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蘇冷然回過神來，摸了摸正在上揚的脣角，這才意識過來，“沒辦法，她太可愛了。”說着，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淡淡道：“好了，我現在有點困，回房睡覺吧。”
“好的。”
老人目送蘇冷然離開房間，他轉眸，盯着監控錄像裏的顏曦，若有所思。
……
顏曦失蹤一事，阿嚴不敢透露給太多人，他也沒辦法傳遞給霍景遲，霍景遲一旦被扣留了，就沒有任何機會能見到外人。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的速度再快點就好了，這樣就能及時救下少奶奶。”
就算深夜，霍家依舊燈火通明。
阿嚴低着頭，站在霍老爺子跟前，愧疚又自責。
察覺到顏曦出事那一刻，阿嚴立即去查了監控錄像，並根據帶走顏曦那輛黑車的車牌號進行一番調查，果然是蘇家的專車。
霍老爺子聞言，他眉心緊蹙，道：“現在自責也沒用，你確定是蘇家擄走顏曦對嗎？”
阿嚴點點頭，“對。”
現在霍景遲不在，顏曦又被帶走。
霍老爺子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他斂眸，沉吟半響，繼而沉聲道：“明天我就去蘇家把人帶回來！”
“霍老，我建議還是不要去。”
席常月在一旁出聲了。
聞言，霍老爺子眉心皺得更深，“難不成要眼睜睜看着蘇家折磨顏曦嗎？這個我辦不到！”而且顏曦有身孕在身，絕對不能出一點意外。
“不是。”
席常月搖搖頭，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以我觀察來看，蘇冷然一時半會是不會對顏曦做出什麼。”
有時，就算席常月不在事件漩渦中心，她依舊能觀察出一二。
“至少蘇冷然他並沒有那方面想法。”
席常月曾經遙遙見過蘇冷然跟顏曦兩人對峙的一幕，從遠處，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至少從蘇冷然注視顏曦的眼神來看，是有點那個意思。
霍老爺子似乎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席常月笑笑，並沒有做太深入解釋的打算，而是轉移了話題，“而且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嗎？趁着蘇冷然注意力被轉移，我們就能有更多機會調查真相，儘早將霍景遲救出來。”
“屆時，顏曦也肯定會被放出來。”
席常月見霍老爺子在猶豫，繼續道，“再說了，霍老你要是大張旗鼓衝過去要人，你覺得蘇家會給嗎？”
蘇家肯定不會傻到什麼都承認了，不僅不給，反而會反咬霍老爺子一口。
霍老爺子沉思片刻，腦裏天人交戰，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要顧全大局，他點點頭，“好，那就先救景遲出來！”
越快越好。
席常月微微鬆口氣，總算勸住了霍老爺子。
“接下來，你們可要努力點。”霍老爺子拄着柺杖，重重敲了下地面，“我也會搭一把手，可別讓我失望了。”
“那必須的。”
席常月微微鞠躬，她記得霍老爺子身體不適，“那麼霍老，你先休息，我跟阿嚴就先離開了。”
霍老爺子伸手揉揉太陽穴。
席常月帶着阿嚴離開內室，她見阿嚴依舊深陷自責的漩渦中，淡淡道：“現在不是失落的時候，既然你認爲是你的錯，那就趕緊將調查進展加快一倍。”
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阿嚴咬牙道，“我就算通宵，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務！”說着，他腳底抹油似的，一瞬間衝出大門。
“姑婆。”
一記怯怯的嗓音響起，席常月循聲望去，是霍渲然。
他正站在樓梯上，望着她，“媽媽呢？”
時隔那麼久，霍渲然依舊記得姑婆對媽媽做過些什麼，但後來又聽媽媽說，姑婆向她已經道歉了。
聽媽媽的語氣，好像原諒了姑婆。
但就算媽媽原諒了她，霍渲然依舊不敢靠近，就怕像上次那樣被擄走，就算聊天，也站得遠遠的。
信任喪失一次，就很難再建回來。
席常月深信這一點。
“你媽媽有事出差了，可能過幾天才能回來。”
席常月朝他笑笑，但她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去挽回霍渲然對她的信任，花一輩子也願意。
“爸爸也是一樣嗎？”
這一天，霍渲然問遍家裏所有傭人，沒有一個人能正面給出他回答，除了姑婆。
“嗯對，就是跟你媽媽一起出差了，畢竟接了筆國外的貿易單，得花點時間。”
“這樣啊。”
霍渲然垂下眼，似乎還有些話要說。
席常月溫柔注視着他，“對了，你媽媽還要我跟你說，你畢業典禮前一天，他們肯定會準時回來，所以在此之前，你得乖乖的。”
此話一出，霍渲然眼裏的光一下子明亮起來，聲音也不由提高了，“真的嗎！”
“真的，所以渲然你快點去睡覺吧，不然明天上學就遲到了。”
“嗯！”
霍渲然用力點點頭，“謝謝姑婆！”
說完，他開心地一蹦一跳上了樓。
席常月勾起淺笑，她斂下眸子，低聲道：“放心吧渲然，我很快將你爸爸媽媽帶回家，讓你們團聚一堂。”
果真如席常月所說，第二天，關於霍景遲的匿名舉報又多了一筆，呈現出來的證據更多了。
“這些你有什麼想說的？”
李海拿着厚厚一疊證據丟到霍景遲面前，“還有個看不慣你的人也舉報了你。”
從進來到現在，霍景遲依舊一句話都不肯說，甚至眉毛都不擡一下，可這次不同了，當他看見眼前這些證據，脣角勾勾，“能讓我看看嗎。”
“看吧。”
李海坐在霍景遲對面，正打算繼續審訊時，這個時候卻有人進來了，是張律師。
張律師拿着個手帕擦着汗，說道：“不好意思，我要跟我委託人獨處一下，李先生能通融一下嗎？”
李海不悅看了張律師一眼，還沒說話，又被張律師給截斷話頭，“我記得我有跟委託人獨處交談的權利。”
李海‘嘖’了聲，還是起身讓出房間，臨走前，他附在張律師耳邊，威脅一句：“別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