經歷基本相差無幾,事實上不論是彭虎還是程櫻,兩人自打出現於迷宮起就始終處於摸索狀態,處於那毫無頭緒的盲目穿梭。
是的,這座名爲安納爾的迷宮不僅巨大且內部路線亦實在過於複雜,無數面牆壁縱橫交錯,無數條巷道彼此鏈接,繼而組成了衆多讓人暈頭轉向的迷宮路徑,之前的一小時裏兩人就一直在這盡是白色的迷宮中摸索穿行,當然,由於牢記何飛吩咐,爲了不被看起來哪都差不多的迷宮繞暈,期間二人皆曾做過記號,可詭異的是,不論是彭虎用碳素筆在牆壁所畫圓圈還是程櫻用匕首在牆壁所刻劃痕,縱使清晰明顯,實則用不了多久總會自行消失,如此一來所導致結果便是執行者找不到記號,沒有記號等同失去感知,自始至終被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感包裹,直至發展爲恐懼!
恐懼,害怕,在漫無目地的移動行走中越走越慌張,越走越膽寒,而膽寒則無疑來自於記號消失,是啊,既然牆壁記號能自行消失那豈不代表迷宮內確實存在螝物?要知道除螝物外還有何種事物能悄無聲息抹除標記?
“……我和你一樣,再次回到記憶中標記位置便發現標記消失了,於是我採用匕首劃刻,可惜仍舊無效,沒多久記號依然會莫名消失。”
待對彭虎敘述過自身經歷,女生臉孔的緊張亦愈發加深,眼睛則也在交談中不時掃視周遭,很顯然,作爲職業殺手,女生不可能不在意周圍動靜,長達一個小時久久找不到出口,換成尋常人早就焦躁不安了,然唯獨程櫻不同,她鎮定,冷靜,保持最高警戒,一旦有風吹草動單憑聲音她就有能力做出相應措施,或者說對於此刻的程櫻來說她可以緊張,可以不安,甚至可以絕望,但無論如何卻永遠不會放鬆警惕。
至於彭虎……
他的狀態可就與程櫻大不相同了,由於脾氣本就有些暴躁,雖說心思細密,不過當長期處於這種既暈頭轉向又到處爲通道的迷宮中,時間久了,光頭男逐漸不支,逐漸煩躁起來,其實彭虎有此反應純屬正常,畢竟不身臨其境任誰都很難理解在一處死寂空間中穿梭不休有多麼枯燥,多麼折磨個人意志,如僅僅只是這樣倒也罷了,然別忘了迷宮內還極有可能藏有一隻螝,一隻能力未知的殺人螝物,種種一切疊加起來又如何不讓人害怕?如何不讓人畏懼?用科學術語來講可將其理解爲環境壓抑症狀,不錯,試問在一座既找不到出口又擺明存有危險的複雜迷宮裏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坦然如山?饒是軍人出身膽量頗大,哪怕心理素質極其過硬,時間一久,漸漸的,彭虎頂不住了,幸虧最後時刻遇到程櫻,否則還真不知光頭男會做出何種事來。推薦閱讀//
“馬勒戈壁的,走到哪全是一個樣,白色牆壁,白色轉角,白色死衚衕,我他嗎都都走了一小時了可週圍依舊是類似場景,我日啊,紅色房門倒底在哪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