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凌霄九州 >第六百五十二章 牛叉叉的記名弟子(一)
      “夫君,你瞧瞧你女兒乾的好事。”

      祖綠意一出了祖傘真那處,便氣沖沖的來到了一家之主祖懷襟的所在,開始惡人先告狀起來。

      祖懷襟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夫人,傘真又怎麼了?”

      “他不肯嫁給員嶠金湯的當家少主容移牖,而且她還成心說我不是她生母還氣我。”

      祖懷襟古井無波“不嫁便不嫁吧,既然傘真不喜歡,我也並沒有什麼異議,若不是你成日吵鬧着一定要搭上員嶠金湯這條線,我壓根就不會同意讓傘真接觸容移牖,畢竟我們四品家族,就要有四品家族的自覺性。”

      “可是員嶠金湯貴爲二品家族,而容移牖乃是員嶠金湯中唯一的少主,未來必然會成爲當家,嫁過去只會有百利而無一害,我這全部都是爲了傘真着想,誰知一片真心盡付流水。”

      祖綠意狀若西子捧心,祖懷襟道“這事無關緊要,不值一提,一切以傘真的意願爲前提,況且傘真說的也沒錯,你的確不是她生母,實話實說,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祖綠意只覺得頓時一口氣哽在心口,氣憤無比,祖懷襟似乎根本不在意祖綠意的想法。

      這祖綠意本就是祖懷襟的原配摯愛,即祖傘真生母祖妃泠的丫鬟,卻祖妃泠香消玉殞之後,自己心痛難忍,而這時這祖綠意藉機爬上了自己的牀,對自己好生安慰,長此以往果然紓解了自己的傷痛,也就給了這綠衣一個偏房的地位,還賜了“祖”姓,如此大的恩賜,這祖綠意若是還不知收斂,那便是她不懂事了。

      看着祖懷襟淡漠的神色,祖綠意只覺得一口惡氣難以抒發,頓時冷哼一聲,氣沖沖的離開了書房。

      看着祖綠意遠去的背影,祖懷襟頭也不擡,提筆依舊在畫卷上畫着什麼。

      細細一看,那是一個女子的畫像,畫中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模樣與祖傘真有七分相似,卻又更添柔和悽婉,有些楚楚動人,並不如祖傘真般率性熾烈。

      “妃泠,妃泠”祖懷襟心裏傷感無比。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閱人何其多,而無人再像汝,傘真長大成人,我絕不能讓傘真終生痛苦。

      長久的沉寂後是一聲嘆息。

      只聽得片落葉“咔嚓”被踩碎的聲音,一間富麗堂皇的院子裏氣沖沖的走來一個女人,這不是祖綠意是誰?

      但見在其對面,一女子見到祖綠意氣沖沖的樣子,有些奇異之色,連忙迎了上來。

      那女子身着一襲紫色的宮紗長裙,腰間佩戴着裝飾華美的禁步,每當其走路之時,那禁步便叮咚作響,十分動聽。

      那女子挽了一個十字髻,髮髻上有金玉髮梳當做簪花裝飾,兩側垂下的發縷彎成兩彎新月別到腦後,額發高高梳起,小家碧玉中又帶着幾分急欲展示自己美貌的野心來,卻姿色也還有些,只不過卻難以到達那樣的地步,因此乍一看尚可入目,久之卻也那樣了。

      當其有些着急的來到那祖綠意身邊時,身上的金玉相撞,有悅耳動聽的聲音,愈發顯得這女子嬌生慣養,這便是祖卉兒了,即涇渭方壺的二小姐。

      “母親,怎麼樣,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祖綠意氣氛難平“那丫頭很不識趣,不答應也就算了,居然還言及我非她生母,並無資格管教她。”

      “那父親呢?”祖卉兒有些急切。

      “哼,提起這個就來氣,那老東西居然說那丫頭說的話正是道理,讓我撒手不管,這如何使得?”

      祖卉兒有點泄氣的“完了。”

      看着祖卉兒的神色,祖綠意好言好語“我的乖女兒,天下的好兒郎那麼多,何苦要糾纏着一個容移牖不放,忘了那容移牖,母親再給你尋一個最好的。”

      祖卉兒嗚咽着“可是沈公子說只有娶了祖傘真,他纔會娶我,就這一件事我都沒辦好,如何讓沈公子娶我?”

      祖綠意有些煩憂“你何苦就盯着那容移牖不放,別家,別家的公子一定也有尚未娶妻的,母親再給”

      “可是旁人又不是沈公子,而我只想要沈公子娶我,母親,爲何沈公子一定如此在意庶出嫡出,那祖傘真是嫡出又如何,我哪裏比不上她?”

      祖綠意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之色,安撫着祖卉兒“卉兒,時間一長你就會明白了,庶出如何,嫡出又如何?任憑那祖傘真再天姿國色,也終有容顏老去的那一日,只有權力纔是女人可以仰仗的根本,而現在那容移牖所需要的,根本不是愛情,而是祖傘真的美貌,與祖傘真是涇渭方壺嫡出

      長女的身份。”

      祖卉兒眼睛通紅“母親,那祖妃泠已死多年,卻還是在父親的心目中佔據瞭如此多重要的部分,至今也沒有將你扶正,我便是那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出,跟着受了不少苦,難道現在女兒最微弱的心願,母親也不能完成嗎?”

      祖綠意被提及舊事,心裏一涼,想到自己在那祖妃泠生前,那祖妃泠對自己百般照料,而自己卻一直活在祖妃泠的光芒之下,自己只是個小丫鬟,根本無人在意自己的生死,天賦又不出色,姿容又不是一等一的出挑,若不是抓住了祖懷襟這棵大樹,想必到現在自己的命運還是如此悽慘,卻天助我也,天時地利與人和,那祖妃泠真的如願以償的死了。

      看着祖卉兒期望的眼神“卉兒,當初既然能逼得那祖傘真離家出走數千年,我們還當那祖傘真死了,不想居然還活着,那便也怪不得我們了,而現在祖傘真既然回來了,便是我們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們揉搓了。”

      “母親答應你,無論那祖傘真此次回來如何,一定幫你完成心願,當初母親得不到,一定幫你得到,你得不到的東西,母親也會助你得到,絕不會讓祖妃泠的女兒再得了便宜,我已經受夠了!”

      看着祖綠意的臉,祖卉兒得了她的保證,心裏一鬆,“母親”

      依偎在祖綠意的懷中,祖綠意撫摸着祖卉兒的長髮,心中充滿愛憐。

      祖懷襟,你佔了我的身子,卻還心心念念忘不了祖妃泠,而現在那賤人已死數千年,你還是屢屢以此羞辱我,我要讓你知道,既然我祖綠意當初有這個能耐讓那祖妃泠從你眼前消失,現在亦有這個能耐讓那賤人之女神不知鬼不覺的爲我的女兒鋪路。

      大道,大道的盡頭是什麼?

      王浩在黑暗中不斷的問着自己這個問題:大道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卻沉寂、黑暗、空洞、虛無……

      一切的回答都有,獨獨沒有對於自己問題的回答:大道的盡頭是什麼?

      大道的盡頭是黑暗嗎?

      王浩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睛,只見到一道閃耀着無比金色的光芒從一片巨石後噴發而出,宛若朝陽般熠熠閃光,這是

      王浩心裏閃過一道瞭然:這是自己突破登堂境,擁有登堂橋的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