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水宏……
面對兩人的合理建議,胖子不知該如何回答,領隊的身份固然讓他成爲了營地最高決策人,可他卻知道這種情況已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了,先不說雪山本就被鬼封鎖無法離開,單單這種程度的人員調動就不是他能說了算的,畢竟他不是真的領隊,他沒資格同意團隊是否逃跑,想到這裏,胖子回頭看向何飛,見陳水宏投來求助眼神,何飛瞬間會意,不過……
許是剛剛想到什麼,定了定神,何飛越衆而出,然後朝對面正急於逃跑的高爾斯基兩人說道:「主任,還有伊萬講師,我這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唔?」見何飛表示有話要說,高爾斯基不由一怔,和同樣發懵的伊萬對視一眼,直到互相看罷不明其意,高爾斯基才重新回頭,朝何飛好奇問道:「何講師你要說什麼?有話你大可直接說。」
「嗯,既然主任你讓我說,那我就直言不諱了,雖然我也知道說出來你倆也不一定信。」
其實當何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多反應較快的執行者就已隱隱猜出何飛意圖,甚至連隨後的內容都猜了個八九離十,果不其然,待提前撂下句若有所指的話後,接下來,何飛表情轉變,變得嚴肅,而後用同樣嚴肅的語氣對兩人說道:「不知主任和伊萬講師你們信不信鬼神之說,如果信的話,那麼我有件真相要告訴你們……」
說到這裏,何飛走到陳逍遙面前,接着手指對方認真說道:「陳講師在來俄羅斯前曾在Z國當過一段時間的道士,額,也就是你們歐洲人嘴裏的驅魔人,性質和神父牧師差不多,由於曾修煉過一段時間,所以他能察覺乃至發現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如上所言,隨着事態發展愈發嚴重,早先還隱瞞真相的何飛感覺時候到了,他已不打算對劇情人物繼續保密,而是決定公佈事實真相,於是便果斷拿陳逍遙當起來了幌子,結果和預料中的分毫不差,何飛纔剛言罷,對面的高爾斯基和伊萬就雙雙露出了驚疑表情,唯一不同的是,在目前已出現詭異現象的情況下,二人沒有反駁,見兩人驚疑不定,何飛也極其反常的沒有繼續下去,只是任憑兩人在那驚疑。
不愧是精通語言藝術的專家,對人心的把控恰到好處,何飛的欲言又止成功讓剛剛還驚疑不定的兩人愈發驚疑,見何飛話說一半戛然而止,終於,兀自迷茫了片刻,許是越想越不對勁,高爾斯基眉宇變換,接着便探長脖子試探問道:「發現?發現什麼?」
「鬼!」
……………
注視着高爾斯基兩人那走出帳篷的背影,何飛表情不變,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作爲一名很懂人心的專家,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說的太清,相反說的越詳細就越容易引起反效果,畢竟對方只是劇情人物,若說的太過詳細,對方反而會不信,其實何飛的目的就是讓對方半信半疑,只爲在對方心裏埋下種子,至於具體信不信?隨着事態的發展,對方早晚會深信不疑,更何況……
就算他不把話挑明,對方也有某種驗證方法。
何飛的猜測果然成真,待走出帳篷來到外界後,高爾斯基就看到了一幕接近混亂的場景,營地裏人聲鼎沸,不少人聚在一起私下談論,但不管這些人具體談了些什麼,多數人表情慌張,見狀,高爾斯基眉頭緊鎖,跟在身邊的伊萬則也在目睹了營地亂象後嘴角抽搐,忙朝高爾斯基說道:「主任,此事太過蹊蹺,這裏是常年低溫的無人區,不可能存在歹徒,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歹徒,實際也無法把幾十人一次性綁走,而且還是在行動不便的半山腰,這種事人類絕對做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
伊萬的闡述何嘗又不是高爾斯基的內心想法?見伊萬言語間若有所指,高爾斯基看向對方,伊萬則即刻用不太確定的語氣繼續道:「剛剛何講師說的話不能全信,畢竟鬼什麼的咱們以前從未見過,還有陳逍遙那道士的身份咱們也弄不清具體是做什麼的,總而言之他們的話不可盡信,不過……」
說到這裏,伊萬表情微變,從剛剛的緊張變成遲疑,遲疑片刻,他先是嚥了口唾沫,接着便態度謹慎挑明意思:「不過詭異的現象已經發生了,一大羣學生的失蹤也確實找不到合理解釋,所以我認爲咱們還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察覺伊萬話中有話,本就疑慮重重的高爾斯基愈發慌張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碰到這種難以解釋的詭
異現象,如今更是有人告訴他詭異現象與鬼有關,雖說西方人對鬼的概念比較模糊,但若是提到魔鬼幽靈的話,他們還是懂的,而剛剛在帳篷裏時,爲了方便兩人理解,何飛就曾把鬼比喻成類似魔鬼的東西,至於魔鬼又是什麼?信仰上帝的他們卻是理解通透,所以……
「伊萬講師,我記得剛剛何講師還說過另一件事,他說昨天的開車離開其實並不是尋找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彙報工作,而是逃跑,打算離開雪山,可最後卻被某股莫名冒出的雪霧攔了回來,讓巴士重新回到了營地附近,最後說任何人都不可能離開雪山。」
隨着疑慮的逐漸濃烈,高爾斯基把何飛直言相告的部分細節提了出來,伊萬則點頭表示對方說過,一時間,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半天不語,直到……
掃了眼人心惶惶的營地,不知怎麼的,高爾斯基忽然壓低聲音,接着即朝伊萬下了個命令:「伊萬講師,你現在去找達卡洛夫,讓他帶幾名學生開車離開雪山,就說讓他去有信號的地方報警,先聯繫下外界,聯繫完就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