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見現場再無外人,包括湯萌在內,每個人都徹底顯露了內心慌張,彭則乾脆將慌張反應在了舉止動作上,注視着集體平躺的趙平幾人,光頭男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看似正絞盡腦汁構思對策,可最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只好咬牙說道:“該死,這下麻煩了,女鬼能力太過詭異,根本想不出應對辦法,目前才僅僅是任務第三天,後面還有整整兩天啊……”
“誰說不是呢,畢竟咱誰都想到區區一個幻覺就差點團滅了咱們,就連趙先生都沒有幸免。”接過彭虎的話頭,陳水宏亦抖着肥肉在旁補充道:“我現在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兩天該怎麼熬,時間太長了,天知道女鬼會何時再次出手攻擊咱們?”
“但至少可以肯定女鬼屬於無差別攻擊,女鬼既攻擊村民又攻擊我們,明顯是要屠村啊。”
就在彭虎和陳水宏唉聲嘆氣的時候,一直瑟瑟發抖的李天恆又再次添加了一個懷消息,聞聽此言,尤其在聽到‘屠村’二字後,陳水宏不由自主擡手擦汗,彭虎也下意識咽起唾沫,好在光頭男飽經歷練,就算驚恐慌張,實際還遠遠達不到陳水宏那種程度,不出所料,李天恆話音剛落,彭虎便皺起眉頭繼續說道:“除何飛外,趙平他們也一個個陷入昏迷,目前還醒着的就只剩我們四個了,而女鬼又明顯開始了屠村計劃,接下來我們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差。”
靠着豐富的任務經驗,彭虎率先承認了事態危機,斷定隨後的兩天裏村莊必將血雨腥風,言罷,彭虎順勢回頭,回頭看向那自打講述過樹林遭遇便一直沉默不語的湯萌。
“妹子你怎麼了?肩膀不要緊吧?”見湯萌坐在桌前低頭不語,彭虎試探問道,也是直到彭虎詢問,湯萌才結束思考,同時擡頭答道:“沒事,肩膀並無大礙,只是左手最近無法使用了。”
待隨口表示自己並不大礙後,許是沉思期間想到了什麼,不等彭虎繼續開口,湯萌便轉移話題,朝對面正坎坷緊張的幾人認真分析道:“其實大家也無需太過緊張,雖說咱們之前都曾被女鬼攻擊過,但總體還是有驚無險的,至少趙平他們沒有死亡,另外女鬼貌似也沒有直接殺人的物理手段,就算能製造虛影利用他人,可只要我們反應夠快,能及時察覺事態異常,實際還是能有效規避的。”
“那湯萌姐你的意思是?”
見湯萌隱隱有寬慰大夥兒的意思,李天恆頗爲好奇,忙探着腦袋試探問道,湯萌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等待,等趙平清醒,在趙平醒來之前,我們依舊要按照最初的商議結果待在村長家,期間最好不要出去,一切等趙平醒來再說。”
言罷,顧不得觀察衆人反應,下一刻,就見湯萌表情一怔,接着眉頭微擰,同時用略顯迷茫的語氣朝彭虎等人提了個她剛剛發現的問題:
“對了,韓學典他們呢?”
……………
見湯萌突然談及韓學典三個新人,包括彭虎在內,衆人也是一怔,很快彭虎便露出了不屑表情,接着朝隔壁方向撇嘴道:“那三個傢伙還在睡覺呢。”
“咦?妹子你問這個做什麼?”先是隨口回答了湯萌問題,接着手摸腦袋提出反問:“那三個傢伙是死是活好像根本就沒啥意義吧?”
見彭虎對三個新人十分不屑,湯萌不置可否,她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在得知三人仍在睡覺的消息後起身出門,來到隔壁窗外定睛看去,就見韓學典三人果然還躺在牀上睡的正香,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在先後兩夜沒有睡覺的情況下,三人早就困到極致,目前每個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少許聲音根本吵不醒他們,目睹此景,窗外,不知怎麼的,湯萌隱隱冒出股不同尋常的感覺,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只知道趙平極有可能在構築着什麼,至於到底在構築什麼?
她不知道,只是在回去後第一時間檢查趙平,在彭虎、李天恆以及陳水宏的詫異目光中動手治療此人,取出針筒爲眼鏡男注射扎針,大有一副想通過藥物讓眼鏡男提前醒來的架勢,看的彭虎三人莫名其妙,好奇之下,陳水宏抖着肥肉在旁問道:“喂,湯小姐你這是幹嗎?你之前不是檢查過趙先生了嗎?說他只是暫時性休克,很快就能自行甦醒……”
後面的話陳水宏沒說,不過任誰都知道胖子想表達什麼,那就是既然趙平本身並無大礙,且早晚能自己清醒,那你給他輸液扎針又是爲了什麼?莫非真打算通過藥物刺激讓他提前甦醒?
“我有種感覺。”
陳水宏代替衆人在旁發問,但湯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收回針筒的下一刻說了句若有所指的話,聞聽此言,三人先是互相對視了幾眼,接着彭虎便眉頭一擰接話問道:“什麼感覺?”
面對彭虎的順勢追問,湯萌眉宇複雜,神情整體略顯猶豫,良久才用不確定語氣繼續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趙平在佈局,一個只有他自己清楚且很有可能與生路有關的計劃。”
“咦?”
果不其然,由於實在沒料到湯萌會說出這種話,話音剛落,對面三人愕然驚訝,而彭虎也不愧爲元老級執行者,靠着個人的豐富經驗,再加之對眼鏡男瞭解頗深,無需湯萌開口解釋,光頭男就好似想通了什麼般摸着鬍渣喃喃說道:“唔,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這趙眼鏡最近有點古怪,先是故意把韓學典三個新人安排進同一房間,然後在明知三人不敢夜裏睡覺的情況下吩咐他們白天休息,甚至還特意安排我在旁看護,總感覺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