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看了眼大門口。
蘇冷然順着他視線看去,只見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明顯是來自那個部門,來徹查霍景遲遞交的資料上的事。
“別給蘇家抹黑了,蘇冷然。”
蘇志龍上樓前,給他放了句狠話,“處理不當,你也不需要再留在蘇家。”
呵。
蘇冷然脣角勾起,眉眼梢着一絲陰鬱。
……
“顏總,你有看報紙上的報道嗎!”
知筱手裏拿着報紙,一下子衝進辦公室,正想說是什麼事時,就看見顏曦手裏也拿着報紙,她頓時尷尬頓住腳步。
“在看了。”
顏曦一目十行掃完報紙上的報道,旋即將報紙放在一邊。
報紙上,赫然寫着顏佟因精神失常,殺害妻女的報道,不僅如此,還寫了誣陷霍氏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顏氏所爲,顏雲的死是顏佟一手嫁禍給霍景遲。
再一次精神失常,也失手將自己妻子,也就是陸語音弄死,最後他畏罪投河自殺,結果被人救了上來。
清醒過來時,大腦受到一定損傷,已經變成了個傻子。
種種證據都在指證着他,而且一個傻子沒辦法爲自己辯護,這樣下來,幾乎可以篤定事實了。
顏氏所有資產,都一律被沒收。
而顏佟成爲傻子,雖然免於牢獄之災,但終身監禁在一所精神病院裏,在裏面度過他的下半生。
“沒想到,這些都是顏佟……”
知筱一時之間被報紙上的內容震驚得都緩不了神了,她的想法就是現在大衆的想法,畢竟報紙上說得頭頭是道,不得不令人信服。
顏曦斂眸,沒說話。
“知筱,你先出去吧。”
聞言,知筱點點頭,也覺得這個時候進來打攪顏曦不太好,“好的。”
顏曦沉默片刻,剛起了想法,就見手機屏幕響起,是霍景遲打過來的,想必他也看了今天的報道。
“景遲,你信嗎。”
顏曦一接電話,便問道。
霍景遲自然明白她意思,“是蘇冷然一手所爲,他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顏佟身上。”
“嗯。”
顏曦伸手揉揉太陽穴,她細長的眼眉裏泛着一絲涼薄,“蘇冷然可真的不手軟。”
在顏曦回到霍家那天,她曾經試着電聯過顏佟一次,但他沒有接電話,致電到顏氏,他祕書也告知顏佟一大早就沒有過來上班。
顏曦就知道顏佟肯定發現了些,她清楚顏佟的性格,肯定會去找蘇冷然。
蘇冷然這人並不好對付。
以現在看來,顏佟不僅鬥不過蘇冷然,還被反殺一波。
顏曦勾勾脣,眼裏沒半點笑意,顏佟這行爲等於以卵擊石,飛蛾撲火,該說他蠢?還是什麼好呢?
但顏曦又能理解顏佟的心情。
她呼出一口氣,若是她家人發生這樣的事,估計比顏佟還不理智。
但這一切都晚了。
顏曦知道蘇冷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是安靜下來,保不準再過一段時間,又再度冒出來。
顏曦低聲跟霍景遲說了自己的想法,要時刻防着蘇冷然這顆不穩定炸彈。
霍景遲聞言,輕笑道,“我知道,蘇冷然現在大概沒辦法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顏曦聽得出霍景遲的言外之意,“怎麼了?”
“我收到消息,真正的蘇家家主回來了。”就是他父親,蘇志龍。
在某個方面來說,蘇志龍是真正能壓制住蘇冷然的人。
但蘇志龍也不是個善茬,以目前的情報來看,他性格比蘇冷然更加古怪乖張,而且害死蘇友河的嫌疑,他更大。
霍景遲調查出來的情報,每一個線索都指向蘇志龍。
“蘇冷然是暫時出不來,但蘇志龍我們得提防一下。”
當年,蘇志龍是第一個質疑霍家害死蘇友河,從而挑起蘇家跟霍家之間矛盾的第一人。他現在回來了,肯定過不了多久會對霍家下手。
“原來如此。”顏曦低聲念着。
霍景遲擡起眸,看了眼坐在他眼前的蘇啓天,又道:“曦曦,我先忙了,更詳細的事,回到家跟你說。”
“好。”
顏曦點點頭,掛斷電話。
霍景遲將手機放在一邊,對蘇啓天說道:“前些天的事,謝謝你幫忙。”
蘇啓天擺擺手,他冷靜道:“不用謝,我現在想知道你目前調查出來什麼。”久久沒有什麼消息,蘇啓天有些着急了。
“請看這些。”
霍景遲明白蘇啓天的來意,便將自己調查到的所有資料都遞給他。
蘇啓天立即翻開起資料,越看,他臉上越差,旋即他倏然合上資料,顫抖問道:“你都調查了些什麼?你是故意的嗎?”
霍景遲也料到蘇啓天會有這反應,他目光沉着地凝視着蘇啓天,“有什麼問題嗎?”
蘇啓天指着資料,怒道;“我是要你調查蘇冷然殺害我兒子的全面證據,你爲什麼要把蘇家一半以上的人都拉進來?”
說着,蘇啓天一手撐在桌面上,身子上前傾,另一手猛然揪住霍景遲的衣領,“霍景遲,你竟然在這個骨子眼裏給我搗亂!”
這種事根本不能原諒。
“放開霍總!”
阿嚴在一旁看得差點炸毛了,他正想衝上去,卻見霍景遲擡手阻止了他。
“蘇啓天,我完全沒有搗亂的意思。”霍景遲不着痕跡地掙開蘇啓天的手,繼續淡淡道:“殺害蘇友河的,兇手確實是一個人。但是幫兇,你比想象中的還多。”
“你!”
蘇啓天怒髮衝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霍景遲睨着他,“爲什麼蘇友河的死就有蹊蹺,卻偏偏沒人在意?蘇冷然能憑一己之力能堵住蘇家所有人的嘴嗎。”
而且蘇冷然說是坐上了家主之位,也只不過是蘇志龍手中的傀儡,真正有說話權的,蘇志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一點,請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