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就是湯萌告訴的解決辦法,在捨棄面子的同時放低姿態徵求原諒,而此刻,無論是程櫻還是彭虎,雙方就這樣主動認錯,並試圖獲得何飛的原諒,尤其是程櫻,爲了事半功倍,女殺手竟隱隱用出了撒嬌手段!上帝啊,誰能想到之前還曾在任務中瘋狂殺人的兩個殺神此刻竟如此做派,在何飛面前,當初曾表情冷漠屠戮人命的程櫻變成了乖寶寶,而當初曾宛如猛虎般衝進人羣大殺特殺的彭虎也早已失去最初氣勢,此刻,二人就這樣如雙雙做錯事情的小學生般主動承認錯誤,至於何飛……
青年動了,在聽完程櫻彭虎的雙雙道歉後擡起頭來,可,讓二人頓覺意外的是,擡起頭來的何飛既沒如想象的那樣表情冷漠亦沒如預料的那樣臉色深沉,而是目瞪口呆!
“咦?程櫻,彭哥,你,你倆這是幹嗎?”
納尼?
見何飛竟露出一副驚訝表情,身邊的程櫻瞬間愣住,對面的彭虎直接傻眼,剛剛他倆曾設想過何飛擡頭之後的種種反應,甚至都做好了被何飛破口大罵的心理準備,不料何飛擡頭後,對方竟目瞪口呆?且整張臉滿是震驚!?
“喂,兄弟,你不是正在生氣嗎?”.
此刻,注視着何飛那毫不作僞的驚訝表情,彭虎用更加震驚的表情語氣對其質問,豈料話音剛落,何飛便摸着腦袋愕然反問道:“啥?生氣?我何時生氣你倆的氣了?”
何飛的茫然回答讓彭虎徹底傻眼,程櫻同時露出驚疑表情,倒是何飛反應極快,見兩人呆呆盯着自己,何飛不由一怔,接着便明白了過來,徹底明白了其中緣由。
醒悟過後,何飛嘆了口氣,朝二人繼續說道:“看來彭哥你和程櫻都誤會我了啊,是,我承認之前的那件事的確曾讓我內心痛苦,情緒低落,但我卻從未怪過你們,就連讓你們動手殺人的趙平都沒怪過,畢竟有些事終究要有人去做,以當時的那個情況,若想避免團滅結局,實際也只能狠心動手,這個道理我不可能不知道,趙平也只是看我糾結所以才主動代替我下達命令,事實上就算當時趙平不代替我,我最終也會下達和趙平一模一樣的命令。”
“所以,彭哥,還有程櫻,這不怪你們,我本人也從始至終沒怪過你們,要怪就只能怪詛咒,畢竟誰能想到詛咒會設置這樣一條折磨人性的生路呢?”
“如果你倆認爲我會因這種事而埋怨你們,那你倆可就太小看我了!”
……………
一名真正的智者永遠懂的從多種角度看待問題,分析生路的時候如此,面對人性考驗的時候亦是如此,只要有充足時間用來思考,那麼智者註定會理解醒悟,繼而做出最爲正確的選擇。
當何飛親口說出自己對任務生路的看法並表示絲毫沒有責怪旁人的時候,程櫻二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搞了個大烏龍!原來他倆誤會何飛了,或者說一開始他倆還真小看了何飛,小看了何飛的心理強度,低估了何飛的個人理智,還以爲青年的近期不爽全部來自他倆的濫殺無辜,不曾想人家壓根就沒在意過此事,既然心情不好的原因並非來自他倆的所作所爲,那……
“不對啊,既然你從始至終沒埋怨過我倆,那這兩天你又爲何一直沉默寡言?爲何不出門?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啊?”
聞聽何飛袒露實情,對面,二人是既恍然又疑惑,恍然自然是指何飛挑明瞭真相,原來這兩天何飛的沉默寡言竟壓根不是猜測中的自我抑鬱,而是在想其他事情,由於太過沉浸想事,故而才顯得沉默寡言,以至於被旁人誤會,至於疑惑……
“和詛咒有關的事情?”一聽何飛談及詛咒,這次輪不到彭虎開口了,頭腦靈敏的程櫻便第一時間搶先說道:“關於詛咒,以前咱們曾討論過很多次,之前你曾把詛咒比喻成一個類似智能程序的東西,且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如果是詛咒本身的話,我們是不可能完全理解的。”
程櫻那不長不短的講述蘊含的多層意思,何飛自是理解其意,其言外之意就是提醒他不要試圖用人類的思維剖析詛咒,因爲詛咒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理解的了的,除非你掌握了大量線索,否則單憑推理是絕無可能把詛咒分析透徹,就算你是團隊公認的最強智者,可只要你還是人,那你就不可能單憑思考洞悉詛咒,爲了避免何飛因面對註定找不到答案的問題而把自己逼瘋,程櫻趕忙好心提醒。
如上所言,程櫻是這樣認爲的,然話音剛落,何飛卻直接搖頭道:“不,你誤會我了,我並非是在思考詛咒本身,而是在琢磨詛咒的近期動機。”
“動機?”聞聽此言,程櫻兀自愣住,同在現場的彭虎也即刻露出了茫然表情,二人對視了一眼,接着程櫻便用試探口吻謹慎問道:“你是指……”
面對程櫻那滿含費解的好奇詢問,何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兩人的愕然注視中起身離座走向廚房,此舉看的兩人面面相覷,直到何飛從廚房出來,才發現青年已端出了三杯熱咖啡,將熱氣騰騰的咖啡分別放在兩人面前,何飛重回沙發掏出香菸,先是親自替同爲菸民的彭虎點燃,接着又點燃了自己那根,直到完成待客之道,何飛才抽着香菸重新開口,朝二人說了段個人感覺:
“不知你倆或其他人有沒發現,自打我們來到地獄輪迴站,靈異任務的難度就一直呈階梯性增長,雖說早在地獄列車時期這種情況就已經出現了,但之前的難度增加卻僅僅只是難度增加。”
“等等?兄弟,你這話我咋有點聽不懂呢?什麼叫難度增加僅僅只是難度增加?莫非難度還有不同說法?”作爲實在人,見何飛說話顛三倒四,也顧不上抽菸了,撓了撓光滑頭皮,彭虎在旁插話,正想一口氣把話說完,但卻被程櫻用眼神制止,倒是何飛點了點頭認真解釋道:“彭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所以我的回答是難度增加和難度增加之間還真有不同說法,難度與難度是不一樣的,或者說地獄列車時期的任務難度增加與輪迴站時期的任務難度增加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