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有何發現?”
“他們身上皆是刀傷...防衛傷居多,應是互相殘殺造成的。”言漠躲開眼神,起身道。
“這叫罪有應得!”九殿下從艙室中探出一個腦袋,盯着朱望山罵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太子哥哥,二皇兄,既然人已經抓到了,我們何時啓程回明州?”
“回明州!回明州!!”鸚鵡站在情郎肩頭,有意無意附和着。
太子錚與奇銘一同看向言漠。
言漠用眼神示意水兵,將屍體全數帶下去,隨後,她來到九殿下跟前道:“等我尋到哥哥,我們就啓程!”
“......”九殿下不由自主地盯着對方的背影,其實他早就想回明州了,但是身爲弟弟的他也明白,江湖草莽應該挺在意這個哥哥的,便擺出貴胄之氣,指示那些水兵利索行動,儘快尋到人!
殊不知,穿過他的腳底板,船艙底部,墨綠衣袍者已經依着蝴蝶標記,慢慢接近囚室...
白雪守在囚室的入口,警覺着周遭一切。
墨綠衣袍者屏息躲在暗處,見到白雪守在這,便知此處的緊要!同時,他也知道了,所踏足的這艘是主戰艦!
他很好奇囚室裏面關着的到底是什麼...但是,自己遲遲不出現,又怕惹起言漠一行人的懷疑,他猶豫着,是走還是留...若是走了,一旦恢復原來的身份,想要再次單獨行動可就難了...
正當他躊躇之際,周邊響起了腳步聲,是巡邏水兵!
“!”想要溜走,只能抓着此刻!墨綠衣袍者一個閃身,藉着巡邏兵的響動給自己打掩護,抓着一根繩子一縱身,靜悄悄地沒入海水中!!!
他在水面下潛行一段距離後,貼着其他戰艦船底隱蔽身形,冒出鼻孔換了口氣繼續潛行在海面下,他一邊遠離戰艦,一邊脫去外衣與頭罩,裹上面具塞進了淺海底部的石塊中...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鼻孔浮出水面,換氣遊行,直到距離戰艦足夠遠,他才故意讓自己嗆了幾口水,翻身上了水面,喂自己喫下覺凝丹後,他仰面裝昏迷,任由海水沖刷...
明州水師分派了很多赤馬舟,擴展搜尋朱望山,如今收到煙火信號,他們正往主戰艦處,收兵聚攏...
“誒...你看那...好像是個人...”
“哪兒呢?”
“就那!那兒!”
“...真的是個人!快!划過去看看!!”
“再划過去點!對!就在前面了!快,把他拉上來...”
“嗯?看這樣貌,不是中原人那!莫不是南境的海盜?!”
“不管是誰,先拉上來,交由大人處理!快!!”
青木輝被人拉上船後就被綁住了手腳,經過多番輾轉,才被葛總兵認出來是個西域人!
“快!通知王妃!人尋到了!!”
“是!”
當言漠與楊迷途得知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青木輝已經被人送至奇銘的艙室中。
“放心。”奇銘見言漠一臉緊張,趕緊道,“大夫已經看過了,除了有些虛弱,嗆了幾口水外,並無大礙,不久就會醒來...”
言漠:“在哪發現的他?!”
奇銘回道:“水兵們在海上發現的。”
“海上?”言漠一臉疑惑,“青木哥哥怎麼會在海上...”
“益安王!益安王妃!爲何青木公子還不醒?”楊迷途根本不管其他,她只想心上人趕緊醒來,帶着哭腔道,“聽聞...嗆水者需要他人渡氣,是不是沒有人給公子渡氣...嗚嗚嗚...不行!別人不願意,我來給公子渡氣!”說着,她膝蓋一上,就要爬上牀去!
“楊姑娘!”言漠趕緊上前阻止!卻沒能來得及!!
青木輝原本還想再昏迷一會,要裝總要裝得像點,沒想到如今的姑娘生猛過頭!感覺到牀褥因重量形成的塌陷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實在忍無可忍,猛然起身!
“咳咳咳!咳咳咳!!”
“唔!”楊迷途沒有防備,因爲對方的動作,她一順勢,就一屁股坐在了青木輝身上!!
言漠見此,剛踏上一步就僵在了原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奇銘見此,倒是挺樂意!有人纏二當家,大當家才能完完全全歸他嘛!!
“咳咳...”青木輝終於咳完了,他擦着嘴,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迷濛睜眼道,“楊姑娘...嗯...你...”
“呃啊!我我我我...你你你你...”楊迷途趕緊起身!不能自控地結巴着,呢喃胡說了一通,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啊!”青木輝因爲對方動作太大,險些沒骨折!
“呃!”言漠聽着哥哥喊痛,表情也跟着皺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青木公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楊迷途一邊道歉,一邊被言漠拉開。
“楊姑娘,你冷靜點!青木哥哥本就無礙,剛纔是意外,你不用在意,來,你先過來坐...”
“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楊迷途一邊無奈落座,一邊好似犯錯的小貓一般,很是無辜地瞅着青木輝,模樣很是惹人憐惜...
“你沒事便好...”青木輝啞着嗓子道,他捂着肺部深呼吸了幾次,綿軟地躺了回去,因自己的無能而露出一臉的懊惱...
“青木哥哥...”言漠來到牀邊,問道,“你怎會流落至海上?”
“我...我不知道...一直被蒙着眼睛,我不知道...被帶去了何處...”青木輝回憶道,“我只聽到很響的聲音...後來,押送我的那些人,不知道出了何事...起了衝突...忽然我就被衝到了水裏!”說着他因爲害怕,聲音尖銳了幾分!“然後...我...我在水裏翻來翻去,快要窒息了!不知道哪兒的浪,把我撞了出去!我好不容易纔拿掉頭罩...然後...然後...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在哪...”
“二當家原本就會水性?”奇銘雙手負後,一直站在房廳中,他面色不動,一邊聽着一邊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