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之彪悍貴女 >第二章 詢問
    起先,姚媽媽、碧春、鶯歌怕傷到任舒,只口上勸解,慢慢逼近,可見任舒腳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人看着越來越瘋癲,便動作凌厲起來。

    姚媽媽自覺在場衆人中力氣最大,疾步上前就想抓住任舒的雙手,不想任舒動作更快,一個飛踢直接踢中了她胸口,其他人就看着姚媽媽如斷線的風箏般掉在了地上,而後不可思議地望向任舒,腦中同時冒出幾個字:這怎麼可能?

    任舒可不管她們想法,自顧撒氣般將內室的東西都砸了,只要碧春或鶯歌想上前,就將東西砸在她們腳邊,砸完了內室,又跑到堂屋,將立在一旁的屏風推到,見東西就砸。

    鶯歌見制不住任舒了,又怕傷到周沁,將她護持到屋門外,又和碧春兩人將姚媽媽扶到屋外,拿了張椅子讓她坐着,然後又去叫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來。

    四個廚房幫忙的婆子匆匆過來,周沁便讓鶯歌叫她們進去,叮囑她們務必不能傷到小姐。

    婆子們領命,氣勢威武地走了進去,結果沒一會兒三個婆子就大喊大叫、驚慌失措地奔了出來:“殺人了,殺人了···”

    三人奔到周沁身前,如爛泥般跪倒在地,抖如篩糠,話也說不完全,只一個勁重複着殺人了。

    鶯歌大着膽子往裏瞅了瞅,就看見剩下的婆子仰天躺在地上,脖子處一片猩紅,看樣子是死了,強撐着,軟着腿奔回到周沁身前,使勁嚥了口口水纔回複道:“夫···夫人,死死死人了,一地的血····血血。”

    周沁聞言,扯着帕子走了兩步,忙讓人去通知了任泊安。

    任舒將手中的瓷片扔到地上,繼續砸東西,口中喃喃:“混賬、王八蛋、王八犢子···”

    任泊安在國子監正忙,見家裏人來找,且神情驚惶,忙問出了何事。

    來報信的下人也不甚清楚,讓他來傳話的婆子只說是小姐出了事,任舒不僅是周沁的掌中寶,更是任泊安的心頭肉,下人不敢耽誤,忙就過來了。

    任泊安聽到是任舒出事,當下請了假匆匆往家去,到了舒衡院,就見周沁滿臉淚水,神情痛苦地立在任舒房門口,鶯歌等丫鬟憂愁地望着房門口,幾個婆子滿臉恐懼地坐倒在地,一直跟着周沁的姚媽媽不知所蹤。

    “這是怎麼了?”

    見任泊安來了,周沁忙上前道:“你快,快進去看看舒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好的人砸東西不說,力氣還莫名大了許多,姚媽媽被她踢得爬不起來,婆子進去竟···竟死了。我是沒辦法了,只能把你叫回來。”

    周沁不可能讓女兒揹負上殺人的罪名,自不會說婆子是被任舒殺的,只含糊地了過去。

    任泊安聞言沒有貿然進去,追問道:“婆子進去了幾個?都制不住人?”

    “進去了四個,平時瞧她們挺能耐地,這會子看來也是沒用。”

    周沁氣惱地瞪着地上攤着的三個婆子,任泊安聞言招手吩咐鶯歌,讓她去叫兩個護院來。

    “你叫護院做什麼?”

    周沁急道。這可是女兒閨房,怎麼可以讓外男進入?

    “你也說了,四個婆子進去都沒用。我這細胳膊細腿,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更沒用了,只能叫護院了。放心吧,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不會多話,更何況咱們這麼多人在呢,無礙的,我有分寸。”

    周沁想了想,除了這個法子也沒他法可想了,只能任由鶯歌去叫人。

    任泊安在門口踱着步子,衝門裏叫道:“舒兒,爹來了,有什麼委屈和爹說,如何?”

    安靜,落針可聞。

    周沁見任泊安和她一樣待遇,心氣倒平了些。

    任泊安喊了兩聲,始終沒人迴應,憂心道:“這到底怎麼了?”

    周沁不語,她也想知道呢。

    “姚媽媽傷得如何?”

    “剛碧春來回,姚媽媽一根肋骨斷了,大夫指導着一個婆子接了骨,讓好好休養,起碼要躺牀上一個月。”

    任泊安皺眉:“這真是咱舒兒弄的?”

    周沁點頭。

    說話間,鶯歌帶着兩個護院進來。

    “你們進去把二姑娘帶出來,萬不能傷她。”

    兩人領命正要往閨房而去,任舒倒自動走了出來。

    她的雙腳已染成紅色,雙手上也是一片紅色,冷漠的眸子注視着任泊安兩人:“不必了。”

    任泊安見了她的慘樣,心疼得不行,想上前又猶豫,只輕聲喊道:“舒兒?”

    兩名護院早背轉了身子,不敢往任舒那看一眼,其他人則是震驚得盯着任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行爲不妥,紛紛低下頭去。

    周沁跟着任泊安近前,疼惜得看着任舒,用帕子擦着落下的眼淚,不發一語。

    “父親,我沒事,就是心裏不痛快,就想砸東西。”

    任泊安忙問:“現下可消氣了?若是還不痛快,不如告訴父親是誰惹了你,父親給你作主可好?”

    任舒面無表情回道:“老天爺,父親可要爲我出氣?”

    任泊安一頓,尷尬道:“舒兒莫拿爲父說笑。既然不願意說就罷了。爲父帶你去看大夫可好?”

    任舒沒說什麼,伸出雙手讓他抱。

    任泊安忙把人抱起,感受到緊貼着脖子處的溫軟,心下安心不少,轉念想到她身上的傷又心疼起來,腳下不停,直接抱去了明楓院。

    周沁早讓鶯歌去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是京城和順醫館的楚大夫,今年六十有一,醫術醫德都不錯,任家下人本是遵周沁的命令請來給姚媽媽看病的,不想看完了姚媽媽又給小姐看病。

    任泊安不放心,一邊拿了帖子讓人去請御醫,一邊仍舊讓楚大夫看。

    楚大夫把了脈,便道:“小姐無事,只心火旺盛,喫食上多注意些就好。至於腳上的傷,只是破了皮也無大礙。小姐年齡小,又是女娃,仔細些別留了疤就是。”

    雖然外面看去是血污一片,但均是細小的劃痕倒沒什麼大礙。

    任泊安夫妻倆聽了放下心來,讓管家付了銀子,把楚大夫送出了府。

    楚大夫走後沒過一刻鐘,陳御醫就到了。

    陳御醫看了看任舒,和楚大夫說得出入不大,臨走時開了去火的方子又留了一瓶祛疤膏,任泊安這下是終於放心了,高高興興付了診金又親自將人送出了府。

    周沁坐在榻邊的繡凳上,看着躺在香妃塌上一言不發的任舒,從鶯歌手中接過帕子,仔細擦拭傷口,惹得後者本能得縮了縮。

    “舒兒,可是疼?”

    “···”

    沒有迴應。

    “舒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娘說說可好。你這滿身傷,看得娘心裏難受。”

    聞言,任舒將視線放到周沁身上,淡淡道:“母親,我要住到清露院去。”

    周沁擦拭的手一頓,小心問道:“這是爲何?清露院位置偏僻,又沒人打掃,早就荒廢了,可不好住人。今天先住在西廂房裏,娘重新給你裝扮下舒衡院。那些東西你既然不喜歡,娘就全換了。”

    任舒眼睛一眨不眨得望着周沁,對她的話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只道:“我要住清露院。”

    周沁見她又有發怒的跡象,忙道:“好好,娘這就派人去收拾,這就派人收拾。你想住哪就住哪?”

    “舒兒要住哪裏?”

    任泊安送了陳御醫回來,一進門就聽見周沁的話,便問道。

    “舒兒要住清露院。”周沁忍着淚意回道。

    “清露院久無人住,位置又偏僻,妹妹做什麼想住那?”

    沒等任泊安說話,任熙林從他身後鑽出來,幾步走到榻邊看着一身狼狽的任舒皺了眉,又道:“妹妹這是怎麼了?”

    周沁拭了拭眼角,搖搖頭,看着長子、二子都從任泊安身後走出來。

    兩人先向周沁行了禮,而後纔看向任舒。

    作爲長子的任熙彥看着任舒的樣子凝眉也問道:“小妹怎麼了?”

    任泊安和周沁一時語塞,不知和三個兒子怎麼說,最後還是任泊安開口道:“你妹妹受了驚,砸了東西,不小心傷到了,沒什麼事。“

    二子任熙輝道:“怎麼受驚的?可是下人伺候不周。“

    “這些事你們就不要管了,你妹妹受了傷,你們多疼惜些她就是了。“

    周沁現在沒心情應付三個兒子的問題,簡單說了幾句就把人打發了。

    三人見父親、母親不欲多說,只能回了各自的院子。

    周沁將任舒身上的血跡擦乾淨,又叫鶯歌和蘭香幫着換了任舒的衣服。

    任舒任由三人幫她換衣服,不哭也不鬧。

    到了晚間,任熙彥三兄弟又到了明楓院,要求和父母一同用膳。

    任泊安和周沁自然同意,五人便圍坐在正房客堂的桌子邊用膳。

    這一整天周沁心神俱疲、沉默不語,任泊安也不想說話,三個兒子瞅瞅任舒也沒說話,任舒也沒有開口娛親的意思。

    一時飯畢,下人們收拾停當,屋裏只剩下大房一家子時,任熙輝才問道:“母親,姚媽媽去了哪裏?怎麼兒子一直沒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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