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想通這點後,和彭虎的暴躁憤怒不同,何飛神色平靜,將目光緩緩掃向周圍衆人。
視野之中,腦門青筋畢露的彭虎正一臉狠色坐於沙發大喘粗氣,程櫻眉頭緊鎖似乎正思考着什麼,趙平則面無表情盯着茶几驅魔之血空瓶久無反應……
隨後,目光掃向侯國希。
發現青年看向自己,電工男後腦勺登時冒出大量冷汗,心跳加速,男人努力讓自己維持鎮定,乍一看倒一切正常。
掃視完一圈衆人,何飛先是一陣沉默,呼了口氣,其後才朝所有人說道:“掉包的事,我會繼續調查,先拋開這件事不談,下面我們來談談關於葉薇姐是如何回來這一問題。”
何飛這番轉移話題不由引多數人興趣,是的,畢竟通過之前數次事件他們都知道凡是被這女襲擊之人無一不是死路一條,尤其是被給弄消失後那更是必死無疑,可爲什麼葉薇卻能從襲擊中逃離並破天荒般在消失後又重新出現呢?
想到此處,衆人紛紛攜帶疑惑神情重新看向何飛,很明顯,基於對大學生的瞭解,何飛既然敢談這個話題,那麼青年心中就必然有一定答案,不出所料,感受到周遭所投的目光,何飛果然說出其個人看法:“雖說我不知道之前那道白光是什麼東西,但我卻可以肯定那十有八九屬於某種道具,危機之中葉薇姐應該使用了她在詛咒空間所兌換的道具,還有,既然葉薇姐能夠從消失中突然返回,據我猜測……那道具或許還是一種能掙脫束縛乃至和移動有關的道具。”
(我和葉薇相處時間也不算短了,以我對她的瞭解,我總感覺她仍然對我有所保留甚至很多事瞞着我,沒有談及,好吧,暫且不說她一直隱瞞的是什麼,可她爲何從不提及她的道具呢?還是說……那道具本身就看不見嗎?)
客廳內,就在一羣執行者聽得連連點頭以及何飛本人亦試圖繼續猜測的時候,期間沉默已久的侯國希卻是從沙發起身,他的這一動作自是引起了其餘人注意,見衆人看向自己,侯國希趕忙一邊伸手撓着腦袋一邊尷尬笑道:“那個,不好意思,中午水喝多了,我去趟廁所。”
“葉薇姐說過,儘量不要一人單獨行動,雖然這隻有些特殊,會在殺人前給受害人發信息,可畢竟誰也不敢百分百保證不會突然襲擊落單者,我認爲侯老哥你還是找個人陪你一起去吧。”
何飛好心提醒,不曾想侯國希只是擺手道:“不用,不用那麼麻煩,撒泡尿而已很快就出來,反正廁所就在套房裏,就不用找人陪我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電工男本人也不以爲意,但一旁程櫻卻是察覺到侯國希說話期間表情有些許不自然,作爲一名終日與危險爲伍的殺手,他對眼前各種細節一直都很在意,這既是多年來養成習慣也是大多數普通人所不具備,唯一奇怪的是,待察覺到侯國希細微異色後,職業殺手卻無任何反應,他既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僅僅只是用目光瞥了電工男一眼。
“真巧,我也想去趟廁所,正好,咱倆結伴同去吧。”
………
見眼鏡男如此,不知怎麼的,侯國希額頭微微冒出汗珠,整個人一時愣住,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際,趙平卻已一邊攬着他的肩膀一邊半強迫半推搡般將其拉進衛生間。
咚!
隨着離開客廳,隨着房門被關閉,此刻,廁所內就只有侯國希與趙平兩人,與此同時,剛一抵達廁所,不等侯國希說話,趙平鏡片下那雙眼睛竟驟然迸射出了一股凌厲狠色,下一秒,眼鏡男動了,一把伸手抓住侯國希左臂,旋即將其袖子向上一拉。
侯國希那綁着白色繃帶的左臂徑直顯露而出。
“你,你這是做什麼!?”
侯國希被趙平這一突然舉動給嚇了一跳,當即掙脫,隨後疑惑詢問道。
可惜侯國希的表演已經沒有用了,看到繃帶,早前一直在偷偷關注侯國希的趙平卻是心中冷笑,其猜測全部得到證實,見對方仍然在裝,先是扶了扶鼻樑金絲眼鏡,接着,眼鏡男便一邊盯着對方一邊壓低聲音道:“我承認你裝的挺像,但你手臂傷口和這段繃帶卻出賣了你,驅魔之血是你掉的包吧,之前瓶子裏裝的其實也是你的血吧,至於真正的驅魔之血……也應該被你藏起來了對吧?”
趙平此言一出,侯國希頓時大驚!同時額頭上冷汗更是如雨水般不由自主流了下來,話雖如此,嘴上卻依舊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偷驅魔之血?我左臂傷口是我不小心摔傷的!你說我偷驅魔之血,證據呢?”
和預料中一樣,見對方矢口否認,趙平嘴角一揚冷笑道:“嘖嘖,侯國希啊侯國希,如今你就算不承認也不行了,至於證據也更加不需要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只要我把這件事以及我對你的懷疑與猜測告訴客廳裏的其他人,相信根本不用證據,光那彭虎就能直接把你活活打死!”
待眼鏡男冷冷撂下這句話後,侯國希不說話了,他低頭不語,連同整間廁所亦一時間陷入了寂靜之中……
見侯國希反應轉變,一直在旁註視觀察的趙平冷進一步神情冰冷,但他沒有打擾侯國希沉默,僅僅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
直到過了大約一分鐘,沉默許久的侯國希才猛然將頭擡起,旋即兩眼充滿血絲的朝趙平惡狠狠低吼道:“憑什麼?憑什麼我就非要死在這詛咒空間裏?我家裏還有妻子,還有一個正在上學的孩子,我不能死!我不想就這樣死在的手裏,那隻女有多可怕多殘忍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爲了活下去,憑什麼那瓶驅魔之血就非要給那個叫葉薇的女人來用!?憑什麼!?”
很明顯,被趙平拆穿偷竊行爲的侯國希崩潰了,他情緒激動,更是在恐怖的促使下說出了其內心深處的不甘,並且也承認了自己所作所爲僅僅只是爲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