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縱使同化速度較爲緩慢,哪怕鬼用了4天時間才把工作人員半鬼物化,而這些工作人員目前仍勉強殘留着些許意識,但是,隨着時間流逝,隨着任務時間一天天過去,相信用不了多久,這羣人就會徹徹底底完全鬼物化,一旦完全鬼物化,以鬼物那向來兇殘嗜殺的惡毒本性,用腳指頭想都可以猜出結局:到了那個時候,整個精神病院將成爲鬼的海洋,鬼的天下,屆時鬼將無處不在!!!
這意味着什麼?又代表着什麼?
這意味着到那時仍置身在醫院裏的自己會和其他精神病患一樣,要麼在夜晚被食人鬼生吞活剝,要麼在白天被鬼物化的醫院工作人員殺死!
無論是食人鬼還是如今半鬼物化的醫院工作人員,哪個都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對抗的。
所以,留給他何飛的時間不多了,除非他能在近期解決靈異事件或找到生路,否則他死定了,麥克斯死定了,湯姆死定了,連安娜都無法倖免,所有人都會死。
想到這裏,或者說當想通這一系列問題關鍵後,何飛竟罕見露出了絕望表情,衆所周知,在以往執行的靈異任務乃至以往遭遇的諸多危機中,何飛給他人的感覺一向是堅韌,自始至終堅持不懈,然這一次,想通一切的他卻頗爲反常的心生絕望,不知爲何,此刻的他冒出一種感覺,他預感自己可能要完蛋,極有可能會栽在這場特殊級考覈任務裏。
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走,早晚會溼鞋。
(死定了,絕對死定了!事態惡化嚴重,靈異道具又被禁止使用,同時規則還嚴禁考覈者脫離醫院,至此堵住了我的所有退路,這種情況簡直無解啊,我到現在都還沒完整掌握食人鬼信息,沒有解析出鬼物本質,解析不出本質我就註定找不到應對辦法,再加之即將被食人鬼轉化成鬼物的衆多醫院工作人員,我……我該怎麼辦?我他嗎該怎麼辦?)
(絕無可能從這場特殊級隊長考覈任務中活下來,先不說食人鬼每晚都會出現並按照房間順序挨個喫人,單憑白天的毆打虐待我都堅持不了多久,這羣已半鬼物化的工作人員不僅力量其大,折磨手段也越來越狠,下手越來越重,他們的理智亦逐漸隨着鬼物化而被泯滅,可我他媽又反抗不了,對付不了!)
“咳!咳咳!”
話歸正題,別看上面敘述頗多,實際上這一切的一切皆是何飛在腦海裏轉瞬即逝的想法,思緒重新轉移至現實,此刻,捂着劇痛難忍的胸口,因受傷而戰力全無的何飛就這樣用驚懼眼神盯着對方,注視着正迎面走來的索爾。
至於索爾……
確認何飛已無反抗能力,索爾的笑意愈發濃烈,此外,許是發現青年貌似很在意某人,來到近前,待用殘忍目光掃了眼何飛後,下一刻,索爾動了,可他卻十分意外的沒有毆打何飛,反而在嘴角一揚的同時突然側身,竟直直走向右側已呆若木雞的安娜,然後在女人惶恐注視中高高舉起手中電棍……
呼啦!
眼見索爾轉移目標,何飛頓時大駭,當場大叫一聲縱身而動,想都沒想就這樣按照自己的意識本能刷的一聲躥了過去,顧不得胸口劇痛的他縱身一躍撲向安娜,第一時間將安娜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身體爲盾牌將女人緊緊護在懷中,堪堪搶在棍棒落下前蓋住安娜。
下一秒,電棍在索爾的揮舞下徑直打來,狠狠落在何飛背上。
碰!
“嗚哇!”
由於本身就已半鬼物化且理智亦喪失了七七八八,和旁邊正毆打湯姆兩人的霍姆斯一樣,似乎索爾也很喜歡乃至享受這種毆打快感,他倒不在乎打的是誰,只是滿臉檸笑兇殘打人,就這樣在青年的痛呼中舞動棍子頻繁毆打,不斷揮砸着將安娜護在身下的何飛,直到……
“噗!”
直到打的何飛口噴鮮血,直到打的青年連痛呼的聲音都越發微弱,因鬼物化而燃燒許久的無名邪火才終於得到些許釋放,至此在暴力毆打中獲得了短暫滿足,雖很想就此殺死對方,但也正如何飛猜測的那樣,因目前還只是半鬼物化,加之大腦還勉強殘留些許理智,於是索爾停止了毆打。
索爾停手之際,旁邊正毆打湯姆和麥克斯的霍姆斯也幾乎同時停止動作,很快,待將幾人打了個半死不活後,獲得滿足的兩名保安這才獰笑着離開房間,留下的就只有一片狼藉的房間,以及實實在在被打成半死的何飛、湯姆以及麥克斯三人。
“嗚,額啊……”
描述如此,事實更是如此,此刻,伴隨着陣陣呻吟哀嚎,湯姆就這樣如死狗般趴在地上不停抖動,麥克斯亦蜷縮在地抽搐不停,同樣被暴打一頓的何飛則乾脆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只是趴在原地大口喘息,足足過了許久,直到何飛突然劇烈咳嗽,全程被其護身下的安娜才終於掙脫呆滯反應回神,先是一個哆嗦,接着便鑽出身下關注何飛,忙抱着何飛大聲叫道:“何飛!何飛你怎麼了,你還好嗎?你,你居然……”
呼喚中,安娜已不知何時淚流滿面,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就這樣劃過臉龐滴落在地,很明顯,回過神來的安娜看清了一切,她不是瞎子,她清晰目睹了何飛舉動,對方在保護自己,用身體爲盾牌拼命保護着自己。
維持着淚眼婆娑,恍惚間,安娜回想起一句話,一句承諾,一句青年曾親口對她說過的承諾:
“我會保護你,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
結果,對方做到了,對方沒有食言!就在剛剛,爲了保護自己,何飛竟毫無猶豫縱身撲來,直接以身爲盾保護自己。
這是什麼?這就是男人,這纔是說到做到的男子漢!
當然,縱使被青年的言出必行感動,可安娜的呼喚詢問卻沒有被何飛聽在耳裏,非是他不願意理會安娜的呼喚擔心,而是……
他好疼!
好他媽的疼啊!!!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