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兇靈祕聞錄 >第四百八十九章:顫慄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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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如晴天霹靂,宛如電流擊身,聽到陳逍遙話語,何飛大喫一驚,沒想到這幻象竟如此可怕,如何強悍,就連剛剛被陳逍遙吹上天的闢煞符都無法將其徹底將摧毀,雖破了個大洞沒想到過會仍可自行修復。

    這意味着什麼?代表着什麼?

    意味着生路短暫,代表着程櫻仍未脫離險境。

    必須儘快逃出幻象範圍,否則……

    “快!程櫻你快出來!這洞口維持不了多久!”

    “快啊!!!”

    心懷着恐慌,混合着顫慄,何飛發出大吼,朝程櫻死命警告着,死命呼喊着,至於洞內,至於程櫻……雖大腦恍惚,雖身體虛弱,可在何飛的響亮大吼下職業殺手還是聽清了,聽到了,聽清了內容,聽到了警告,甚至還進一步發現眼前牆洞面積比剛纔縮小些許。

    牆壁正自行修復着,正用極快速度自行還原着!

    然後,程櫻動了,匆忙間本能離地起身,可是……

    當手撐地面打算起身時,她,發現自己起不來,無一絲一毫力氣了。

    她……

    現已虛弱到極點,現已失去一切行動能力!!!

    (好可惜,真的好可惜啊……)

    (何飛,再見了,我不會忘記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

    我未想過類似的畫面會再次發生,更沒有考慮有朝一日會第二次出現。

    我曾親眼目睹親身經歷過遺憾。

    我曾眼睜睜看着珍寶離我而去。

    那時的我無能爲力,我完全沒有辦法阻止,因爲,我來遲了一步。

    也恰恰是那番來遲導致遺憾發生,無法抹除的遺憾。

    所以……

    這一次,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相似一幕重現眼前!!!

    ………

    幻象外,樓道中,程櫻的掙扎無力被何飛看在眼中,程櫻的虛弱頹廢被何飛看在眼中,最後,他看到了目光,看到了似曾相似的不捨目光。

    對方正看着自己,用僅有自己能看懂的眼神和他互相對視着。

    然後……

    “呀啊!!!”

    何飛動了,在腦門瞬間爬滿青筋雙目瞬間盡是血絲的狀態下怒吼連連拔腿前衝,毫不猶豫衝向牆角,不加遲疑奔往幻象,以自身性命爲賭注再次當了把亡命徒。

    “不要!”

    幻象內,眼見牆壁即將復原,又見青年衝向自己,程櫻大叫出聲,用最後僅存的一絲力氣發出相同大吼,可惜,她的拒絕沒有效果,她的阻撓遭到無視,兩秒後,何飛仍義無反衝了進來,如一陣狂風般直直衝入幻象破口,不過,當他衝入幻象並抵達程櫻身邊時,身後原本一人多高的破口大洞也已在不經意間修復大半,如今亦僅剩半人長寬。

    同時間賽跑,同死神賽跑,你,跑的過嗎?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

    跑的過也要跑,跑不過也要跑!!!

    “啊!!!”

    混合着瘋狂,摻雜着狂吼,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幻象破口快速修復之際,一把抱起程櫻,何飛轉身就跳,是的,是跳,不是跑,因爲青年認清了現實,看清了處境,繼而清晰計算出以身後破口的復原速度奔跑已然來不及,所以,倉促間,何飛改變了策略,沒有選擇常規奔跑,而是來了把豪賭,賭自己有足夠力量跳出洞外,賭他能搶在洞口封閉前衝出牢籠。

    哪怕抱着這個人影響自重,哪怕他明知把握不大,但,他依舊要賭!

    刷。

    在將全部力量匯聚到雙腿的那一刻卯足力氣彈跳前衝,如一枚利箭般直躥前方,以用比來時還要驚人的速度離地而起死命拼搏,就這樣懷抱程櫻朝那僅剩半個身子的洞口直直撲去!!!

    噗通,咕嚕嚕。

    一秒後,清脆落地聲響起,沉悶滾動聲響起,何飛與懷中程櫻雙雙撲倒在地,雙雙滾落外界地面,同一時間,就在二人落地滾動的那一刻,身後破口亦徹底閉合,重新修復,旋即整片幻象波紋消失不見,在內中已無獵物的情況下自行消散。

    成功了!

    千鈞一髮之際,何飛出來了,用賭命的方式險之又險搶在幻象閉合前逃離死地,重歸現實。

    不單自己逃出生天,還成功將程櫻救出幻象。

    樓道,階梯仍是階梯,拐角仍是拐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尋常,沒有任何異狀,唯有電燈散發着慘白光亮,從而給這處本就狹窄的鏈接過道增加些許壓抑,某種不爲人知的壓抑後怕。

    “呼!呼!呼!”

    此刻,仰躺地面的何飛大口喘息着,拼命顫抖着,他,胸口起伏,冷汗直冒,難以言喻的恐懼正籠罩着青年,嚇的他肝膽俱裂,驚的他四肢狂抖,整個人處於後怕狀態。

    身旁則趴着程櫻,一動不動的程櫻。

    足足過了許久,直到氣息平穩,直到後怕減緩,強行回神起身觀察,才發現對方早已昏迷。

    這完全可以理解,正如何飛早前所分析的那樣,幻象雖和幻覺一樣同爲虛假欺騙,但幻象卻更爲真實,真實到連人體生物鐘都能欺騙,不錯,正是由於幻象過於真實加之又完全騙過人體器官,所以纔會導致程櫻明明只被困幾十分鐘但卻等於過了好幾天時間,接連數天不喫不喝,人不昏倒纔怪,略一檢查,確認對方只是虛弱昏迷,大學生這才稍稍放心,畢竟只要活着就能救回來。

    “呼。”

    檢查完畢,長呼一口氣,接下來何飛便揹着程櫻徑直趕往樓上。

    可,沒走幾步……

    “我了個大草啊!何飛你妹的,你……你,你就這樣走了?”

    是的,就在大學生打算帶着程櫻儘快回房治療之際,身後,傳來一串呼喊,一句飽含不滿的虛弱呼喚。

    嗯?

    聽到聲音,何飛本能回頭,才發現陳逍遙正如一條破麻袋般背靠護欄喘息不休,他,面色蒼白,額頭盡是汗珠,整個人處於一種脫力狀態,就好像剛剛搬了幾百塊磚般已經累虛脫了。

    與此同時,見何飛看向自己,陳逍遙當即哭喪着臉展開發泄攻擊:

    “擦!你這見色忘義的傢伙不講義氣啊!將人救出來就這樣走了?就這樣將本道長撂這了?!”

    (臥槽!)

    果然,直到回頭發現陳逍遙,直到聽清對方叫嚷,何飛才恍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麼,由於之前太過擔心程櫻安危加之又基於救治對方,倉促間竟然將這傢伙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