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兇靈祕聞錄 >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午夜之懼
    各種由病患發出的鬼哭狼嚎不絕入耳,或許這也是爲何很少有保安來5樓巡邏的真正原因,畢竟和瘋子待久了,自己也會受到影響,爲了避免受到影響,工作人員很少來此,然而遺憾的是,醫生或保安們倒是有選擇迴避的權利,可有些人卻完完全全沒的選擇。

    “法克魷!閉嘴!你們這羣瘋子都給我閉嘴!別在叫了,不!我不要待在這裏,這裏簡直就是地獄,是魔鬼撒旦的地盤!”

    28號病房內,湯姆又一次被其他病患的吵雜激怒,聆聽着那充斥耳膜的瘋子呼喊,目前湯姆正一邊拍砸鐵門一邊瘋狂怒罵着,天吶,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很明顯,周圍病房裏病患吵雜聲嚴重影響到了湯姆,男人很憤怒,可憤怒之餘他卻又毫無辦法,他能怎麼辦?正如何飛之前分析的那樣,羅蘭工廠將他們三個關到此地的目的就是爲了折磨他們,逼瘋他們,而收了好處的雷克德院方也確實在每日折磨他們,不單要每日接受電療虐待,還把他們和一羣瘋子關在一起,如今湯姆終於意識到對方的目的達成了,他快瘋了,真的快瘋了……

    上帝啊,你爲何要如此對我?

    憤怒中,湯姆除拍着房門破口大罵外,心裏也開始了哀嚎,他想離開,想離開這裏,一分鐘都不想多待,在這麼繼續下去,時間一久,估計他真有可能會成爲瘋子。

    可惜他無法離開,就算沒有關押,就算放任你離開醫院,外界那溫度極低的惡劣環境和長期飄散的鵝毛大雪就足以在短時間內將任何離開醫院者凍成冰雕。

    湯姆在那無能狂怒,27號病房裏的麥克斯也強不到哪去,不同於做無用掙扎的湯姆,病房內,剛從馬桶起身,麥克斯就立即撲到牀上然後用被子捂腦袋,儘可能隔絕聲音。

    當然,在這一連串的喧鬧怪叫中也並非所有正常人或病情較輕者都會被逼的發瘋,至少身在30號病房裏的安娜表現的很是平靜,是的,安娜早已習慣了住宿區的每晚喧鬧,加之這種喧鬧還能讓深陷惡夢的她提起些精神不至於快速入睡,對此安娜並不在意,目前女人正一邊坐在牀前一邊藉助不算明亮的走廊燈光默默看書,聚精會神閱讀着手中一本文學小說。

    至於何飛……

    出人意料的是,和前兩天因被病患吵鬧無法靜心想事從而只能選擇深夜思考不同,29號病房內,何飛今日似乎沒有被喧鬧所擾,他在踱步,圍着中央那臺避無可避的馬桶緩緩踱步,眉宇間偶爾閃過的複雜表情亦證明着青年正處於思考狀態。

    常說人與人之間很有區別,那麼人與人之間的適應力則區別更大,相較於類似地獄的精神病院,在詛咒空間這種真正地獄待過的他可謂是絲毫不受影響,憑藉堅韌無比的個個人心智,僅僅過來兩天,何飛就快速適應了這裏,繼而不被外界打擾。

    目前何飛仍在思考,正繼續分析着3天來他所經歷的一切,將近期發現的種種異常加以整理,進行整合,並試圖從中找到關鍵點,然後順着線索找到生路!

    也正是依靠着這種思維方式,何飛才能在接連不斷的任務中存活並堅持至今。

    噠,噠,噠……

    思緒中,出於某種念頭,待圍着馬桶繞了幾圈後,何飛停止了踱步,然後在目光掃向房門的同時走到門旁,接着視野便穿過鐵門望向走廊,瞥向因房門阻擋從而根本看不到的走廊前端……

    鏡頭順着何飛被鐵門所阻隔的目光向後倒退,倒退至5樓前端,倒退至靠近樓梯口的幾間病房,和後方大多數喧鬧吵雜的病房不同,這裏很安靜,之所以如此安靜,是因爲……

    靠近樓梯的兩側病房內沒有病患居住,1至5號病房內空無一人。.

    時間就這樣在衆多病患的吵雜中悄然流逝,在湯姆的咒罵、麥克斯的逃避、安娜的習慣以及何飛的思緒中不斷消弭,直到時間進入深夜23點,直到病患們被睏意籠罩,很快,5樓的吵雜開始降低,開始微弱,並最終在時間抵達23點30分時重歸寂靜。

    隨着時間臨近午夜,寂靜重新統治了5樓,和下方早已安靜許久的4個樓層一樣陷入無聲之中,電壓頗低的的燈光變得明顯,昏暗的走廊環境變得矚目,同時一股不知何時到來的陰森感亦籠罩5樓乃至籠罩了個精神病院。

    毋庸置疑,寂靜的到來讓湯姆終於獲得了睡覺機會,擺脫喧鬧的麥克斯也躺在牀上沉沉睡去,然而奇怪的是,當其他病患紛紛睡着並且整個樓層亦完全陷入寂靜之際,何飛卻沒有如預想那樣上牀睡覺,反倒打起了精神,以至於不久前還放着的心更是提了起來!

    擡手揉了揉帶有倦意的臉,下一刻,何飛就這樣靠坐門旁豎耳聆聽,認真聆聽外界動靜,期間不發一言,久久沒有動作。

    原因?

    原因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先不談其他,單憑早晨發現病患失蹤一事就足以讓何飛預感到什麼,於是才額外在意起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錯,待確認病患睡着時間也快要來到午夜零點時,何飛開始了等待,等待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或者可以理解成他試圖證實一件事,一件早在白天就已出現但卻因沒有足夠證據而無法確定的內心猜測。

    “啊呼……”

    30號病房內,擡頭看了眼牆壁時鐘,被睏意席捲的安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困了,她需要睡覺休息,但和其他病患有所不同的是,睡覺對安娜來說屬於折磨,一種打心裏不願意接受的刑罰,每晚必做的惡夢讓她畏懼萬分,對於睡覺,女人早已持抗拒態度。

    她以前曾抵抗過,爲了抵抗睡覺她做過很多事,咖啡、提神酒甚至都曾服用過藥物,可惜皆無濟於事,是的,她對抗不了睡意,對抗不了那每晚都會固定襲來的強烈睡意,哪怕是興奮劑都無法抵抗這股睡意,也正因抵抗不了,所以她每次都會被快速襲來的睡意擊敗然後在不甘的中沉沉睡去。

    放下手中書籍,面色難看的安娜躺倒在牀上,許是臨睡前想到了什麼,強忍睡意間,女人和昨晚一樣看向牆壁,嘴裏則試探性說出了句話:

    “何飛,你睡了嗎?”

    樓層的絕對安靜讓安娜這聲音頗小的話輕易被對方所聽到,被隔壁正靠坐門旁的何飛聽在耳裏,因雙方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接觸熟悉,再加之並非第一次聊天,大體瞭解過對方的何飛倒沒有在意,先是嗯了一聲,旋即隨口回答道:“沒有,這兩天有些失眠,可能會和昨天一樣到凌晨纔會睡着吧。”

    “你失眠了?真好……”

    一聽對方自稱失眠,安娜感慨良多,言語中竟蘊含羨慕之意,雖說這話有些彆扭,然瞭解女人情況的何飛卻是明白對方爲何會說出這種話,他雖有心像昨晚那樣安慰幾句,不過,由於自己正保持警惕,等待某件事情之故,急於驗證某種猜測的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而言詞肯定的對其安撫道:“安娜你不用怕,畢竟只是夢而已,有我在,至少現實中沒誰能夠傷害的了你,哪怕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