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雖恐懼,膽寒歸膽寒,但這並非重點,重點是女螝無視了金光,剛剛還效果大好的金光符如今竟無法奈何女螝?對方就這樣在金光仍有殘餘的情況下靠近,過程中面帶笑意,露出了一副宛如貓戲老鼠的嘲弄笑意。
(女螝在嘲笑我?戲弄我?還是說剛剛的哀嚎倒飛僅僅只是女螝的刻意表演?如真是這樣,那豈不意味着被金光符其實……)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啊!).
(爲什麼?爲何平時驅魔效果極好的金光符此刻會失效?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滴答,滴答。
房間鴉雀無聲,女螝緩緩靠近,眼見保命道具不起作用,彭虎四肢冰涼額頭冒汗,豆大汗珠不停劃過臉暇順勢滴落,感受着環境雅雀無聲,體會着死亡逐步靠攏,隱約間,他體會了真諦,明白了內涵,雖想不透其他,可他卻徹底明白了電影爲何叫‘死寂’了,濃烈恐懼導致他不敢尖叫,強烈冷意預示他即將死亡,死寂,死亡中的寂靜,或許這纔是死寂所表達的真正含義。
逃跑?
怎麼跑?往哪跑?
身在房間左右無路,女螝則又恰好擋在離開房間的必經之路中!
看着同自己越來越近的女螝,彭虎身體顫慄起汗如泉涌,不過,就算死亡將至,彭虎的大腦仍在運轉,並非如常人那樣一片空白,他不是菜鳥,不是新人,經驗豐富的他深知絕境下越是慌張死的越快,所以,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之餘瘋狂思考,在女螝的緩慢靠近中背貼牆壁觀察對方,在無路可逃的情況下硬着頭皮直視女螝,還別說,隨着恢復鎮定運轉大腦,結合視野觀察,猛然間,他還真發現了什麼,發現一個令其難以理解的古怪現象,那就是……
印象中瑪麗肖殺人速度一向極快,證據來源於電影,電影中但凡被瑪麗肖攻擊者皆無一例外瞬間死亡,被瞬間被拔掉舌頭痛苦慘死,無論是期間配角死亡還是結尾主角斃命,不管是誰,統統屬於秒殺,屬於反應不及的瞬間索命,速度之快堪稱變態,儼然不給任何人逃跑機會。
可……
爲何這一次情況改變?對方的確在靠近自己,目的也確實是爲殺死自己,但問題是對方速度太慢了,慢到比烏龜快不了多少,
察覺至此,不知怎麼的,彭虎雙目微動看向現場,瞥向房間,映入眼簾的是金光,是那仍未散盡的道具金光。
(嗯?難道……)
(難道說金光符並非完全失效,而是螝物實力太強導致金光符效果衰減,衰減到僅僅只能延緩其移動速度!?)
………
我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有效,我只知道我不是慫包,或者說在我的人生字典裏從未出現過‘退縮’一詞,以前的我是這樣,現在的我仍是這樣,面對死亡,我承認自己會像尋常人那樣恐懼,害怕,甚至肝膽俱裂,但我至少不會退縮,很多時候我也一直在幹那些明知危險可又不得不做的事,非是我自己找死,而是不做不行,因爲只有做了才能發生改變,從而令事態儘可能往好的方向發展,朝對團隊有利的一方發展。
………
聰明人做事前往往會給自己留條後路,最不濟也要留有後手。
彭虎是聰明人,所以,當隱隱發現並猜測出女螝受金光符影響才速度變慢後,男人找到了機會,想到了後手。
刷!
緩慢漂浮,越來越近,就在女螝還差4米便要飄至身前的那一刻,彭虎動了,右手猛然伸向褲兜。
先不談彭虎以上猜測是否正確,但就現今而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生存機率也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萬一猜測正確,那麼他就可以死中求活逃出生天,他要做件事,打算趁金光符驅果仍有殘餘,趁女螝仍未恢復速度前以取出某樣物品,取出他的另一件道具!
(媽的,幸虧不久前老子兌換了一件新道具!)
如上所言,金光籠罩下,趁女螝暫未恢復之際,光頭男瞅準機會欲掏道具,不要驚訝,此事爲真,而不久前彭虎也確實兌換過一樣新型道具,那是一個夜晚,當晚莫名失眠的他開始胡思亂想,想着想着男人冒出了兌換道具念頭,最終他當真趕往1號車廂,繼而搶在那場‘亡靈追擊’任務開始前消耗生存值兌換了一件靈異道具,那是件價格昂貴可持續型使型用道具,同時也是彭虎至今爲止首件非消耗型道具,誠然道具兌換成功,不料緊隨其後的‘亡靈追擊’卻是場禁用道具任務,於是那件新型道具便被其放置衣兜暫時遺忘,直到……
直到進入《死寂》電影世界,直至此刻被女螝堵在牆角逃無可逃!
關鍵時刻,將死之際,無路可逃的彭虎想到了那東西,想到了他那件至兌換以來從未用過的新型道具!
且值得一提的是,就算以往從未用過,光頭男仍心知肚明,知曉那東西的強悍之處,那東西雖不像金光符般功能繁多,甚至都不具備驅魔能力,但是!只要將此物取出,屆時他必定能逃離這裏,百分之百逃出生天!!!
金光映照下,女螝行動遲緩,逐步接近,趁此機會,彭虎乾脆果決探手入兜。
(好極了,距離還剩4米,以女螝目前速度,足夠我拿出道具了,我不用死了,太好了,我……嗯?這是,我,我的動作!)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而異變就這樣以難以理解的形式剎那間突兀發生,彭虎本以爲以他個人速度足以輕易拿出道具,足以搶在受金光影響而速度延緩的女螝前掏出道具隨之使用,可,也恰恰是此時,意外發生,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在在下一個零點五秒後察覺到了不對勁,比如他發現了身體沉重,比如他發現了壓力頓增,又比如他發現自己那伸向褲兜的手竟莫名慢了下來!!!
不單單手臂速度莫名變慢,連同他的整副身體都宛如瞬間套了件重型盔甲般沉重無比,壓的他上身驟彎,沉的他通體顫抖,饒是彭虎身體強壯,一時間仍在這股看不見的壓力下被迫減速,動作遲緩,通體慢如蝸牛,那即將伸進褲兜的手就這樣不受控制慢了下來!
(我的動作,我的身體,難,難不成……)
大駭之下,光頭男雙目圓睜看向前方,映入眼簾的是笑容,一張滿含笑意的猙獰螝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