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兇靈祕聞錄 >第九百四十章:旅館聚集
    夜色幽深,狂風不止,無數看到或看不到的密集落葉在疾風中肆意翻飛沙沙起伏。

    呼啦,呼啦啦。

    “嗚啊!啊啊啊啊啊!”

    搭配着呼嘯冷風,混合着落葉席捲,公路正中,失去舌頭的女螝正身體扭曲仰頭慘叫着,不知是舌頭斷裂影響了女螝能力還是陰兵出現干擾了能力束縛,陳逍遙重獲自由,身體凌然一輕,原本的壓力籠罩剎那間消散一空。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見束縛解除,早就想逃離此地的陳道士頓時大喜過望,可,誰曾想,不待他面露欣喜拔腿欲跑,眩暈襲來,一股難以抑制的強烈眩暈感當場席捲大腦,除眩暈外,另一股名爲疲憊的虛脫乏力感亦緊隨其後包裹全身,由於眩暈疲憊太過突然,以至於差點令剛剛恢復的陳逍遙踉蹌跌倒。

    (我日!果然,果然啊……)

    毫無疑問,副作用出來了,使用過虎符的標準後遺症出現了,此刻,消耗大量體能精力的陳道士如今可謂難受至極,其難受程度絲毫不弱於女螝斷舌,他腳步踉蹌東倒西歪,四肢發軟幾近癱倒,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忍住了,憑藉精力儲量的近期增加硬生生抗住眩暈壓制體乏,先是咬牙切齒穩住身形,旋即不管不顧拔腿便跑,深知自己仍未脫險的他果斷奔跑提前狂奔,趁女螝仍未脫離痛苦嘶吼的短暫間隙替自己尋找生機,臨走時不忘朝陰兵千戶下達了一條死命令:

    “攔住這螝東西!能攔多久是多久!!!”

    噠噠噠噠噠!

    待吼出最後一句話後,下一刻,顧不得擦拭冷汗,顧不得身軀體乏,攜帶着滿腔驚恐,陳逍遙馬不停蹄轉身就逃,以隨時有可能倒地昏迷的駭人方式腳步虛浮踉蹌急奔,沿公路大道死命逃跑,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倉惶之意溢於言表,狼狽模樣顯露無疑。

    當然,倉惶歸倉惶,狼狽歸狼狽,憑藉強悍毅力,陳道士卻也着實達成目的順利衝出絕境。

    他,越跑越遠,身影逐漸消失於遠方夜幕,只不過……

    由於着重逃跑只顧狂奔,期間發生了某件事,一件小到足以忽略的微末細節沒有被青年道士加以察覺,比如瞳孔凝視,比如血珠飄舞,又比如那轉瞬即逝的猙獰惡毒,是的,就在陳逍遙轉身逃跑剎那間,隱約間,一滴不知從哪冒出的微小血珠迸射飛濺,越過攔路陰兵,最終直射前方,直至悄無聲息飛進前方那狂奔不止的青年耳中。

    ………

    對於《死寂》這部電影,我看了好幾遍,結合個人分析,最終得出以下論點:

    首先可以確定,整部電影最大威脅來自於瑪麗肖,那隻因含恨被殺從而化身爲螝的復仇邪靈,女螝神通廣大,手段殘忍,且更爲可怕的是瑪麗肖神志清醒,是一隻罕見知曉自己是螝的特殊靈體,一隻具備和人類相近甚至超越常人智慧的惡毒女螝,‘她’不單知道自己是螝,還懂得將自身能力同智謀結合算計他人,目的是爲了殺死詹米,而影片最後詹米也確實身死斃命,影片就這樣給觀衆展現了一幕標準無解結局,但是,任務不同於電影,靈異任務總有生路,如今詛咒要求執行者必須滯留小鎮5天時間,除時刻擔憂自身安危外過程中還要顧及到詹米生死,感覺極不合理,試問在明知女螝強大如斯的情況下又有誰能百分百保證詹米不死?或者說在這長達5天時間裏只要女螝願意,對方總有機會擊殺詹米,哪怕執行者貼身保護實際依舊辦不到嚴防死守,百密總有一疏啊。

    琢磨至此,於是我改變了想法,在斷定詹米早晚會死的前提下認爲這場名爲‘死寂之殤’的靈異任務無法通過耗時完成,我甚至能猜測出隨着任務時限越靠近最後一天,螝的攻擊就會越頻繁,不僅次數頻繁,強力亦會逐漸增加。

    綜上所敘,再結合時間推移邏輯,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提前解決,搶在任務結束前,搶在詹米被殺前解決女螝,將這隻名爲瑪麗肖的嗜殺惡靈完全抹除,否則等待我和所有人的只有團滅結局。

    這是一場罕見不可能存在倖存者的靈異任務,一場螝和執行者之間要麼你死要麼我亡的極端對立型任務,至於如何解決女螝?又或是說女螝有沒有弱點以及弱點在哪?我,暫時不得而知。

    ………

    靈異任務第三天,時間,夜晚22點17分。

    依靠陳逍遙的挺身而出,紅色汽車最終還是擺脫了女螝追殺,待行駛了一段時間後抵達終點,再次回到詹米所住汽車旅館。

    咚!噠噠噠!

    隨着旅館大門猛然推開,結合陣陣腳步響動不休,三人走進旅館,入目所及,只見滿嘴是血的趙平正被詹米與程櫻一左一右架在中間,二人攙扶男子越過餐廳,旋即走向後院趕往客房。

    雖說因深夜之故旅館前臺暫無工作人員,且餐廳同樣無人就餐,按理說三人穿行時不會被他人看到,不過事情有時就是這麼的巧合,縱使三人行色匆匆動作迅速,實則穿行一幕還被某人無意中看到,嚴格來講此人也不算陌生,正是那早已下班可又恰從廁所出來的旅館接待員楊洋!

    之前說過,由於楊洋自進入任務世界起就一直以工作人員身份滯留在此,所以女人對旅館環境很是熟悉,熟悉倒是其次,關鍵在於她跑不了,在詛咒蠻不講理的區域限制下硬着頭皮滯留小鎮懷着坎坷待於旅館,好在絕望與希望同在,比如當一個人恐懼到極限時往往會發現生機那樣,不多久,一個眼鏡男人的出現令楊洋重新燃起了希望,看似希望涌現安全有望,不料事態發展卻截然相反,面對楊洋的滿心歡喜主動示好,男子居然用無視和冷漠迴應了她。

    於是乎,連鎖效應產生了。

    如果說起初她還曾將希望寄託在趙平身上,那麼如今的她對眼鏡男的感官評價現已差到極點,正是因一開始趙平對其毫不搭理,導致楊洋連帶着對其他資深者的感官評價亦不可避免差了起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在女人眼裏這羣所謂資深者本質就是羣僞善之人,身處地獄列車時還大多態度和善看似友好,不曾想一進任務竟只顧自己不管新人,期間她雖僅僅接觸過趙平一人,但楊洋還是把所有資深者歸在了和趙平同一類型。

    結果可想而知,受先入爲主觀點影響,這位現實中的女性程序員就這樣由喜轉悲,剛剛她再次看到熟人,除詹米這位電影主角外,還看到那名似乎叫程櫻的女性資深者,不僅如此,她還親眼目睹了趙平嘴角流血,就這麼被兩人架在中間。

    此刻,在旅館那靠近廁所的陰暗走廊中,楊洋不言不語,正以充滿憎恨乃至夾雜着些許快意的目光盯着三人,盯着趙平被架往後院的踉蹌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